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逸晨拿着病历报告再次敲开病房门的时候,我和顾宝贝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问他:怎么样了?
萧逸晨闻言垂下了脸,他用指尖在病历上敲了敲才抬起脸问我说:舒爽,莫诺云的脑部以前受过伤吗?
我心底虽然疑惑,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没有。
可我的话音刚落,顾宝贝却咬了咬唇,手抓着衣摆小声道:有
闻言,比起我的茫然,萧逸晨却有更多的了然,他难得地面露伤感道:这就没有错了
到底怎么了?我心底一咯噔,根本等不及萧逸晨回答,就已经不由自主地伸手抢过了他手里的病历。
可接着,一直在角落里处理公务的傅君颜却走过来按住了我的手。他对着我慈柔地摇了摇头,只轻轻一抬手就将我手中的病历抽开,递回了萧逸晨手里,他说:萧医生,还是你来说吧。
他的伤比想象中严重,简单来说,就是车祸至脑出血加重,脑中的血块变大压迫到了脑神经。
什么意思?我愕然。
如果,莫诺云的脑部受过重击的话,可能当时就有轻微的脑震荡,脑中出现了小血块。可他不是不喜欢医院吗?我想他当时可能根本就没有认真处理伤口,也没有进行全面的检查。所以问题就一直留在了他脑袋里,所幸那血块不大,占的位置也不重要,所以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可这次车祸,他曾经受伤有血块的部位再次受创,所以在短时间内,血块逐渐增大,以至于压迫到了脑神经。这就是他长时间昏迷,无法苏醒的原因。
那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要碎了。
舒爽,我不是脑科专家,具体的我也不了解。只是作为朋友,我觉得自己应该参与进来,我也觉得我来说会比较好。这种时候你只能相信医生,脑科的专家们会诊之后,很快就会给你一套最好的治疗方法。我相信莫诺云会好起来,祸害留千年不是吗?
我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的丈夫才会醒过来?
可,没有一个人应我,我只听见了男人的叹息声和女人的哭声。我默然了,索性闭上眼坐回病床边,紧紧地拉住莫诺云的手。可握着他的手我还是浑身忍不住颤抖,我很害怕,我从未这样恐惧过
当天下午,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随之,走进了一对相貌姣好的中年夫妇。那男人眉眼深邃,发色花白,面上满是祥和沉稳,双眼深邃,瞳孔竟带着浅浅的灰色,很淡,很冷,很悲伤。我看着眼熟,却想不起他是谁。而他身旁的女人一只手紧紧地勾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左脸,从进门开始,她就低着头一个劲地瞅着地面,怎么也不抬起脸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这个女人弱不禁风,很脆弱。
莫诺云的朋友实在太多,这些天来来回回有太多的人来看望他,而这些人中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因此,虽然我有些疑惑,可我还是像平常一样只颔首对着他们友好地笑了笑,说了句:你们好,谢谢你们来看诺云。就又转回脸只瞅着莫诺云不说话了。
医生在会诊之后告诉我莫诺云还是有救的。我当时高兴到耳边甚至听见了烟花绽放的声音,他们告诉我,为了从肿胀的大脑中取出压迫脑神经的血块,可以给莫诺云做开颅手术。我闻言只望了傅君颜和萧逸晨一眼,他们都对我点头表示同意,萧逸晨更是恨不得把脑袋点落地。于是我也同意了,只等医生确定手术日期。
前几天,我总是在问医生:他什么时候可以醒?可这几天开始,我就再不问这个问题了。我只问:他不会死对吧?当所有人都告诉我莫诺云不会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没有什么比他活着更好的事情,不管他是什么样子
这时候,我就会想起莫诺云以前说过的话,他说:人活着就是有希望的。我真想不通那些莫名其妙搞死自己的人。都有本事自杀了怎么还没本事报仇?丫要死了也得拖着逼死自己的人一起下地狱不是?这个男人快意恩仇,我绝不相信这点灾难就会把他打倒。
莫诺云,你不是小心眼吗?你快醒过来,仇还没报呢
我正拉着莫诺云的手,心里小声地和他说悄悄话的时候。那个始终低着头的中年女人却突然尖叫了一声。我因为这声响猛地抬起脸,就看见她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竟然正用极其排斥的目光望着病床上的莫诺云,而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厌恶,甚至是恐惧。她紧皱着眉头,眸子间一瞬间就氤氲满了水汽。我见她一个劲地拉着身边的男人,嘴里还带着哭音小声嘀咕道:走,走,我害怕!老公我们走。我不喜欢医院,我不喜欢他,快走,快走!
不想来就别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记不住你们现在的恩情!滚出去!我见状没有动,心底却已是恹恹,只厌恶地开口道。
当我说完再抬起眼,那女人已经吓得缩在了男人身后,我只看得见她打着抖的肩膀,却再也看不清她的脸了。而那个男人却没有动,我这样吼他,他的面上也没有半分怒气。他只是一边安慰着躲在他身后的女人,一边浅笑地望着我,目光缓缓变得慈祥而又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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