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姿玉凉凉地讽刺。
许平忧重新陷入麻木,不做反抗。
没想到的是,楼下养小白狗的女孩竟然也进了一中,进了三班。
开学当日,她的父母特意送她一路到了班级门口,嘴上不停地夸着乖囡,安抚着不要紧张,引去不少人的侧目。
同学之间面生的居多,第一天没那么多讲究,座位也任人随机挑选。
许平忧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侧坐下,找她说话,“好巧,我们俩邻居这么多年,终于能当同学了!”
她抿嘴,笑着点点头,并不知道说什么。
女孩儿误解了意思,有些怏怏不乐:“虽然咱们小时候也就偶尔玩一两次,但你不会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吧,我还一直存着你的Q/Q和手机号……”她自我调整的也很快,“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我爸姓曾,我妈姓林,我叫曾佳林,很好记的!”
许平忧点头:“嗯。”
两个人的座位靠近走廊,一方说,一方听。尽头的楼梯口,隐隐有些骚动传来,喧闹非常。
老师还没进班,三班的不少同学也跟着凑热闹,要么跑出去,要么探出脑袋。
曾佳林是前者。
她兴冲冲地跑出去,又兴冲冲地跑回来,灌下一口父母给她带的凉白开,才朝许平忧比划:“隔壁班有女生晕倒了,好像是贫血,老师同学给送去医务室了……哎哟,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曾佳林一拍脑门,眼睛放着光:“刚看见他们班还有个混血帅哥,说之前是附小的,你不也附小的么,认识不?”
许平忧翻书的手停了。
良久,才道:“不认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比之前更新早一点,没想到吧。
第16章
曾佳林天真的个性依旧没变。
城市变化日新月异,乘着时代东风,发展的速度远比居民前进的步调快。
九月开始,几乎是她们升入中学的同时,成东巷便有政府上的人下来挨家挨户谈拆迁的事情。工作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做过一遍,一次就同意的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说明工作之艰辛困难,甚至还上了市内电视台的专题新闻。
楼下曾家就是不同意的一户。
“……也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我觉得咱们巷子生活挺好的,隔壁还有公园,住着方便,遛小白也方便,上学放学都是两站公交车的事。而且我爸妈说学区也好,在这儿以后直接考一中高中部,考完了,还是一套学区房。”
曾佳林说的头头是道,掰着指头,大人似的,一个一个给她数大道理,“何况还有咱们那栋楼还有从小玩到大的一群人在,这么多年的情谊……诶,你们家要不也别同意吧!”
十几岁的年龄,没那么多经济观和城市大局意识。她说着说着,很大方地将许平忧算进‘从小玩到大’的范畴,眼神发亮,末尾,十分率性地提出建设性意见。
许平忧垂首,看着手里的数学背记手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不在焉,“嗯……”
尾音往上晃晃悠悠,注意力明显不在此处。
曾佳林心里不满,眼睛一瞪,将册子从她手中抽走,控诉道:“体育课啊,姐姐,你休想偷偷当学霸!”
许平忧躲闪不及,被拿个正着,只能抬头从善如流,紧着刚才的话题,组织语言,无奈出声:“……我们家的事情,我说了不算数,他们都决定了。”
“怎么不算啊,我们家我说话就算数。”
曾佳林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怀疑不信。
许平忧任她长篇大论,趁着对方还在一个劲儿说着家事道理的劲头,无声无息将一侧摆着的手册抽了回来,斜眼拍拍灰尘,并不翻开,当作临时的‘扇子’慢慢扇着,歪头听着。
蝉鸣声将她们包围。
今年的夏天尤其漫长,九月中旬还是恼人的炎热。
五点多的高温不见下降,残余的阳光依旧毒辣,晒得人皮肤发红,额头冒汗。
一中的第一年不用上晚自习。
体育课原则上不允许随意回班,她们俩当了一段时间一起放学的伴儿,就躲在树荫下的花坛缩着,闲聊几句,数着时间等解放,也算得上另辟蹊径的偷闲。
身侧的人滔滔不绝,她就闷声不响地听。
中学学校离家更远,李姿玉无法跟以前一样每天来接她,出于脸面,也不再贸贸然地请客送礼,却依旧执拗地于家长会后留下来专门跟班主任打招呼。不过班主任没说什么,对她态度和蔼,对家长也彬彬有礼,并没有更多其他的表示。
许平忧属于有些典型的偏科生,年岁越长,文理差异越严重。可家里为她规划了舞蹈生的出路,目标是一线院校,文化课要求只有越来越严格的份儿。李姿玉无法对这种情况坐视不管,一中高中部在省内知名,本校的学生想进去,也得本身的条件过线,于是科目渐多,许平忧的补习班同样开始多起来,生活繁忙得过分。
她志向不在交友,要补的课更多,脾气比以往更静——
人够静,就不会再吃从前的亏,只需要普普通通地当个班级一员。
开学半个月,三班的同学们来自各个不同的小学,磨合了一段时间,气氛上应该说得上一声不错。
十月份运动会将来,又有十二月的校庆晚会,要求无论人多人少,每个班至少要出一个节目去选拔。班主任正有意要培养大家的集体意识,号召每个人至少在两个活动、其中一项报过名,没报的到时候就自动成为班上的志愿者,跟他一块儿当‘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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