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会和钟明瑜离婚,但他可以给霍蓓蓓比世俗婚姻、那么一张单薄的纸更重要的东西:他的爱。
他和她如此心照不宣地暧昧了一段时间——至少,当时的他这么认为。
终于,一次外地项目落成剪彩的庆功宴后,他仗着酒意,在酒店的房间里推倒了周到殷勤地照顾他的霍蓓蓓,和她跨越了雷池。
虽然霍蓓蓓哭着挣扎,但当时他醉了,没想太多,只当她欲拒还迎,或是第一回 的青涩与慌乱,这只会令他更兴奋。
清醒后,薄首阳自豪地、满足地瞥了眼床单上的血,正要顺势提出包养霍蓓蓓,却见她还缩在床角哭啼。
她哭半天了,哭得他有点儿烦,但念在她是第一回 ,便忍住了,揽住她,柔情蜜意地安抚,许诺以后离婚娶她。
当然,这是权宜之计的假话,至少目前是假话。他可以给她爱和钱,却不可能给名分,她太拿不出手,而他也不想得罪钟家。
但如果她好好儿地跟他,为他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如果有朝一日钟家倒了,也许,说不定,有那种可能……至少,假如钟明瑜意外过世,他愿意放弃其他对载德更有益的再婚人选,续了没有家底根基的她。
他往日从不碰外面的女人,总有人笑他是情种。他此刻想想,不禁好笑,觉得倒也确实如此。
他正自我感动着,霍蓓蓓突然从他怀里挣脱,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骂他是强|奸犯,说她要去报警。
薄首阳懵了。
他俩吵起来。
霍蓓蓓非说他强|奸她。他恼羞成怒地质问她,如果不是故意勾引他,怎么总用仰慕的眼神看他,殷勤地夸赞、照顾他,比他老婆还周到。
她哭着反问:“你是我上司,我不奉承你,我奉承谁?我只是想图表现、升职加薪!我是乡下来的,没背景,只能靠工作赚钱买房,接我爸妈过来住!”
“……”
他不信,也不能信。
他执意认为霍蓓蓓撒谎,或许是想勒索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女人的阴谋,故意陷害他,利用身体向他讹一大笔钱,比妓|女更下贱!
不愧是个乡巴佬,又毒又蠢,目光短浅,现在就掀底牌,呵呵……也好,好在让他及早看清了她的丑恶真面目!
说不定,处女都是装的!她能这么陷害他,就也能这样陷害她的老师,不然,一个穷乡僻壤的女学生,怎么可能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搞不好,根本就是一路睡上来的!
他越想越恼火,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刚刚白疼她了,顾惜她是头一次……都是白费的好心!说不定她心里多得意呢,笑他蠢,被她这么个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间……
既恼羞成怒,又害怕她真去闹开了。钟明瑜的父母向来对他有偏见,这回逮着把柄,一定不肯轻易罢休!他们会毁掉蒸蒸日上的载德,会毁掉他。
薄首阳眯起眼睛,阴沉地看着霍蓓蓓。
他不能让这个乡下女人毁了自己……仅剩的理智在劝他不要杀了她。
但,不杀她,他也有办法阻止她。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他强|奸她吗,那他就强|奸给她看。不止强|奸她,他还要把她最不堪的样子都拍下来,警告她,如果她要鱼死网破,他就陪她玩儿,他把她的照片洗印出来,到她老家、学校、朋友单位去发,发到人手一套,看是谁丢人。
以两人悬殊的社会地位,别人只会信他被仙人跳了,骂她不要脸、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还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完全可以反告她,送她进去。
他确实这么做了,而她果然怕了,涕泪横流地求他,说她只想辞职,让他以后别再找她,别的她都当没发生过。
薄首阳不屑地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还找你?找晦气啊?
他逼着她洗了澡,盯着她处理了衣服床单,还是很憋气,扔下她,独自开夜车回家。
却不料,下着大雨的深夜,城郊偏僻马路上,好死不死有人过马路——真是活该这人找死!
他不是有意撞上去的,可当他迅速地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意识到对方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甚至将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霍蓓蓓那个贱女人的事儿也扯出来。
于是,他硬起心肠,踩下油门,又撞了过去。
那人身边有个小孩,他犹豫了一下,本想斩草除根,但见对方挣扎着把孩子护在了怀里,权衡利弊,觉得可能一时撞不到那孩子,反倒耽误了离开的时机。
他便没管那个年幼到应该没什么用的小孩,迅速地开车离开了现场。
后来,他惶惶了一段时间,暗暗关注新闻里有关那起车祸的报道。
万幸那人只是个在城里无亲无故的农民工,没人替他追查车祸的真相,甚至他的家人都没来领尸。报道上说他父母和老婆都死了,最亲近的只有一个还没读小学的儿子,老家亲戚听说这情况领不到抚恤金之类的赔偿,找到肇事者赔偿的概率也不大,懒得浪费时间,推说不关自己事儿。
最后是他同乡帮他走了流程,送他的骨灰和儿子回了老家。
薄首阳没再往深里关注了。这都是命。这人家里都快死绝了,说明就算没有他薄首阳,早晚也会出意外。
这么一想,他心里宽慰许多。
原本也不该怪他,怪那个民工大半夜下着雨还在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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