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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樱照良宵(女师男徒H) 鸣金收兵

鸣金收兵

    属下明白。
    贺兰舒拱手应下,随即当着太簇的面将信发出去,今日发生之事则只字未提。
    然而这般小心谨慎却依旧无法打消太簇的疑心,离开之前,他轻轻抬了抬手,站在他身后的魔族战将突然一左一右地架起贺兰舒的手臂。
    那是两只高等魔族,贺兰舒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挣不过,便直接放弃了。
    魔族与人族差不多,战力也分三六九等。普通魔族自然不足为惧,但此次跟着太簇过来的,是魔族雷部的精兵。斩苍在时,魔族大军一共分为金、雷、水、火四部,实力强盛、坚不可摧,的确令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
    好在斩苍没什么侵略的欲望,对于弱小的人族向来不放在眼里。
    坏应当也就坏在这里,他不欲侵吞别族地界,但他身后大批吸食恶意而生的魔族呢?他们是否与他同一条心?
    斩苍身死之后,这四部虽还保持着原先的旗号,但实际上已经被元老院瓜分了个干净。
    关于斩苍的一切皆被淡化,不过二十年而已,魔族大军中注入的新鲜血液已不闻旧主之名。
    雷部战将皆被太簇收编,他今日带来的只是极少一部分。
    训练有素的魔族精兵们随着夜幕一起占领了整座府邸,头带精巧额饰的高等魔族一个接一个地在高高的院墙上站定,形成将月亮都遮住的黑色方阵。
    府外卖瓜果的小摊贩叫卖声细微地停顿了一瞬,才连贯地接上词。透过虚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魔族正黑压压地将立在墙头,冷冽的夜风将他们的玄色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一时间压迫力惊人。
    他将手悄然探入袖中,握住藏在袖中的硬物,冰凉的触感令他头皮发麻。
    斜对面的奢华酒肆中,正人声鼎沸。与人拼着酒的纨绔子透过大开的窗户往外扫了一眼,突然脚步一虚跌了个倒栽葱。一身衣物皆浸上了酒渍,他连声说着抱歉,推开众人出了雅间。
    卖胭脂水粉的商铺老板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堆着笑将店面打烊。门闩插紧后她却站在门后没有动,一脸肃然地等待着最后的信号。
    处于风暴中心的贺兰舒却一脸淡定:左使大人,您这是何意?我从未背叛过您,血契的压制想必您比谁都清楚。
    是啊,太簇轻轻巧巧地往院中扫了一眼,看见贺兰氏族人们屈服于血契,不得不低头的模样,心情突然大好,这样才对嘛,真动起手来,你们谁也斗不过自己身上的血契,我魔族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你们灭族,所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不经意流露出的怨恨神情,知道了吗?至于你
    他转向贺兰舒,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只相信我自己。你毕竟养了他这么久,母性的本能说不定会不经意间坏我大事,所以,就暂且委屈一下族长,在自己房中侍花弄鸟一段时日吧。等到此间事了,我会还你自由的。
    血契未解,又谈何自由?
    贺兰舒未揭穿他的话,只是朝院中众人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沉声问道:我族人呢?您可愿不伤他们分毫?
    这是自然,他们对我可没半分威胁。
    看到贺兰舒的神情渐渐软化,他笑着做了个手势:那么,请吧。
    ;院墙之外种着几株高大的杉树,树干之上用符咒刻着独属于贺兰氏的家纹道细细的白光从纹路上滑过,幽幽然消失于无踪。原本深深印刻在枝干上的家纹也随着白光起渐渐变淡 ,直至隐形。
    卖瓜果的小摊贩将袖中法器放开,推着车渐渐走远了。车轮骨碌碌地滚过青石板,街道上埋伏着的人随即悄然散开,隐入了茫茫夜色中。
    鸣金收兵。
    暂时还不是亮牌的时候。
    太簇走了,留下了大半魔族战将在此以作监视。
    蓝雀就是那个被留下来贴身监视贺兰舒的倒霉鬼,因为这一批跟过来的魔 族中,她是为数不多的女魔。
    在贺兰舒门口守了她大半夜,蓝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一个问题:那个樱招的小徒弟,也就是这家公子, 怎么和自己母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
    和左使大人也不像。
    而且今日左使大人对待这贺兰舒的态度,也不像是有私的模样。以族人性命作威胁,的确是过于心狠了。左使命令下达时,蓝雀面前站着的刚好是个正值垂髫的女娃,一双眼睛 直愣愣地看过来,她都不好意思亮出刀锋。
    幸好这位族长及时醒悟,没强行和左使大人硬碰硬,不然今日她的刀可真要喂上人血了。
    这般别扭感,就好似楼招下在她肩头的禁制还未消散一般。
    可那金印明明在她回魔域时就消散了。
    当日她麻溜地赶回魔域之后,原打算等着另一位与她一同出任务的成员一起回去复命。他的修为在她之上,按理说不应当比她慢,可她等了许久都没见他赶上来。
    她心里觉得奇怪,又悄悄潜回了事发地,结果却只看到同伴尸骨无存的惨状。
    留存在那团黑影上的,并不是修士的气息,而是更为霸道的魔气股从未遇见过,但攻击性极强的魔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没过几日,左使便急吼吼地出关,亲点了一队精兵赶来了人界。
    蓝雀原本没把左使出关的事和樱招那个小徒弟联系起来,今日听这贺兰氏的族人提起,她才发觉事情大概不简单。
    而且,左使走之前说怕做母亲的会坏他大事?那他的大事应当和那小徒弟有关咯?
    那么强的魔气,难不成左使是想要据为己有?
    蓝雀突然捂住嘴, 瞬间觉得这个猜测异常靠谱。她朝房内投去震惊的一瞥。恰好贺兰舒练完了帖字,站在灯下柔柔地冲她露出一个笑。
    她被那笑晃了下眼,立即收回目光, 抬手将敞开的房门拍上。
    院子里的蛐蛐藏在草丛中不知疲倦地鸣叫着,蓝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肩上那道早已消失的禁制,陷入了沉思。
    樱招那个诡计多端的修士,是不是在骗她?
    禁制根本没消失,而是侵入骨髓了?
    下章切回主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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