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林嘉把背包放回屋里，转身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目光在宿舍内匆匆扫了眼，落在顾霆身上：“a市那边怎么说？”
    宿舍被收拾开，中间过道的桌子被搬到窗边贴墙放着，一张b市的地图放在桌上，顾霆正站在桌前低头看着手机比对着地图。听到林嘉的声音，他才抬头看了过来，然后视线在其他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地图上。顾霆直起腰，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声音低沉磁性。
    “a市观测点那边发过来一张卫星截图，对比b市的地图后，发现沿路赶赴过来的进化种除了周围几个城市清理的，还有一部分在抵达b市市郊跟市区的范围内就消失了目标。”
    顾霆说：“因为这个地方处于市郊跟市区的界限，观测点开始没有发现不正常，以为是b市驻扎军队清理掉的。经过汇报后，才注意到这个情况。而根据录像，这个情况从b市出现进化种聚集之后就存在了，也就是说大概有3天左右。”
    3天时间跨度太长，期间消失的进化种更是数不胜数。这个地方一定有蹊跷，只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a市那边是让他们立马赶到市郊和市区的界限处，探查情况情况，并及时汇报。
    顾霆沉声道：“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得到命令，其他人立马收拾各自的东西。顾霆把桌上的地图卷起来收好，目光瞥到从门外走回来的林嘉，动作顿了顿，加快速度收拾完后走了过去。他看了眼林嘉背着的包，视线又在她身上转了圈，关切地说：“没有其他事吧？”
    知道林嘉从医疗室回来，顾霆才有这么一问。
    林嘉摇头：“没什么。”在不确定记忆的真伪，她并不想把事情说出来，多添烦恼。
    顾霆嗯了一声，转身回宿舍背上东西。收拾完，他们一起离开了安全区，照旧是刘葑和许郅晟开车，一前一后的朝市区外开去。
    路上，林嘉坐在第一辆车的后排靠窗位置。出市区的路不止有一条，他们选择的是大道，路面损坏较轻并没有多颠簸。两侧的植物进化种生长茂盛，挤挤攘攘地占据小半路面，以至于他们都没开窗。枝条打在车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林嘉透过车窗看到外面都是黑压压的树枝。
    突发奇想的从包里拿出探测器，林嘉打开探测器发现这一段路有不少植物进化。
    “b市市区好多植物。”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陈欢感慨说：“大城市的绿化真到位。”
    林嘉从探测器上收回视线抬起头看向前座的陈欢，若有所思地记下了他刚才说的话。
    一路无事，开了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市区和市郊的界限。这是一处较为平坦宽阔的地面，没有铺设水泥，两侧生长着许多野草，再往前走一段路是一条宽三米左右的河。河边设了两米左右的铁网，隔绝了摔落河中的危险。
    两辆车停在靠墙的空地，林嘉打开车门背着包下来。脚下是松软的黑土地，目光在肥沃的地上扫了眼，直接落在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上。那是一片长势非常好的林子，树木高大茂盛，枝叶挤挤挨挨树下有着大块阴影。而密林边上有一簇矮灌，叶子有点像老家院子里的葡萄藤的藤叶。
    林嘉的视线在矮灌上顿了顿而后收回，跟其他人一样拿出探测器仔细搜查附近。她走到铁网前，顺着铁网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走到铁网入口——通向市郊的大道。探测器显示的结果没有异常，不过林嘉发现这里的植物进化种比市区里的还要多的多。
    回到停车的地方，其他人也回来了，他们也没有其他发现。
    “这地方除了植物多点，没有什么奇怪的。”郑珏拧着眉说：“我们挑了几处地方挖开，地下也没有异常。”这里好像就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地方，除了土地肥沃一些，植物多了一些。
    顾霆看向其他人，被他扫到的人也纷纷摇头。最后目光落在林嘉身上，她迟疑了一下也摇摇头。
    许郅晟看了眼，转而对顾霆说：“要不然我们先在这等等，不是说那些进化种到了这儿就消失了吗？我们等着看看。”
    这是最笨的方法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顾霆点了下头，一行人在空地上开始漫长的等待。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太阳沉入天际线，黑暗蔓延。喝了一管营养液，林嘉收起空掉的管子，看着王小川和陈欢在空地上简易搭了个火堆。跳动的橘黄色火光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亮光，他们围着火堆坐成一圈，开始今晚的守夜。
    林嘉没有被安排轮守，但在去休息前，她还是一直跟着坐在火堆前。黑暗中，四面八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没断。打开探测器，一切都跟开始的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林嘉盯着探测器的显示屏看了很久，直到顾霆出声喊她去车里休息。
    点头应了声，林嘉留下几瓶水和外伤喷雾回到车里休息。
    一夜很快过去，天色大亮，明亮的光线透过车窗照进车内。后排，林嘉头靠着车玻璃正低着头睡着，她抱着背包缓解了些颈椎的负担，但就着这个姿势睡了一夜，醒来后四肢还是有些不适。她下车活动了一下腿脚，简单的洗漱完，给自己灌下一支营养液。
    “晚上有什么发现吗？”林嘉问。
    王小川一口喝完自己的那支营养液，他对林嘉摇摇头，苦恼地说：“什么都没有，连一只蚊子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