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几分钟,程若绪终于挂上了电话。她一回头,才看到站在身后的影子,表情露出惊讶: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江予不答反问:你妈打来的电话?
程若绪收起手机:嗯,她听住在我们小区里的同事说了我们领证的事。
江予:她生气了?
应该是吧。若绪无奈地笑,换谁谁不生气呢。
看到两边家长的反应后,若绪偶尔也会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把顺序搞错了。
听了若绪的想法,江予反而安慰她:这种事情,结果最重要。犹犹豫豫的反而会节外生枝。
若绪没说话。
江予摸了把她的头:别想了。来跟我说说,你妈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若绪诚实地开口:她先是念了我十来分钟。
江予:然后呢?
若绪:然后我妈带完这个学期不是退休了吗。毕竟是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教师了,我们家准备聚在一起,给她办个告别宴。她问我,那天你会不会去?
江予愣住。
若绪:很小的宴会,一共三桌,只请了一些关系很近的亲戚朋友。本来是想让你明天就去我家吃饭,但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我担心会挨骂,就推掉了。我妈这人脸皮很薄的,你放心,当着大家的面,她肯定不会为难我们。
江予忍俊不禁:你倒是想得挺周到。
***
结婚以后,若绪打算彻底搬离自己的教师公寓。因为江予目前住的地方离两人的工作地都很近,于是决定继续待着这里,一边寻觅更加合适的居所。
这天,她开始收拾屋子,准备腾出点地方来,把自己的日常所需统统搬来江予。
她先是清理自己的东西,然后,又开始清理起江予的资料。
因为涉及的领域相近,两人有不少相同的专业书籍。若绪站在江予的书柜前,仔细地查看着书名,顺手把重复的书籍挑选出来,准备打好包,以后挑个时间和不常用的物品一起放回小公寓。
就这样忙到了九点。清点完书籍之后,她在书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了厚厚的一沓病历。
若绪停顿了片刻,然后,她将东西拿出来,开始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
放在最上面的,是江予这几年胃溃疡发作的住院记录。一共是三本记录,除了上回和白洲喝酒发作的那次,另外两次分别是在三年前和六年前。
除了住院记录,还有陆陆续续的门诊记录和化验单。从两年前开始,看病的间隔时常从半个月一个月,变成了半年左右,说明病情是在好转的。
继续往下翻,然后,她在最底下,看到了一本不同颜色的病历,里面记录的内容,并不是胃病。
顺着病例书写者龙飞凤舞的字迹,若绪在疾病诊断的那一栏,辨认出了突发性耳聋五个字。
她愣住了,再次确认了一遍,封面上写的是江予的名字没错。
突发性耳聋?
回味着这陌生的名词,若绪一脸懵怔。他得过这种病吗?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
若绪的心底浮现起一股不安,她开始仔细阅读起江予生病的来龙去脉。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终于从某次就诊记录上,辨认出了那一句
患者十五年前,因外力击打后出现右耳听觉减退
被写下这份记录的时间是去年,推算起来,病历里提到的外力击打后听觉减退,就是十二岁那年冯佳薇打江予巴掌那次。
她记得当年事发后,江予有近一周的时间听不到声音,雯姨为此带他辗转几家医院看病。可是,在那之后,江予的耳朵不是好了吗?
若绪的脑袋一片混乱,无数细枝末节向他涌来,让她突然联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他是真的好了吗?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她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将江予的病历本看了一遍。看病的次数一共五次,每次都是因为突发性耳聋复发,去医院复查听力。最早一次是五年前,但根据文字描述,他发作的频率极低。每次发作不过二十到三十分钟,可以自行缓解。
若绪拿着病历本,大脑一片空白。心里的情绪剧烈翻涌着,像是滚烫的岩浆,灼得她眼眶发热。
见若绪在书房里待了近两个小时,江予有些奇怪,近十点半的时候,推门进来看了一眼,然后,他便看见若绪一动不动坐在书桌前,捧着一大叠病历资料,红眼睛的画面。
他一脸诧异:你怎么了?
江予的声音,像是在若绪的心上划破了一道口子,滚烫的情绪哗啦啦地淌而下。她原本不想哭的,可在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捂着脸,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泪水掉落在江予的病例上,晕开一点一点的泪迹。
若绪这一哭,倒是让江予慌了。他看了眼若绪手里的病历本,突然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别哭。
若绪靠在他怀里,含含糊糊地说: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
若绪语无轮次:你耳朵的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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