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暄和背脊像绷紧的弓,目光越来越迷茫:“我没细问过,我觉得是他的隐私所以就没问。”
“你呀你!”徐时啧了声,恨烂泥扶不上墙,“这点反常你都没发现吗,你还敢喜欢人家多年?人家不说是等着你亲口去问呢!我都替沈长风觉得心肝儿疼。”
赵暄和喝酒喝得脸微红,脑子却十分清楚。
她扑腾着去翻包,刚要给白霜打个电话,打听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不料手机在这时振动起来,来电者恰恰是白霜。
酒吧里音乐声还在轰鸣,电话里白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声嘶力竭地哽咽着:“暄和!我爸脑溢血进医院了,我怕!我好怕!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晚上十点,医院。
空荡荡的抢救室外,红灯刺目,将幽暗阴沉的走廊照了个半亮。
白霜瘫在地上号啕大哭,身子抖得如同筛子:“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在家的。我明知道,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我还让他一个人在家……”
沈之路站在对面,手伸进裤兜摸到烟盒,想了想还是放下,抬脚过去:“别哭了。”
白霜泪眼模糊,脸上的妆也花了大半。
她抬头看着沈之路。赵暄和还没到,对她来说,沈之路就是唯一的寄托跟救命稻草。
接到邻居电话时她正在工作室写稿,人不在A市,而整个工作室又只有沈之路正好还在。离家在隔壁市工作这么多年,除了沈之路,她似乎也没有其他人能倚仗,所幸沈之路没把人一送到就走,一直在这儿耐心陪着。
“师父……”她低声呜咽,像只受伤的小兽。
沈之路垂眼,瞧着她,抿唇不语。
说实话,工作室里一众徒弟,他不可能每个都在意。能让他多分出几分注意力教导的,向来不过两种人,一种是赵暄和这种天赋异禀的,另一种是花足够多的钱砸进来的。
他沈之路不是慈善家,良心跟诚心都可以明码标价的。而白霜既不聪慧也没钱,她太普通了,普通到他此刻才算认真思考了一遍这个徒弟平日里的业绩跟为人。
可现在,她茫然无措,狠狠地揪住他的裤腿,怕他丢下她离开。他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可怜。
好像有些良心发现。
所以,他俯下身,轻轻拍了两下白霜哭到抖动的背脊,温和地说:“没事的,你爸一定能平安出来。”
白霜本来挺怕他,但今天那双喜好把茶杯往人身上丢的手突然温柔了,按在她的肩膀上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哭声小下去,轻轻地点了下头。
赵暄和跟徐时被堵在高架桥上,心急如焚。
徐时打开车窗看了下路况,扭头对她说:“起码还得十多分钟,你那朋友一个人在医院?”
“白霜心里肯定害怕死了。怎么办,我现在过不去!”赵暄和的酒意早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吓得消散了,此刻眼圈通红,恨不得插上对翅膀直接飞到医院去。
“等等,她刚刚说她爸被送到哪儿了?××医院?”徐时一拳砸上手心,“不就是沈长风在的医院吗?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呀!”
“可沈长风出差去了。”
“沈长风出差了,但是可以打电话给相熟的同事帮忙啊!”
经徐时一番话点醒,赵暄和再顾不上两人之间的种种了,赶紧拨号打过去,不过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
“喂。”
“沈长风!”赵暄和听见自己声音带着哭腔,“白霜的爸爸被送到你们医院抢救了,你有没有朋友能过去帮帮她,我……我被堵在高架桥上了。”
“你先别急。”
在外地出差的沈长风连开了一整天的会议,此刻正是短暂的休息时间,等会儿还有手术方案要改。
会议厅灯火通明,长桌旁围坐了一圈医生,大家眉眼间皆是倦色,其中一个刚准备喊沈长风看资料,就见他接起个电话才说了两句就疾步往走廊去了。
安静的走廊里,沈长风每说一句都有回音,声音镇定又让人心安,他问:“什么原因抢救?”
赵暄和:“脑溢血。”
声控灯晃了两下后在头顶熄灭,四周重新恢复黑暗。沈长风却沉默了一瞬,才开口:“等会儿我跟主任刘老通个电话请他亲自去看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可我特别怕……”
“暄和,”他轻声说,“信我。”
挂了电话,高架桥也终于畅通了,徐时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沈长风是不是都替你解决了?”
“他请了个主任过去看看。”
车窗外不时掠过彩色灯牌,流光溢彩,赵暄和心里却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感一直持续到医院,她远远就看见坐在长椅上塌着肩垂头缩成一团的白霜,赶紧小跑着过去。
“白霜!”
“暄和!”
两个女人在走廊里抱住,白霜没忍住再次哭出来。
赵暄和也看见了沈之路,男人倚靠在墙上,表情寡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自上次生日分别后,这次见面,赵暄和能感觉到对方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眼里没有之前那种另眼相待的感觉跟微妙的控制欲了。
她跟他打了个招呼:“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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