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眼睛都没睁开，他的声音回荡在佛堂中。
    曲文柳抬起头，面颊两侧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眼中带着痛苦和迷茫，“这样......真的可行吗？”
    “可以，但你不能忘记你的罪孽，我佛不渡罪孽深重之人，你要余生都在悔恨中渡过，你要永远都带着亏欠，直到你死的那一刻......”
    曲文柳痛哭流涕。
    心中如同刀绞。
    他想再看岁禾一眼，可是那些原本的机会，全部都被他一次次的给浪费掉了。
    现如今，他还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
    他真的后悔了，可是每次他后悔的时候，又会想起梦中岁禾也是这样眼含着泪在后院中等他回来。
    每次等到的，都是他搂着另外一个女人。
    曲文柳就这么被反复折磨，一刻不停歇。
    第828章 毛毛的心思
    森林深处。
    柒蓝坐在宝座上，台阶下，云碧正盯着毛毛的护身法宝，法宝的光亮暗淡，一旦全部暗下去，就代表毛毛已经死了。
    “别看了，你儿子已经回来了，只不过被人打了个半死。”柒蓝抬手，看了看自己新染的红色指甲，很是满意，对于黑毛是死是活，她完全不在乎。
    云碧心中一紧，“不可能！毛毛怎么说也修炼了那么久，他就算是半妖也是天赋异禀，怎么可能会受重伤！”
    柒蓝耸耸肩，“不信算了，他马上就回来了，你自己问问你那废物儿子，他为什么会被人伤成那样。”
    刚说完，一股子血腥味就传了进来。
    这血腥味还夹杂着狐狸的骚味，总是很难闻，柒蓝面色一沉，捂着口鼻。
    半妖就是怪物，就连这血的味道都这么臭，让别人误会所有狐妖都是臭的，真是恶心人。
    她其实想走，但是能看见云碧母子吃瘪，这点臭味柒蓝干脆就忽略不计了，她饶有兴味地半躺在披着虎皮的宝座上。
    黑毛是被森林中别的小妖抬进来的。
    奄奄一息，浑身的毛都结到了一起，那是血凝固之后形成的。
    那张脸也是黑漆漆的都是毛，唯独一双眼睛，即便是浑身都疼，他还是在看见娘亲的一瞬间变亮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他的犬齿。
    “娘...我...我回来了。”
    云碧却猛地一抬手，想要打他，但到底是高高把手举起来，又把手给落了下去，她眼眶红了，仍然严厉地问他，“让你去杀了女娲之灵，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毛毛，娘是怎么教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又要被人说是废物！”
    毛毛的眼中闪过落寞。
    他艰难的抬起手想要去把娘亲皱着的眉毛抚平，可是云碧躲开了。
    毛毛眼中的亮光瞬间就暗了一些，“娘......对不起，是...是我没用，你不要...不要不开心，我觉得那个灵....是好...好人。”
    他表达能力不好，但是比起刚从柒蓝这里出去的时候好了很多。
    “还有一个叫...曲...曲文柳的公子，他很好的...他给我吃好吃的，娘...能不能不杀......”
    毛毛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看见娘亲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娘亲好像怎么样都没办法开心。
    是不是......娘亲不喜欢自己？
    毛毛第一次产生了这个想法，他很单纯，云碧把他保护的其实很好，但完全忽视了孩子的内心教育。
    比如现在，云碧的怒气值到达了一个顶峰。
    她不忍心打亲儿子，可又实在是不甘心。
    “毛毛，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哪？”
    毛毛说：“在云雾山。”
    云碧心下有了计划，她转头看着柒蓝道：“云雾山，似乎是你老仇家的地盘。”
    柒蓝冷哼，“别想拖我下水，我可不想和他们为敌，我最后提醒你一次，看在我父亲的妖灵面子上，你最好别去惹他们，不然你儿子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这么多次的交手，即便不是正面交锋，但云碧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几个不是好惹的。
    她看着柒蓝忽然笑起来，“我用掉法宝，法宝里面的苍少和要是记起来记忆，你说，你还能不能明哲保身？”
    “你好卑鄙。”柒蓝眼中立刻露出恨意和不屑。
    一个卑微的人类，竟然三番五次的威胁她。
    她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抬手就能弄死你？”
    云碧：“你弄不死我，我体内有你父亲的妖灵。”
    柒蓝深吸一口气，气的想杀人，她看了眼黑毛，又慢慢放松了身子，“我能借你法器，也能借你妖力，最后一次，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每次用妖灵威胁，柒蓝都会妥协，云碧用这招屡试不爽。
    柒蓝给了云碧另外两张妖藩，妖藩中，是四只凶兽。
    “呵呵，这次你倒是挺大方。”云碧冷声说。
    “你这次去，要把小怪物带着？”
    柒蓝若有若无，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云碧刚拿到妖藩，心中警惕性少了些，随口答：“不然呢，你帮我照顾？”
    “也不是不行，他现在身受重伤，你把他带着，你是生怕他死的不够快？”
    云碧这才愣了愣，转头护着黑毛，“你打的什么算盘？”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柒蓝翻了个白眼，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