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适合添麻烦,又连忙补充:“白开水就可以。”
费行云扬眉,笑了,声音懒洋洋地:“这就对了,一天到晚到底在纠结什么,想说什么就说,直接点不是挺好?”
……
不记仇、早熟、自由自在……
好神奇的人。
许平忧虽然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却是在今天才头一回彻底明确清晰。可惜情形地点不对,不能揣测清这份神奇的由来。
头顶天幕,太阳慢慢地朝着西边移动。
“砰。”
许平忧没有回头,余光和耳朵却同时捕捉到后院门关上的动静。
阿婆布置好一切,在右前方坐下,开始授课。
她强迫自己迅速回神,呼出一口气,拿着铅笔,对着摆好的静态素描对象描下第一笔,想法清晰: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只要不记之前的仇,以后就能继续相安无事。
无事就比什么都强。
周一的上午,班级学校热闹非常。
班内的座位每周一轮换,这一周,许平忧终于轮到最后一排,教室最里的一组,终于不再需要忍受后桌男生时不时的骚扰。
许平忧说不上因此生出高兴,略略松一口气却是有的。
小学一直都有按月更换黑板报的要求和规定,校领导出于推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意图,都会在月末每个年级拉通评比,不过不是分列名次,而是所有班被分开划成几等奖的类别,这样一来,即便是最后一名,也有参与奖可拿。
宣传委员领着班上一伙人干的热火朝天,许平忧从办公室回来,在讲台上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下发纠错本,刚巧看见有男生正在拉她的椅子。
“你干什么?”
她分完最后一组纠错本,反应很快,快步赶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一字一顿。
有了上一回的教训,音量控制得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男生被质问得一愣,随即态度坦然,两手一摊,大大咧咧,“借凳子一用啊,办板报,学委你这儿离得最近。”
许平忧不慌不忙,依旧语调冷硬:“既然是借东西,那就得问问我吧。”
对方还是坦坦荡荡:“你刚刚不是没在嘛。”
她微微沉默,却依旧不做退让,眼神直直地盯着对方,道:“现在在了。”
教室就这么大点儿,后方空间更是只有两三排的空隙。黑板报前热火朝天的同学们明显注意到了动静,热闹微妙地停止一瞬,又重新响起。
“行了行了,拿我的凳子不是一样。”
有同学从里面抽身过来,主动把男生拉走,充当息事宁人的角色,对她却没有多的一句话。
……
教室里热水没了,碰上难捱的生理期,班会课前,许平忧不得不想了个办法,去楼下一层的办公室求助老师,接了些热水。
做完板报的几个同学如释重负,结伴从洗手池回班,并未注意到有人从楼梯间上来,一边擦手,一边小声聊天。
“哎哟,漂亮啥啊,你刚是没跟她对上,那眼神,简直瘆得慌。”
“……行啦,人家现在是学委,是老师的得力助手,你也是胆子够大。”
“什么学委……也没见成绩是第一,就不说别的,上回我都听说了,她爸妈请咱们班主任吃过饭,多半是有点关系背景呗。”
……
他们没聊太多,嘻嘻哈哈,纯粹是当做插曲笑料聊着,最后的人陈词总结:“反正以前我就觉得她怪怪的,同学五年多快六年,也没见跟咱们班谁成了朋友,现在看,就是人比较好看,脾气怪,相对清高一点儿,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总归是留了一点情面,谈笑之间,话题转到了昨日的动画电视剧。
许平忧站在转角的阴影中,面无表情。
清高,又是这个词。
她想笑,却有些眼眶发酸,安静地等到上课铃响,才慢慢往班上走。
放学的人流就像重获自由的鱼群,她是其中少数看不出解放的,不急着逃离这方学校的小天地。
班主任朗声把她叫到一边,低声问话:“许平忧,没记错的话,你家住在成东巷是吧?”
她点头,不做声。
“正好,”班主任松了口气,“你帮我把今天各科的作业都带给小费,他今天请假,家也在那边,周一例会,我去不了这趟……”
许平忧低头,看着练习册上的名字发愣,被对方误解了意思,多解释一句:“小费,费行云。”
班上的其它同学都快走得干干净净,班主任看着她,又轻轻叹了口气,把她叫去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
这一回声音更低,柔声说:“还有,以后……让你的爸妈不要再破费了,请吃饭和送东西其实没什么区别,学校有规定,你们家老是这样也不好,本来这事儿是不该跟你说的,但是……”
班主任表情纠结了一瞬,许平忧却脑子轰地一声,瞬间领会过来:拒绝家长这条路已经试过了。
而且,多半毫无成效。
许平忧脸上顿时发起红,辣得发烫。
“……老师不能搞特殊化,你本来也已经足够优秀。”
话语和态度都是柔和的。
夕阳正好,透过窗户漏进走廊,融进发烫的红色,抽走她的热度,让人僵直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直到老师拍拍她的肩膀,善意地离开,才木头似的,对着空气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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