澹宁想将纸条拿回去,周睽的指尖却已窜出黑色火焰,小小的纸条顷刻间化为乌有。
“沈冥刚当上魔主,行事未免急躁,”对上澹宁疑惑的目光,周睽淡淡说,“他对你我未必没有歪心思,小心不要中了他的套。”
澹宁没有过多纠结那张空白的字条,他摇摇头:“如果我没有想错,刚刚遇到沈冥,便是他刻意为之。但他总不会平白无故塞给我一个空白的纸条,必定是有什么事……”
说着他转头想看看周睽有没有什么看法,这阵子他对魔渊形势完全不了解,周睽知道的东西远比他要多。
可周睽只是移开了目光,轻描淡写道:“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去了解一下。”
“沈冥绝对不对劲,”澹宁坚持道,他皱起眉头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他就像……对你有什么怨气——你们最近有什么矛盾吗?”
“嘉言死了后分赃不均,沈冥想一个人把他的摊子全吃下来,然而他位置没坐稳,其他魔物也想分一杯羹。”周睽说,“他找我帮忙,我没应允,所以到现在还怀恨在心。”
原来如此,澹宁跟着点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轻松起来。按理他该叮嘱周睽注意一些,可沈冥的态度与周睽的说辞加起来,却始终让他心头有一股萦绕不去的违和感。
沈冥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那张纸条又为什么是给自己的?
“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澹宁突然问。
周睽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奇怪,可很快他就露出个笑容,带着澹宁继续向前走:“这些事情我瞒着你做什么?只是觉得都是些魔物在互相折腾,没必要对你说罢了。”
澹宁只是敛起表情,沉默地点了点头。
而当澹宁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昨夜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相处这么久,澹宁知道周睽给他下昏睡咒几乎是家常便饭。尤其是最近,他疼得厉害的时候,周睽总会想办法让他能睡着。
可像昨夜这般不太疼的情况,周睽往往会忍不住折腾他,而不是让他一沾枕头就人事不省。
也正因为如此,澹宁终于开始思考那些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异常之处。
沈冥当上了魔主,又自认为能够控制周睽,周睽到底是怎么“说服”他从人间退兵的?
而沈冥毕竟是魔主,如果他对周睽怀恨在心,周睽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又是如何做到状若无事、一句都不曾跟他提起的?
这一切有一种可能性,周睽手里握着沈冥天大的把柄,让沈冥根本不敢开口,也不可以能以任何方式威胁到周睽。
可周睽并不想让他知道。
“我还是觉得沈冥不对劲,”澹宁半靠在床榻上沉思,“他不是觉得移魂换灵阵还能控制住你吗?嘉言的事上你拒绝了他,他没用这个要挟你?”
“他提过,”周睽接道,他过来塞给澹宁一杯热茶,“不过做事总要有些远见,为了日后的合作,我即使不应允,他也只敢有怨气而不会动我。”
“日后?”澹宁问,“难道他以为我魔化了你还会继续留在魔渊?”
周睽的动作猛地顿住。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我去问问沈冥到底是怎么回事。”澹宁放下茶,干脆利落地起身。
“澹宁!”周睽在他身后喝道。
澹宁猛地停住。
“否则那你告诉我吗?”他回头问。
周睽张了张嘴,有那么一会儿,他想再说些什么东西让澹宁先回来。可谎言到底是谎言,澹宁终究会找出破绽。
若要说实情,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澹宁看了他一会,目光闪烁着,终是转身出了门。
身上还挂着一个督职的身份,没有魔族敢拦他,澹宁一路长驱直入地到了沈冥面前。
白天他居然也躺在软榻上喝酒,看到澹宁进来,沈冥毫无意外,他放下酒壶,闲闲挂上一个笑容:“这总不是我告诉你的了吧?”
“什么?”澹宁没有听懂。
“我是说,这周睽可没有理由动我了,”他恶劣地盯着澹宁,显出一种邪性的得意与兴奋,“如果我死了,不,他现在不敢让我死——你已经开始怀疑,我死不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沈冥的话太令人惊疑,澹宁的呼吸停了停,才问:“昨天你为什么要给我那张空白的纸条?”
“空白?”沈冥笑了笑,“真不愧是周睽,我就知道你看到的时候那张纸条会是白的。”
“你的意思是原来上面有字,是周睽动了手脚。”澹宁问。
“那是当然,”沈冥说,“我记得凌风之前就曾经跟你说,周睽心眼太多,让你小心他?”
“他当然动了手脚,”沈冥说,“他不仅会对纸条动手脚,连命牌都敢,我从凌风身上拿到的是个假的!”
原来如此。周睽拿着沈冥的命牌,怪不得沈冥会言听计从地从人间撤兵。
澹宁:“命牌在他手里,你不甘心被他管控?”
“甘心?”沈冥大笑到要流出眼泪,“我当然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而且周睽要我死啊!”
“我活不了几天了,你能活多久我就能活多久,”沈冥凑近他,“你不是想知道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吗?那是我报复周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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