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狠狠的吸了两口气,转身拿过茶几上的医药箱,不由分说的将季宵焕拽到了沙发上坐。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碘酒棉,却夹了好几次都夹不起来,最后况穆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忍住了满眼的眼泪,夹起了棉花,侧过身一下下的将碘酒涂在了季宵焕脖子上的伤口上。
这样近距离的看,季宵焕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干涸的血迹一旦被涂开,新的血又流了下来。
涂着涂着况穆又哭了,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眼睛花的甚至看不清楚季宵焕的伤口,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你是不是打架了啊........”
况穆哭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夹子上的棉花掉到了季宵焕的脖颈处,又顺着滚到了他的身上。
季宵焕将身子向后退了退,淡声的说:“况穆,你还是不要管我的事情了。”
“为什么啊?”况穆仰起头,一双大眼睛哭的泪眼婆娑,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往下滑。
见季宵焕不答,况穆又问:“为什么不让我管啊........”
季宵焕依旧不语,只是用那一双黑沉的眼睛看着他。
眼前的这个场景,又让况穆想到了上次他手指受伤,季宵焕替他上药,那时候季宵焕的动作明明那么温柔,却语气的生硬的推开他。
他那时候告诉况穆,我们回不去从前,我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陌生人。
想到这里,况穆很艰难的问:“是因为我们要做陌生人吗.........”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应着他的话说:“对。”
听见季宵焕的这个“对”字,况穆一下憋不住了,他纤细的手猛地的抓紧了季宵焕的衣领,上身半倚在季宵焕身上,仰着脸哭喘着说:“你和我认识了十几年,现在我住在你家.......我们每天一起回家,我被人关在仓库里你会来救我,我生病了你会陪着我,我做噩梦了你会抱着我......我们怎么可能是陌生人啊.......”
胸腔里那滔天的委屈和伤心几乎快要把况穆整个人都涨破了,他抖着声音问:“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你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啊,哥.......”
况穆的眼泪就像停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往下掉,所有的委屈都像是要在这一刻崩溃,他自从来到这里哭了无数次,伤心了无数次,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哭的那么的委屈。
“陌生人”这三个字不是季宵焕第一次说了。
况穆也早就应该听习惯了,可是今天晚上这三个字就像是一般尖刀,割断了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眼泪和悲伤如同泄了洪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了。
季宵焕看着况穆,眼里情绪翻涌,但最后他也只是声音平淡的说:“别哭了,会吵醒时礼。”
况穆红润的嘴巴颤抖了两下,牙齿咬紧了下唇,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了。
他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手臂狠狠的蹭了一把眼睛,低下头在医药箱里不停的翻找,从季宵焕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况穆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药箱里,哭的竭力又抑制。
最后况穆找到了一块纱布,他转过身将纱布贴在了季宵焕的伤口处,然后抬起手砰的一声合上了药箱,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大门。
季宵焕看着况穆消失的方向,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根吸完,也上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很黑很静,季宵焕没有开灯,双手插在兜里,一步步的向前走。
等到他路过季时礼卧室门前时,房门忽然打开了。
季时礼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盯着季宵焕脖子上的伤口看了一会,用手语比划着。
——是不是奶奶又生病了?
季宵焕没有说话。
季时礼皱紧了眉头,又比划。
——我要去看奶奶。
季宵焕抬手揉了揉季时礼的头发,声音低哑的说:“睡觉。”
从那天之后,况穆和季宵焕的关系一夕之间冷回了原点。
前一段时间季宵焕虽然对况穆不热络,但是自从况穆住进季宵焕的家里,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有时候季宵焕甚至还会让着况穆。
可是现在季宵焕早上起的更早了,况穆没有起床他就上学去了,晚上又等着况穆睡着了才回来,两个人一天连一面都见不上。
况穆也和季宵焕堵着一口气,不再主动粘着季宵焕。
于是几天过去了,两个人愣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三天后,季时礼的父母出差回来,季宵焕将季时礼送走了,况穆在家更是连个人都见不到了。
每天房子空落落的,时不时会让况穆产生一种错觉。
他总是在想,他和季宵焕住在一起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
其实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家,季宵焕依旧不在他的身边,每当这时他就开始疯狂的在家里寻找季宵焕存在的踪迹。
他冲到衣物间轻嗅季宵焕的衣物,在厨房里抚摸季宵焕的餐具,在客厅里看见季宵焕的照片.......种种这些才能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这不是一场梦。
况穆在家里又呆了两天,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就收拾书包去上课了。
他去了学校才知道学校要在周末举行一场秋游,目的地是郊区的一处名胜古迹,时间是两天一夜,学生们可以自愿报名,每个人需要交200元的旅游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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