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川下床来到桌前,在对方刚刚坐过的圆凳上坐下,垂手拿起桌上的木盒。
盒身花纹精美,两只凤凰尾羽交错,火焰色宝石镶嵌入眼,栩栩如生,高傲矜贵,昂头傲视,不落俗尘。盒身雕的正是鸾凤和鸣图。
白离川虽然对手艺没什么深刻的研究,但是梅冉公的技艺在市井之中都是鼎鼎有名的,尤其是这个鸾凤和鸣盒,更是她的绝世之作。民间出了许多仿品,自然也有许多辨认真迹的法子。
真正的鸾凤和鸣盒原来在她手里。
白离川没再多想,伸手打开盖子。
还以为会费些功夫,没想到她为了方便他,没有设置鸾凤和鸣盒的机关。
一只透明的冰瓷瓶静静地立在里面。
他从盒中取出瓷瓶,手握着瓶身细细摩挲。冰凉的触感和所预期的一样,上面已经没有她的体温。
*
辛蛟州有些心烦意乱,在后院里漫无目的地逛。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后厨的门口。
花焕应该已经抓好药了。
辛蛟州有些犹豫。
后厨还没来过,自己就是随便过来看看。
念头一动,她抬脚踏进门内。
入眼便是一座正在煎药的炉子,只是旁边并无人照看。
辛蛟州心中登时窜起一股无名火。
她眉头紧锁,随手拿个小矮凳在炉边坐下。
堂堂魔教教主,正坐在厨房里一张小方凳上,认真地看火,一看就是两个时辰。
牧合刚挑完水,回到厨房,就看到里面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看衣裳并不是凤仪楼里的仆从。那人正坐在煎药炉旁,认真地看着药罐的炉火,而之前在这里的煎药仆已经不见踪影。
牧合心中起了戒备。
辛蛟州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去。
四目相对,时间静止了。
看到“熟人”,牧合有些窘迫。他赶忙低下头扭身,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自然地转身离开。
早知道这人是主上的心上人,他那晚再闲也不会去出那单生意。原本只是想闲着练练怕手生,没想到那晚之后倒是在后厨练了半个月手,现在对后厨是手熟得不能再熟了!
辛蛟州发觉对方的意图,起身叫住:“等一下。”
对方停在原地,背对着她,未动。
辛蛟州走到对方身旁:“你——”
牧合紧紧低着头,头皮一阵发麻。
只听对方说:“是这儿煎药的人吗?”
牧合硬着头皮,低沉声音:“不是。”
他答完话,对方并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继续问:“那你认识在这儿煎药的人吗?”
与昔日的刺杀对象如此近距离,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来,牧合头皮发麻,僵硬道:“认识。”
一听说认识,辛蛟州眉头一皱:“为主子煎药,居然不好生在旁边看着,如此玩忽职守。要是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该当何罪?”
她振袖转身。
作为属下,连最本分的事都做不到,究竟将自己主子的安危置于何地!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自己平时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怎么管教,怎么现在倒管教起别人的手下来。更何况,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教别人的人。
辛蛟州抿唇,无言。
牧合低头行一礼:“是,小从记下了。”
辛蛟州眉头稍松。
半晌,她见他还杵在那儿,便问:“还有什么事吗?”
牧合谨慎道:“大人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小从的,小从一并记下安排妥当。”她不走,他哪敢擅动啊!
原来他一直在等着自己吩咐。
辛蛟州瞥一眼药炉:“没事了,你去忙吧。这里由我来看着。”
“是。”
牧合快步离开厨房,冲去外面,又挑了好几缸水。
见人离开,辛蛟州坐回药炉前,重新盯着罐底跳动的炉火。
满目都是热烈的红色,热浪袭面,让她忍不住想到那人绯红的脸颊,和滚烫的肌肤。
自那次以后,这些画面就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时不时蹦出来戏弄她一下,乱了她的心神。
她想起前几天在所住寝院里发现的一眼冷泉,当即决定今晚去泡个冷泉冷静一下。
*
许是昨日下了雨的缘故,今夜的天空格外清朗。
明月高悬,银河耿耿,繁星满天。
辛蛟州全身浸在泉水里,运功冥想,细细感知,探索片刻,终于找到不同于内力的那团正充满在身体里的气。
她自丹田引动那团气,慢慢梳理,控制它游走脉络。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团黑得滴墨的气团聚集在她的眉心,缓缓运转,慢慢凝结成型……
花音来找白离川时,白离川刚喝完药,放下药碗。
口中的腥甜盖过了药汁原本的苦味,也不知她给的那瓶药究竟是什么做的,竟如此神奇,寻常的风寒药加了那药喝下去之后,他的身体立即舒畅不少,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连功力也更加深厚了。刚服用下一剂,风寒就痊愈了。
白离川用指腹细细摩挲手中的瓷瓶,听见动静,眼皮抬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半跪在地上的人没有起身:“江丞相来信,大皇女监国,明日醉韵楼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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