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之下,苏窈已行至了太和殿 。
经过太和殿时果真遇上了林瑜闫。这还是苏窈在林瑜闫考中状元后头次见到对方。
只见对方长身玉立,袍服锦带。只一张温润清癯的面庞不见多少变化。面上挂着浅淡笑意往苏窈这边走来。
魏福安与林瑜闫行了礼,客客气气说了些话。
林瑜闫如今是御前红人,阿谀奉承的不在少数。魏福安自也待他客气不少。
林瑜闫似有不同却又无从说起。只见他面色温润,走至两人跟前,说了一声:“倒是巧。”
魏福安以为林瑜闫是与他问好,心底一时熨帖。只觉这状元爷是个会做人的。便笑脸相迎道:“可不是赶了巧,在此地遇上了林大人。”
林瑜闫收回落在苏窈身上的一瞬目光,回问道:“魏总管这是去哪儿?”
魏福安听对方问起,面上显出一丝愁容。
他随手扫了臂弯处的拂尘说道:“前两日太后娘娘生了病卧床,好容易好些了,便招了晋南王妃进宫说些体己话罢了。”
苏窈见林瑜闫的目光,也知是魏福安方才误会了,她也不出声。林瑜闫笑着将错就错又与魏福安聊了两句。
“状元爷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可是抬举人了。”魏福安又跟着说了两句太后近来身体抱恙,胃口不佳这类话。一张白面无须的脸上透着些担忧。
这太监随口带了两句,不由教人想起前两日太后在昆溪宫与贵妃生了口角,给气病了,一直卧床到现在的事来。
魏福安又在林瑜闫面前介绍了一番苏窈,他不知这两人是旧识。
苏窈眉眼带笑道:“我与状元爷在东街的书摊子上见过几回。说来状元爷倘或得空遇见我那丫鬟柳玉,恰巧闲来无事,可否再好生推荐几本书籍相看?”
林瑜闫见苏窈眼底微沉,沉吟一会儿说道:“自然。”
李修祁也知苏窈平日无聊常会看些游记、杂书、话本打发时间。柳玉每月里都会去两趟书铺,因此才一直未有怀疑。
苏窈在骗他这事上头实在炉火纯青。也是李修祁被苏窈的温情迷了心智,发现这人不见后,初始竟也未有怀疑过苏窈。
林瑜闫见苏窈渐远的身影,抿唇垂目。松了攥紧的双手,出了宫去。
苏窈入了永寿宫,坐了上首的太后看着不像卧床已久之人。面色看着稍有疲累。
见了苏窈,面带慈意,招她过去。
苏窈规矩的行过礼,乖顺的坐了一旁。
太后见她乖巧,心底越发满意起来。
前些天她被马月月气个不轻,全是讨债来的!两人关系越发紧张了。加之李岩廷在此不大作为,由着自己老娘与妃子两看相厌。这矛盾可不是日益尖锐,无法调和了?
好在两人也知些分寸,少有闹到李岩廷跟前去的。
太后思及等会儿所谈之事,面上的笑意又淡了下来,见苏窈捧着盖钟吃茶,心下倒有些不忍了。
她心底暗忖倘或嫁了入宫的是苏窈,那小娼妇蹄子入了王府便好了。她也不必如此频繁动气,气了身子。
两人闲话一番,一旁的小宫女替苏窈又斟了茶过来,端了一小碗奶酪上来。
“兴安那丫头时常念叨这东西吃,正好今日你来了,便也尝尝。”
苏窈谢过之后吃了两口,嘴里有些发腻便放了瓷碗下来,吃了一口茶解腻。
太后见了笑了笑,说道:“这东西吃多了却也发腻,也只兴安那丫头如此爱吃了。”
兴安公主比苏窈还小了两岁。
苏窈思及先帝由衷生了些佩服之情,那时皇帝年龄已大,且有了颓败之症,竟还能生了孩子出来。可不是老当益壮。
又过了两盏茶时间,太后总算说到了正题。问了苏窈如今身子如何了。
苏窈面上一怔,露了些失意。
太后见了,心中有了底,劝了苏窈几句说是还年轻,不急。
过后又询问起她可愿往府里再填个一人两人的。也只道有两个说话之人。
苏窈一时纠结,眼眶微红。
太后心有不忍,宽慰了一番,与她讲道理。一旁的小太监捧了画像过来放了案上。
苏窈一眼便见了最上头那张孟玉的画像。空谷幽兰似的佳人画的栩栩如生,连着神韵有其一两分相像。
苏窈按下心底不明的别扭,仓惶在太后跟前磕了头下去。
“是窈窈不懂事儿,可窈窈实在做不来与人分享夫君之事儿。望太后娘娘体谅。”
太后见苏窈油盐不进的,那些子好感也跟着淡了下来。尤是苏窈竟敢逆她心意的恼意。
只听她道:“苏窈,善妒可不是为人妻的品性。”
苏窈垂首不言,太后见她此般作态冷笑一声。不期然想起了如今独占恩宠的慧贵妃来,心中越发着恼。
第一百二十一直生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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