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宛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往门口望了几眼,然后居然看见自己的里衣就在门边扔着,也不知道炀茗看见了没有。
他回忆了一下昨夜的情景,不禁面红耳赤。他们闹得实在是太疯了……
戚宛有点儿讪讪地把自己卷进了楚慕的被子里。
不多时,门被关上了,楚慕走到榻边,手里还拿着戚宛那件脏了的里衣。
他伸手戳了戳了榻上的花卷,有点儿好笑道:“子晴哥哥,他什么都没看见。你别闷着自己,起来穿上衣裳再睡。”
戚宛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把拽住楚慕的手,眼巴巴地道:“那你呢?”
楚慕十分遗憾道:“我今日有课,得去课室。不过,我会替哥哥向师尊告假的。”
戚宛听了这话,有点儿不情愿地咬了咬嘴唇,披着被子坐起身来,揉着眼睛强打起精神:“我和你一起去。”
楚慕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自己的干净里衣,将戚宛抱到腿上,替对方好好地穿上。戚宛的身上软乎乎的很好抱,楚慕捏着他的腰,忍不住逗他道:“要不哥哥就在屋里待着,我一下课便回来。”
戚宛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闻言立刻直起身来,抱住楚慕的手,像一只黏人的猫:“不行。我会……我会想你的。”
楚慕原本也只是想逗逗戚宛,没想到对方变得这般患得患失,楚慕一下子便心疼起来。于是他将戚宛又塞回了被子里,自己也倾身躺了下来。
戚宛眨着眼睛不解道:“我们不是要去上课么?”
楚慕搂住他,轻轻地道:“我方才逗你的。我寻了个由头,已经让炀茗替我们告假了。最近我们都不用去了。”
他说到此处,忍不住又搂紧了戚宛:“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处了,还上什么课啊。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子晴哥哥,我也想你。我好想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想你想得……”
日夜思君,几欲成狂。
戚宛一个翻身趴在了楚慕身上,在对方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贴着人的嘴唇轻声道:“想我想得怎么了?”
楚慕原本还有些感伤,被戚宛这么一闹,只觉得一股邪火又窜了上来。他搂着戚宛,在对方唇间用气音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戚宛的脸又红了,却没退缩,他覆在楚慕的耳边,唇角微扬:“哥哥,虽说不用上课,但这白日里有着大把光阴,可别……可别虚度了。”
楚慕呼吸一窒,紧紧搂住他:“你唤我什么?”
戚宛眼睛里全是笑意:“许你唤哥哥,就不许我唤?”他说罢,便咬着楚慕的耳朵道:“阿衍哥哥。”
楚慕被他激得眼睛都红了:“你真是……”
今日怕是不能好了。
……
两人在房中厮混了两日,分别千年的渴求与情愫才终于消解了一些。
戚宛觉得自己千年以来从未这般随心所欲过,楚慕亦是如此,两人向来聚少离多,又总也遇上重重阻碍,像这般纵情的时刻竟是从未有过,一时间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喜悦。
戚宛瞒着旁人直接搬进了楚慕的寝舍,两人同吃同住,又趁着他人上课的工夫,在剑派中故地重游了一番。
这一日,戚宛和楚慕坐在剑派中庭的那棵云锦树下歇息,四下里无人,楚慕情不自禁地按着戚宛的手,倾身吻他。
两人正辗转着头吻得动情,却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钝响。
戚宛赶忙转过头去,看见洛玄正站在不远处,满眼震惊地望着他们,手中的佩剑甚至掉在了地上。
自从在这条时间线上重生,戚宛便一直没有见过洛玄,对方似乎受了一点小伤,一直在闭关。
此刻重新见到对方的面容,戚宛不禁又回想起了前世的恩怨纠葛,感到心有余悸,十分不舒服。他往楚慕身后躲了躲,不愿再去看洛玄了。
楚慕看见戚宛的反应,心中了然,他对洛玄同样厌恶,不想与对方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于是他默默地握住戚宛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牵着人转身欲走。没承想洛玄却是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望着戚宛,迟疑道:“子晴,你与他……”
戚宛与楚慕对视一眼,又有些无奈地意识到,这个时候的洛玄,心思还不算太复杂,或许……或许还是把他们当作亲近的师弟看待的。
戚宛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便直接望着洛玄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也无需隐瞒。我与阿衍心悦彼此,已定终生。”
楚慕看也不看洛玄,直接搂着戚宛的腰,轻声道:“子晴哥哥,我们回去吧。”
洛玄见戚宛态度这般坚定,在袖子底下捏紧了拳,十分不甘地瞪着两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也没能说出口,只能目送着两人离去。
戚宛和楚慕回到房中,心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们原本心照不宣地谁也未提以后,可眼下洛玄的态度,又让他们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将来。
而且,瀚云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过去的所有苦难,似乎还是在一点一点地朝他们靠近。
戚宛坐在桌旁沉吟片刻,抬眼望向楚慕,十分坚定道:“阿衍,瀚云大会,我便称病不去了吧。”
若没有当年的一剑星辉,仙帝也不会对他起了邪念,发现他的灵根的秘密。如果他不去参加比武,那之后的一切不幸便都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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