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微哑的说:“大家开始讨论一下这道题。”
于是台下的学生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开了。
旁边的Oscar有几个看不懂的词语,抬手撞了一下季宵焕说:“季宵焕,这个词什么意思?”
Oscar的手指了指课本,却看见季宵焕压根连头都没回,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一直盯着台上看,完全不看他一眼。
“嘿,季宵焕?季宵焕?”
Oscar又叫了两声,季宵焕依旧不理他,反而望着台上的眉眼越皱越紧。
季宵焕看见况穆的眼睛缓缓的闭上,身子摇晃了一下。
那一下把季宵焕的心都晃的颤了一下。
季宵焕呼噜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把Oscar给推开,从Oscar身后挤了出去,差点把Oscar的凳子给推翻了。
“你干什么啊!”
Oscar用英语骂了一声,抬头朝季宵焕不满的嚷嚷。
这下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季宵焕大步的冲上了讲台。
季宵焕的速度很快,五秒之内就跑到了况穆的身边。
况穆也正在这时松开了撑着讲台的手,身子往后一软,往地下摔。
季宵焕抬起手一把接住了况穆的身子,抱况穆揽进了怀里。
况穆闭着眼睛,脸颊软软的贴在季宵焕的胸口,这个人都失了意识。
台下一时间哗然一片。
“况老师,怎么了?”
“怎么了啊!”
.......
季宵焕双手将况穆抱的很紧。
他的眉头紧缩,低下头脸颊贴了贴况穆的额头,确定况穆没有起烧以后,心脏才微微松了一些。
然后季宵焕调过话筒,嗓音低沉的说:“况老师生病了,你们自己上课。”
明明季宵焕自己也是学生,平时瞧着嘻嘻笑笑的,可是当他的脸一沉,身上的那种威慑力居然比况老师的还强。
台下乱哄哄的学生一下就安静了,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然后台下的一百号人眼睁睁的看着季宵焕一把把况老师横抱了起来。
而况老师也不知道是晕倒了还是怎么了,平时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眼睛闭着,身子软软的缩在季宵焕的怀里,没有一点点的反抗,脚尖微垂,乖顺轻柔的就像是一块白绸一样。
季宵焕将况穆横抱出了教室,一路快步的向外面走。
大门关上后,周围一片哗然。
易光的同桌呆呆的问着易光:“怎么回事.......”
易光比她更呆,望着大门处说:“不知道......”
“你不是说季宵焕很讨厌况老师吗?”
“不知道.......”
季宵焕刚把况穆抱出去教室。
还没有走两步,况穆就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
他仰着头茫然的看了一会季宵焕的脸,一时间居然有些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几几年了。
况穆感受着季宵焕身上的温度,望着季宵焕深黑的眼眸,渐渐的回过了神。
他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时候了,因为季宵焕的眼睛比十八岁更加成熟,更加的利。
况穆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哑着声音问:“去哪?”
听见况穆的声音,季宵焕停下了脚步,垂眸望着况穆。
“你病了,去医院。”季宵焕说。
况穆摇了摇头,说:“我只是累了,让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季宵焕抱在他原地没有动,静静的望着况穆的脸颊。
况穆缩在他怀里不挣扎,脸色苍白,好像确实很疲惫,疲惫的抬眼看一眼他都难。
况穆闭着眼睛又说:“我下午还有课。”
这一次季宵焕望着况穆的脸颊,难得的没有强制的带走况穆,他叹了一口气妥协了,说:“好。”
季宵焕抱着况穆走进了休息室。
在H大每个系的教授都有一间休息室,就在走廊的尽头,平时很少有人会用到这里。
季宵焕将况穆抱进去,休息间里有三个床,季宵焕抱着况穆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床位,小心翼翼的把况穆放到了床上。
刚刚抱着况穆的时候况穆的衣袖滑了上去,露出来纤细的手腕和脚腕。
季宵焕盯着况穆的手腕和脚腕看的瞳孔缩了一下。
最近是初春,况穆穿的多。
平时还看不出来,而现在季宵焕发现况穆的腕骨细瘦又苍白,好似随便一捏就能碎裂了。
季宵焕沉了沉脸,弯腰将况穆的鞋子褪了下来,替况穆盖好了被子,问:“休息室里有药吗?”
况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的散在枕间,衬着他的小脸白的像张纸一样,瞧着脆弱的厉害
况穆没说话。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说:“我去给你买药,先睡吧。”
说完季宵焕将况穆的被子角塞了塞,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大门。
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况穆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向门口的看了很久,然后将身体缩在了一起,蜷缩在了被子里。
—
季宵焕出了休息室,站在门口,单手插在衣兜里开始拿烟。
他望着走廊外的景色,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了。
季宵焕的瞳色沉寂,周身烟雾缭绕,吸了快半根后,才大步的走下了楼。
他没有去药店,而是直接走到了停车场,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俯身到车前桌上,从车柜里拿出来一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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