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了三次,双方胶着僵局,最终各自将决胜点放在了最近有瞿家兄妹俩直接参与的杀人案件上,这也是本案最关键的地方,似乎人证物证俱在,形势非常有利于控方。
瞿东向和瞿北来是前后作证的。
原告席上,瞿东向眼眸微垂,瞳孔清冷镇定。她最近都在医院里,一方面养伤一方面陪伴受到刺激一直昏迷的瞿父,外界那些锥心恶毒的骂声似乎就没有放在心里。此刻她坐在席上发下誓言,用极其平静而客观的语气讲述了整个案件的发展过程,从她半夜目睹了杀人案件开始,一步步种种经历。
出乎意料的事情是,她讲述透审,辩方律师团居然无人站起,像是统一放过她一般,没有像以往穷追猛打。
瞿东向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扫视了被告席一圈,十六个男人神态自若,其中一直未曾打过交道的望云薄还对着她微微而笑,融雪暖春,温柔拂面。
不对着她上,显然是后招留着对付北来,瞿北来不自觉捏了捏手指,强自压下心头得不安。
轮到瞿北来出庭,果不其然迎来了狂风骤雨般攻击。
“瞿警官,您说被我方十六名当事人胁迫控制。可是我调取了监控,发现瞿警官日常活动依旧,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他们是用药物控制我。”
“我这里是瞿警官当时留下的血液检查、尿液检查等一系列检查报告,显示瞿警官年轻力壮,没什么疾病,更不存在药物反应。”
“那是因为我事先就知道他们会下药,所以有了防备。”
“事先?法官、各位评审员,请注意瞿警官事先这个措辞。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瞿警官是早已知道对方计划的?那么是如何知道的?控制人的大脑思维,这么成分复杂的药物瞿警官是如何防备的?怎么才能提前预知呢?还是对于整件事情,其实还有不曾出面的人呢?请回答我。”
“抗议!辩方律师在做无依据的揣测。。”
“抗议无效,请原告回答辩方律师问题。”
“因为我姐失踪了,我虽然知道犯人是谁,但是没有办法救人,只好想到深入敌人内部的方法。”
“瞿警官,不好意思,您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你是如何得知他们会对你下手的,又是如何防范的?”
瞿北来一愣,虽然这个问题检察官早已事先询问过他,让他避重就轻躲开解药的一环。因为这个药剂本来就不在人体内留存很久,他服下解药,经过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检测不出任何痕迹。这点对对方有利也对他自己也有利。可是真的站在法庭上,瞿北来面对庄严的国徽还是咽下了所有的借口。
眼见瞿北来犹豫,辩方乘胜追击,拿出一叠照片扔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人,瞿警官您认识吗?”
瞿北来蓦然收紧了放在两侧的拳头,低垂下了头。
“瞿警官,照片上的人叫做鬼头佬,国际通缉犯居榜首,目前在一个叫藏珑的恐怖组织中活动,不知道瞿警官在照片中是如何和对方走在一起的?”
瞿北来没吭声,因为无话可说,同时也知道对方有更可怕的后手等待自己。
果不其然,对方接着道:“当然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只是我方知道了藏珑这个信息后,稍微查找了一下藏珑组织最近的动态,发现前阵子国外抓获了一名黑客,曾为藏珑组织提供过情报。不过根据他交代的内容,里面就有点意思了。我方和扣押地警方经过沟通后,拿到了该黑客和本案有关的视频。下面就是那名嫌疑人口供视频——”
那名黑客很清楚的表示出藏珑出钱请他监视十六个人,理由是他们要讨好一名警官,而那名警官因为要替他姐姐报仇。说他姐姐受到了欺辱。
结果自然是无力回天,甚至在最后辩方律师还颇有几分得意道:“尊敬法官、各位陪审员,我们现在有充分证据证明瞿警官本身是有W点的,简单说他是不可取信的证人,他的供词不能采用。”
“我没有!这是两回事情。我录下来的都是他们的犯罪证明。还有他们囚禁我姐姐的地方,和视频里面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我犯罪,我姐姐没有,现在审的是他们。”瞿北来被彻底激怒,激动的当庭大喊。
“肃静!原告,如有下次本席当场剥夺你出庭的权利。判你蔑视法庭罪。”
瞿东向坐在另外一边原告席上不可思议的听着关于瞿北来和藏珑组织的联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弟弟知法犯法,居然因为救她,而不惜和恐怖组织打交道。藏珑是恐怖组织啊,简直是和那群男人们一样是豺狼虎豹,这哪里是脱离火坑,这分明是背着火坑跳另外一个。
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可是她很快冷静下来,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关在国外的嫌疑人口供视频都能够拿得到手,时间和供词又是如此的巧妙,显然从一开始那十六个男人就打算将计就计吧。
她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的炮火转移到她的身上。
辩方的一群律师眼神带着看笑话般盯住了瞿家姐弟两人,随即又是一人起身开始要播放瞿北来偷录的视频证据。
放完之后,律师双手一摊,表情有些夸张道:“这个就是控方呈现的证据。内容很震撼,里面有我方十三名当事人出现,但是并没有关于望云薄、顾敛以及笙调这三位。但是检控方是将他们三位列入同罪控诉的。”
“这是根据这十六人的身份关系,以及过往案件中这十六人牵扯在一起进行的合理推断。”检控方立刻回以辩驳。
“确实是合理的推断,我方也认可这种推断。不过前提是我当事人是在犯罪的依据下做出推断。如果他们本身就没有犯罪,那么这三人被扯入其中,更像是人为陷害。”
“抗议!辩方在转移本案关注重点。”
“抗议有效!”
辩方律师很诚恳的点了点头,带上歉意道:“抱歉法官,是我没说到重点。因为辩方提供的视频作为本案最重要的证据,我方非常重视,对视频各个方面看过后,请来了专家做出了鉴证。发现——”对方顿了顿含笑接着道:“这些视频都不是完整的,显然控方提供了一份不完整的视频作为证据,这本身不符合控诉条件。还请控方提供完整的视频。”
检控方第一时间没回应,其实视频不完整他自然是知道的。而瞿北来始终不愿意交出完整版本视频的原因,作为从事检控工作二十多年的他能猜到被删减的画面内容是什么,所以在之前他询问瞿东向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关于视频不完整的部分。他下意识看了眼原告席上坐着的姑娘,无声叹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本来面对强势的对手就不容有半点疏忽,不给敌人一击而中的攻击,就等于毁灭自己。瞿北来到底年轻,或者心里太看中自己的姐姐,所以心软的放任对方攻击自己。
要知道按照现行法律,本来就是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原则,而被告又统统是有名望身份地位的清白人士,更是没有打赢这场官司的把握。尤其是此时此刻,他已经隐约嗅到Y谋的气息,只可怜了这对姐弟。
果不其然,控方拿不出完整视频来,这个证据的有效X自然打了折扣。视频因为是从瞿北来角度拍摄,除了拍摄瞿北来视线所及处,再无其他。视频中所有人都没有正面接触过瞿北来,甚至言谈话语中说的也非打打杀杀,更多的像一种口嗨。
人嘛,年轻气盛,就算嘴上天天喊着老子要宰了他,难不成还真杀人不成。何况视频里头那些个看着就受到良好教育的T面人。
视频真的缺少最直接的证据!
检控官叹了口气,目光移动间突然看到瞿东向对他示意,顿时心领神会提出暂时休庭的申请。
“瞿小姐,你是有想到什么需要补充吗?”
“我知道北来删掉的那些片段是什么。正因为不堪,所以反而最关键。我会让他拿出来的。至于藏珑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吗?”
检控官一愣,抬眸和瞿东向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底一片清亮,即使到了此刻说到过分敏感的话题,依然闪烁着坚韧的光亮。他不由肃然起敬,颇为诚恳道:“之前确实不知瞿警官和藏珑的事情,藏珑是恐怖组织,行事非常隐秘,这样的情况下都能够被拍下照片并且为对方律师所有,只怕对方布局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是因为如此,更不能让他们脱罪。现在一定要困住他们在牢里,我们才能想办法今后找到他们其他犯罪的蛛丝马迹。现在只是因为他们准备充沛,我们一时找不出来,所以强奸、猥亵、绑架公职人员的罪名,一定要证实。之后就到控方提问,你把问话扔给我。”
正面y抗暴风骤雨?还是对于女人来说如此难以启齿,难以面对的问题,就这么公之于众?
检控官有些不可思议,蓦然觉得心有不忍,劝说道:“要不我重新走申请,进行特殊证据流程?”
“不用!就要公开的,这样他们不容易做手脚。”
他们两人谈妥了,不出意料瞿北来那里犹如踩雷般炸了:“不要!就让他们对我开火啊。我就是有W点怎么了?大不了事后在来抓我,我怎么能让你去面对这些?原来视频我删了,没有!”
“瞿北来!我问你——你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瞿东向没有发怒,只是平静的望着自己的弟弟询问道。
、“当然是把这群畜生绳之以法。”
“既然如此,你明知道保留重要证据会打输官司,你还不拿出来?就这么放过他们吗?让他们逍遥法外?”
“当然不是——可是那些——”瞿北来急了,双目赤红,激动的手都在颤抖,那些个不堪入目画面又怎么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出来?
“瞿北来!你要记住,我是受害者,那些画面里,我不可耻,只有犯下罪行的他们才可耻,丑陋、恶心,你明白了吗?”
“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他们无罪释放了,岂不是变成我们两人才是有罪之人?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是你身为一名警察做的吗?”叹了口气,瞿东向恨铁不成钢的接着道:“至于藏珑的事情,我之后在了解清楚,你要是真的知法犯法了,你一起进去。”
到最后,瞿北来脸色灰败的答应了拿出视频,尤其是最关键的一部分就是他最初被困在水缸内,几个男人威胁瞿东向做的那些龌龊事情,确实是最强而有力的证据,加上有瞿东向这个受害者口供,至少那些家伙强奸绑架罪逃不掉的。
重新开庭,检控方就提出了补充证据的申请,由于案件特殊,所以特事特办,法官准许了这个申请,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律师脸色平静,也没有提出反对。检控官心里掠起了一丝不安来——太平静了,简直出乎意料的平静。
往往越是危险的海面越是风平浪静,经过这阵子打交道,检控官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十六个人,仿若编织一张密不透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网,而编织这张网的十六人是各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型变态。
瞿家这对姐弟,也不知道遭了什么孽,会惹上他们。
不要和现实法律拿来论证,就没这个国家。。哈哈,其实因为我外行。本来想这章结束法庭斗争的。可是因为挺关键,所以写的详细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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