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烟觉得她就不能听徐怀柏的鬼话。
因为左右到最后,受罪的都是她。
锅里的粥还没好,那首歌也自动播放了下一首,还是上次在车上听的《Amaretto》。
两人还是接吻的姿势,只不过她的手被他握住,缓缓下移。
刚刚她只觉得他越吻越用力,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没想到就来了反应。
回来不久,两人都还没洗过澡换过衣服,他还是那身西装,只不过扯开了领带,松了两颗扣子。
是乔烟干的,在车上就想扯的,硬生生忍到了现在。
或许是因为她觉得徐怀柏穿西装太斯文败类了,人模狗样。
她还是比较习惯他不正经的样儿。
他扣着她的手在皮带上,她拽了几次,没弄开。
“不会?”
徐怀柏唇上亮晶晶的,满是激吻过的痕迹,她的也差不多。
“我试试。”
乔烟的确没碰过皮带,之前他穿西装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脱。
这会儿他懒,呼吸有些急,用眼神无声地催促她。
她皱着眉捣腾,金属的皮带夹泛凉,碰着很舒服,但试了几次,她弄不开。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有些痒,他好像在笑,她感觉到他的气息都抖了抖。
“你行不行啊?”他笑得颇为欠揍。
“闭嘴。”
“啧,还说不得。”
徐怀柏看不下去了,手指轻轻一拨,皮带就咔一声,解开了。
“看懂没,”他睨着她,“没看懂我再来一次。”
他已经硬了,下腹撑起一团,偏偏耐心十足地哄她。
“看懂了。”乔烟闷声应道。
有点丢脸。
所以她飞快扒了他的皮带,抽出来放到一边,磕到大理石台面,弄出轻微声响。
接着是拉链拉开的声音,由于她的急躁,卡在中间,费了些力气才拉下来。
徐怀柏仍旧懒懒地靠着,没了皮带裤链的束缚裤腰松松垮垮,露出黑色的内裤,他上身的衬衫也乱,唇角勾着笑,放浪至极的模样。
“你负责。”
他下巴往下点了点,“给你对我为所欲为的机会。”
“你真把我当女流氓了?”
话是如此,乔烟还是小心翼翼拉下了他的裤腰,把深色的东西攥在了手里。
他喉结微动,溢出浓重的呼吸。
“我就喜欢女流氓。”
徐怀柏垂头,伸手沿着她的腰往上摸,抚过蝴蝶骨,最后停在那漂亮而脆弱的后颈上,轻轻摩挲。
“因为女流氓比较主动。”
他低声暗示完,笑了下。
乔烟一时有些耳热,索性不理他,注意力回到手里的东西上。
他的尺寸挺大的,让人觉得烫手,太久没有给他用手,她迟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不会?”
“没…”
他那只骨节修长,青筋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惹眼手便覆了上来,她的小手能被他完全包裹住,控着她撸动。
他东西上面的脉络存在感很强,有些糙,又很烫,叫乔烟再次想起那个词,烫手山芋。
快感随手的上下动作如潮汐般起伏,漫上欲望累积的海滩,顶端粘腻液体犹如清晨玫瑰的露水析出流下。
尽管做过很多次,她还是觉得色情。
尤其他的眼神,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渐渐的,乔烟有了节奏,徐怀柏也松开她的手,撑在台角,指尖蜷缩紧按着石台。
她的手自顶端开始抚慰,不忘照顾龟头,用指甲盖轻轻划过,激起颤栗,他仰着头,从她的角度看,凸起的喉结格外性感。
假如有汗流下,会更致命。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节奏,手掌微微用力,重重地碾过柱身,纤细白皙的指跟粗壮可怖的性器放在一起,碰出绯色的欲念。
徐怀柏眼眸半眯,沉沦进去。
像以前做爱的时候,他喜欢捞起来她的一条腿,抵上胸膛,脚尖于他颊边一晃一晃的,
光是看她那只精致好看的足踝晃悠的模样,都昭示着欲。
他喉咙越来越干,乔烟一边撸动,还不忘揉捏底下两个囊袋,照顾得全面。
他抓握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
两人已经在台边待了很久了,直到锅发出“叮”的一声,粥已经煮好,徐怀柏才完事。
开始前,乔烟忘了把纸放过来,导致他弄了她一手,还不止是手,不少液体还沾上了他的西装裤,照他的性子,肯定要扔了。
就跟上回他们在博智楼做的时候,没带套,他体外时沾了她的裙子,刚回去就要她扔掉,再给她买新的。
他有一点洁癖,不算严重。
“手艺还成。”
徐怀柏点评道,还揉了揉她的头,跟夸小朋友似的,“继续学习。”
乔烟无语地看着他。
他穿回内裤,西装裤也提上去,挂在腰间,起身去拿手套,把加了红枣的粥端出来,盛在碗里。
颗颗米粒饱满,带着糖的馨香,还在冒热气,让人很有食欲。
“你先吃,”徐怀柏给她端过去,放在流理台上,顺手又把皮带拿走,“我先上楼洗个澡,你吃完了放着就行,厨房里有洗碗机。”
说着就上了楼,背影挺拔,很快消失在转角。
乔烟捻着陶瓷勺子拨弄米粒,时不时磕到碗沿,发出脆响。
碗里的粥仍旧热气腾腾,香气扑面而来,红枣味很重。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拨开了红枣块,赶到一边,再舀起一勺白粥送入口中,却驱散不了红枣味儿。
但她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只剩下小堆的枣块,被她用纸包住,扔进了垃圾桶。
徐怀柏不知道她不喜欢红枣,以及红糖。
所以她经期也从来不喝红糖水,只是高中那会儿他常给她做,她不喜欢,但会喝完,就算最后还是把红枣剩了出来。
左右是他做的,她不想浪费。
*
乔烟上楼的时候,刚好浴室的水声停了。
徐怀柏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挂在腰间,豆大的水珠沿着人鱼线滑下,隐没进更深的地方。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尾坐下,顺手开了卧室的落地灯,霎时暖黄一片,那边落地窗的窗帘半开,能看见外面零散的星光,
“去洗。”
衣帽间的门开着,她进去取了睡衣,又听见徐怀柏在叫她名字。
“怎么了?”
乔烟闷声应答,弯着腰在找内衣,头也没抬。
“你衣柜坐下有个小柜子,最后一格,拉开。”
她闻言探手过去,拉开抽屉,在看见里面东西时愣住了。
满满一抽屉的卫生巾,日用夜用都有,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外面又来声了。
“不是你答应过来住了嘛,我就让人准备点女人用的,你看用不用得惯。”
说完还轻咳一声,跟欲盖弥彰似的。
“可以。”
是她常用的牌子,乔烟又往里拨了拨,还发现几盒套子,也他惯用的牌子。
多半是买套的时候想起她来的。
“哦,”她答,又状似无意地嘀咕一声,“还以为是你去买的呢。”
好半天,徐怀柏没声。
她也没纠结,收拾了换洗衣物就出来,看见他已经不在床尾了,而是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杯酒,卧室的小冰柜还开着,应该是刚倒的。
他在二楼吧台还有杯喝了一半的酒,只是下去煮了个粥冰块给化了。
“我去洗澡了。”
“嗯。”他没回头。
“哐”一声,她关了浴室门。
浴室挺大的,比乔烟公寓的大多了,做了干湿分离,也做了一个蛮大的浴缸,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家浴室还开窗。
落地窗,离浴缸很近,墙角的架子最上面摆了个磨砂花瓶,里面一枝被水蒸气濡湿的红玫瑰。
这个窗前没窗帘,多半是单向,外面看不见里面,况且这边面对的也不是小区,是海岸。
灯塔被遮住,只余下绵长的海岸线,浪扑腾在沙滩上,起起落落,白色浪花卷起咸涩的风。
乔烟没用浴缸,将衣服挂在架子上,走到了花洒下面。
徐怀柏刚刚用过,玻璃壁上还凝着他留下的水痕,慢悠悠地往下滑,蜿蜒出歪歪扭扭的形状。
热水来得很快,水温合适,淋在身上,整个人瞬间被暖意包裹,好像心也暖了起来。
她闭上眼,感受着流水对身体的冲刷,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粉,舒适得连脚尖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她这个澡洗得有点久。
出来的时候,徐怀柏已经不在窗边了,桌上放着空空的酒杯,杯壁上只残留星点水珠。
乔烟擦着的头发,刚刚吹过的长发很蓬松,洗发水的香味溢出来。
她在着用的洗护用品都是跟他一块买的,牌子都一样,只不过她用的那款是荔枝玫瑰的,很清甜。
叁楼的客厅要比一楼小很多,灰色沙发,黑色茶几,上面放着一条藏青领带,不过墙上的电视都一样大。
卧室没有电视,但有投影仪,用的时候把幕布放下来,可以趴在床上看。
乔烟走出来,电视里正放着一档纪录片,讲的是热带雨林。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沙发边上冒出来,徐怀柏换了一身黑色浴袍,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悄声走过去,发觉他正闭目养神,面容闲适,像睡着了一样。
“徐怀柏。”
他没反应。
她加大了音量,又叫一声,依旧没得到回应,多半是睡着了。
乔烟怕他着凉,原本打算去拿另一边沙发上的毛毯给他盖,但走到一半,垂眸看见他两只手微弯,竖直悬在沙发边上,又瞥到那条藏青领带。
她起了些心思,小心地蹲下,拿起了领带走到了徐怀柏身边蹲下。
他仍是一动不动的姿态,唇抿着,像睡得很沉。
她便放心了,心安理得地去捉他的一只手腕,捏在手里。
他的手比她大了整整一圈,线条流畅而有力,骨相极好,她手指一圈将将圈得过来。
至于两只手腕绑在一起,只绕了两圈半就不行了。
乔烟拉了又拉,为了确保这个结的紧实度,花了不少心思,全然不顾手下人的睫毛微颤,唇抿得更厉害。
费了一番功夫后,终于大功告成,她满意地看着徐怀柏两只手腕上的蝴蝶结,准备起身离开。
只是刚起身,就被一声淡然的陈述打断了。
“绑完就跑?女流氓只能做到你这样,还真是丢脸。”
徐怀柏睁着眼,鸦睫轻眨,桃花眼看着没什么温度,却偏生让被看的人觉得灼热。
“接下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
乔烟真没想到这也能被他反客为主。
他平躺在沙发上,光线偏暗,衬得他身体轮廓更深,他双手被藏青领带绑在胸前,浴巾松垮袒露大片结实胸膛。
腹肌块块明显,腰带处因为松的缘故,撑起了一些,与身体间涨出一条缝隙。
这个样子,担得起一句,秀色可餐。
她几乎微不可查地咽了下口水,但被他发现了。
“喜欢?”
徐怀柏挑眉,又开始给她下蛊,循循善诱道,“那就过来,让你玩个够。”
“不用了。”
乔烟不想再最后受他的罪。
况且,她觉得他现在,笑得格外有深意,像是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真的?”
“真的。”
“啧,”徐怀柏轻啧,收了笑,像一下子失了兴致,“那你总得过来给我解开吧。”
“你解不开吗?”她脱口而出。
他抬眸,略显无语地睨着她,表情仿若在说,你觉得呢?
毕竟是她干的,她理亏,乖乖地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开始解。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解了领带,徐怀柏甩了甩手,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有。”
乔烟心里霎时敲响了警钟,后退半步,“我没有,我就一时……冲动。”
“理解,”他仍是笑,但不达眼底,“每个人都有冲动的时候。”
“不会,”她继续逃避,“徐同学,我相信你一定与众不同,你没有。”
“话不用说这么满。”
徐怀柏手里捏着那条藏青领带,原本是打算明天戴的,这下他决定不戴它了,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毕竟我这人不但经不起诱惑,还经不起厚望。”
他站起身,乔烟跟着他往后躲了躲。
见状,他收了手里的领带,故作无辜,“放心,我没这么记仇。”
她不为所动,转身往卧室跑,把拖鞋踩得塔塔嗒的,“太晚了,我先睡了。”
然后嘭一声关上房门,纪录片还在播放,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徐怀柏一笑,弯腰将领带收进了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再咔一声关上。
“别锁门。”他在外面往里面喊,“你锁门了我睡哪儿?”
说着,就一边笑,一边往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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