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的确讨厌时刻被监管的状态,”可能还是因为不习惯吧,季清堰默默的补充上这一句话,带着终端生活在超智能时代或许是他的幸运,但季清堰却依旧排斥这种被过度智能化所包裹的氛围。
这让他感到惶恐与不安,季清堰蜷缩着的指尖微立,将智能环上的光幕调了出来,恢复的聊天状态栏依旧呈现着灰色,和齐忆年的消息还停留在他发的上一条,对方依旧没有找到局域网所在的范围。
但这对于宇宙勘探来说再寻常不过了,风险与机遇总是并存着的,季清堰深知着这一点,他回忆起那黯淡的银河系,不安与思念交织在一起,近乎要让季清堰感到无法呼吸了,但他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神色黯淡的停滞在窗外的飞逝着的风景上。
阴沉的天空与昏暗的夜再一次的迎来了落雨,水光黯淡,在抵达席渐淞的宅邸之前,季清堰才恍然发觉,平静的一切早在他觉醒另一份记忆开始时便彻底宣告结束,而他将回到另一个属于他的正确时空里。
这里没有他的归处,季清堰想。他推开了飞航的车门,拎着箱子跟在席渐淞的身后,放缓的呼吸里只有净化壁的味道,这里没有麦田,没有河堤,更没有等待他回去的家人。
季清堰习惯这孤独,就像在习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门口微蓝的扫描仪收录着季清堰的虹膜,不到几秒后,他还来不及扫一眼席渐淞的客厅,就被对方带到电梯上,径直来到了最顶楼的临时实验室。
“放心,这个实验室是按照标准来装修的,”席渐淞道,他看着季清堰说:“不知道你还满不满意%3F”
季清堰的唇边绽放着笑意,抬头道:“谢谢上将,我很满意,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
和研究所的试验台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季清堰将箱子里的针剂取出后,放置在低温舱内。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踏入这里了,有些留恋地轻扣着恒温箱,但他并未表露出什么。
季清堰在席渐淞的带路下,确认了房间之后便跟对方告别了,他关上门,指尖还残留着低温舱带来的凉意,低声呢喃着:“真可惜。”
季清堰注视着这间看起来跟酒店总统套房差不了多少的房间,心底又吐槽了一句自家老师的品味,他只要看一眼实验室的基本器械就差不多知道席渐淞为什么要让他住在这里了。
导师的精心布置,可惜的是他接下来估计没有时间再进实验室了,季清堰打开衣柜,里面排列整齐的衣物让他恍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收敛着自己的目光,拿出换洗的衣物来,去浴室洗去几天以来的倦怠。
伤口在缓慢愈合,些许疼痛与水流混杂在一起,季清堰将腹部的创口重新上好了药,他换上了宽松的睡衣,而湿漉漉的额发还时不时的滴落着水珠,他伸手拂去,踩着拖鞋走了出去。
光幕被季清堰打开,他将椅子拎到窗旁后,将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光幕上泛起淡色的光亮,他将窗帘拉开后,瑶台镜的银光刚刚落下没多久,在这里能很清楚的看见挂在天空上的人造能源。
瑶台镜所传递的星能,将这个恒星的夜晚点亮,季清堰的指尖微微触碰着窗户,玻璃所传递的温度是这样的冰冷,他收回了手,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翻阅智能环上的邮件。
第十九章 :白昼(19)
他还记得景盛年的那双眼睛,带着冰冷与执着,连同自己的生命不断燃烧着,季清堰看着对方,就好像看到了一束将要燃尽的焰火。
生命太过脆弱,不论是在哪一个时空里,存在的每分每秒都是这样的珍贵。季清堰此刻却不明白自己还要做些什么,他解开手中的智能环,将它放在一旁后,缓缓合上了眼睛。
黑暗将他包裹着,梦境却从未如此平静过,季清堰在一片温和春意中睁开了双眸,抬头才发现,天亮了。
破晓时的光穿透昨日的昏暗,再一次的将光明带给世界,季清堰将智能环重新扣上,从桌角的箱子里拿出一瓶饱腹剂,洗漱后换上衣服向楼下走去时,发现席渐淞坐在沙发前处理着终端上的事物,将手旁的咖啡抵在唇边,轻轻地抿着着。
见季清堰的到来,席渐淞放下手中的杯子问:“要来一杯吗%3F”
“不用,谢谢。我不习惯喝咖啡,”季清堰的手搭在饱腹剂的玻璃瓶上,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不在房间里直接解决了,他将瓶盖打开后一饮而尽,打开光幕浏览着早间新闻,这样不至于太过无聊。
“我需要跟着上将一同去执监局吗%3F”季清堰开口问道,他将手上的玻璃瓶放在回收箱内,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席渐淞抬眸看了眼季清堰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扎在实验室里不肯出来了。”
季清堰轻咳道,有些无辜的看了回去,声音平静:“上将看来并不信任我的工作素养,我这人一向负责。”
“我刚开始邀请你的时候,你似乎并不喜欢执监局,”席渐淞看似一副翻旧账的样子。
季清堰眉间微挑:“即便是现在也不满意呢,上将。”他的手环传来轻微的震动,季清堰低头看到一封匿名邮件弹了出来,他有些诧异,很快便点了进去。
血色在顷刻之间便充盈了季清堰的视野,他顿时蹙紧了眉间:“上将,我想您应该来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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