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随便找个路边摊吃一顿吧,填填肚子,”牛可清饿得有些发慌。
“路边摊?”古伊弗宁欲言又止,“但今天......”
“今天怎么了?”牛可清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想过今天是什么节日。
两个人站在车旁,大眼瞪小眼,一个头顶飘过一串省略号,一个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古伊弗宁眼神往车里的副驾驶上一瞥,那束原本要送给牛医生的红玫瑰已经蔫了。现在这个时间,订好的高级餐厅应该也已经关门了......
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但他心里的情话依旧滚烫,就像用来铸钢的铁水那般高温炙热。
男人鼓足勇气,打开车门把那一大束玫瑰花拿出来,往牛可清面前徐徐一递。
他脸红手抖,要来段热情奔放的告白:“牛医生,我——”
“你这是要示爱吗?”牛可清盯着他手里的花,尬尬地问他,“......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
前一秒高涨的勇气戛然而止,古伊弗宁的舌头打起了架,含含糊糊地道:“嗯?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牛可清眼睛微微一眯。
古伊弗宁那点心思已被识破,用食指挠了挠鬓角,“我太着急了,第一次追人,不太熟练,请牛先生多担待。”
十分钟后。
他把牛可清拉到了医院旁边的小公园里,不远处还有一群大叔大妈在跳广场舞,音响声震天。
牛医生凌乱了:“............”
今晚的夜幕上有星,拂过的风带起玫瑰花的香,小公园的儿童翘翘椅上有两个孩子在玩耍,被古医生用两颗巧克力打发走了。
“该轮到哥哥坐了,你们去那边玩跷跷板。”
牛可清一脸蒙圈,被古伊弗宁摁在一个小木马型的翘翘椅上,怀里被塞了一束花瓣凋零的红玫瑰。
就这场景,似乎也没比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要好多少。
“只有花,只有星空,巧克力被俩小孩骗走了,”古医生站在牛可清面前,瞳仁像海般深邃蔚蓝,问他:“我这样,够浪漫吗?”
有些人是生而浪漫的,有些人却是要遇见爱情才会变得浪漫,他大概是后者。
他不懂浪漫,因为从前遇见的所有人都不需要他制造浪漫,并且他愚昧地认为,浪漫是件多余而无谓的东西。
直至牛可清的出现,才使他的余生都需要这多余而无谓的东西。
牛可清坐在翘翘椅上,悠悠地晃了两下。
他低头闻了闻怀里的玫瑰,这样一个三十有余的大男人,竟然被这殷红的花瓣惹得心弦一动。
古医生说得对,想谈恋爱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有一颗澎湃的少女心。
牛可清抬头,看看对方,又看向那遥远的天幕。
今晚的天空星星扎堆,亮得璀璨又纯净,壮阔的星空如同一场盛大的赞礼,包裹着整片无边无际的天空,竟有些像他在西藏见过的那种。
男人忽然说:“我在西藏的时候,很喜欢看星,因为那里的天空很干净,夜晚就能看见很多很多星星,非常漂亮。”
他顿了顿,浅浅笑道:“那时我想,如果能把它们都打包回去,让古医生也看看就好了。”
古伊弗宁怔愣住。
原来,牛可清哪怕到了那么遥远的地方,哪怕在那段分开的日子里,心里也一直装载着他吗?
他还没来得及从这被爱的喜悦中反应过来,便又听见牛可清对他说:“古医生,哪怕今天没有花,没有星空,没有巧克力,哪怕你是在医院停车场跟我示的爱......我都会觉得极度浪漫。”
古伊弗宁的心头骤然柔软成棉。
牛医生一笑起来,眼窝就会浅浅的凹下,显得很温柔,“因为万事万物,我都觉得没有‘你爱我’这件事来得浪漫。”
情人之间,总会追求浪漫,想借出其不意的惊喜或新奇百变的花样去取悦对方。
可是啊,只要有一颗真爱的心,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浪漫了。
牛可清掀起睫毛细密的眼帘,听见古伊弗宁用最柔情的嗓音对他说:“可清,我有些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想说很久了。”
牛可清点头,“嗯,你说。”
古伊弗宁摊开掌心看了看,上面用水笔写的“小抄”已经花掉了,“emmmmm......”
见对方滞了半天没动静,像神游天外的孙悟空,牛可清没忍住催催进度:“Hello?”
没想到临时掉链子,古医生尴尬极了,“这段话我准备了几天,语气和表情练习过无数次,练到喉咙都黏在一起了,就是想把最完美的表白送给你,可是......”
“这位先生,您卡词了?”
“能不能给点面子?”古伊弗宁像课堂上背不出来课文的学生,磨磨蹭蹭,“就大体意思我是能讲一讲,但那段话很多比喻句,我记不大清......”
“你再这么啰哩吧嗦叽叽歪歪的,我现在就走人。”
“……”
“算了,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古伊弗宁肃正地清了清嗓音,“这一年里,我总是问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爱是什么,这一题很难,我找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隔离在爱情之外的男人,身体力行地表现了何为“打脸”。
人的理智再强大,也难以替一颗真心做出抉择,心才是能给出答案的,所以他以心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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