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元墨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在她的心里,和妃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可能对自己人做出这种事?而且就算是要她进宫,为什么要害死师父?这两件事根本没什么关系啊!
“你不信也没关系,就当我随口一说吧。因为从今往后,你就是和妃一生荣宠的来源,她会用尽全力保你平安,护你荣华。她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助力,最锋利的刀。一旦有人想谋害你,她会先一口把那人咬死,因为谋害你,就是谋害她。”
姜九怀的声音低得像呓语,“这样一条好狗,可要好好利用啊,阿墨……”
最后两个字已经变成唇齿间的一声呢喃,姜九怀的鼻息火热滚烫,一连串的吻落在她的颈间。
元墨只觉得他的怀抱好像变成了一座熔炉,热力足以让自己融化,她艰难地捧起他的头:“说、说正事呢……”
姜九怀的呼吸粗重,眸子里的火焰已经是压都压不下来,他低声道:“你下的是什么药?”
元墨心虚:“就、就一般的清热解暑的药。”
“还撒谎。”姜九怀擒住她的两只手,迫得她整个人贴近他的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至乌有,他的声音沙哑至极,“我的小蠢货,你的人就是我的药,还用得着给我下药吗?”
元墨猛然反应过来。
那两个天杀的太医!
太医院里,两名太医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举杯对饮。
“呵呵呵,风家的公主要给姜家家主用药,用什么药我们还不清楚吗?”
“就是,看来这位永宁公主手段可比安宁公主厉害得多了。”
“越厉害的主子越要巴结,你我这回可是要立下头功了。”
“哈哈哈哈,不知道事成之后公主会给你我什么赏赐呢?”
赏你们两个去见阎王!
元墨在肚子里咆哮。
姜九怀的吻滚烫灼热,已经深陷其中,元墨几次想祭出大招,又怕弄疼了他,但再犹豫下去,事情真的怕是要搞到无法挽回了。
她是来让他回头是岸的,可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阿九,我是为了你好,你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元墨喃喃说着,一咬牙,曲膝一顶。
姜九怀发出一声闷哼,动作一僵。
元墨抓住这一时机,推开他落荒而逃。
刚冲出假山,只听得一声巨响。
“倏——啪”!
一朵巨大的烟花升至半空,炸出万千道银光,在这一瞬强光的照顾下,整个御花园耀如白昼。
泰正殿檐下站满王公大臣,以皇帝为首,丽正殿檐下站满妃嫔命妇,以和妃为首,整个大央所有贵胄尽毕于此,无数道视线向假山望过来。
元墨想,就算很多年以后,她回望自己的人生,一定都能得出一个鲜明的结论——这是她一生当中最尴尬的时刻,没有之一。
脑子完全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就要往假山里逃,就算里头有个药效发作的姜九怀,也比这么多眼睛安全得多。
然而才转身,便给姜九怀抱了个满怀,姜九怀咬牙笑:“还想跑——”
又一朵烟花升空,接二连三,将皇宫的黑夜逆转成白天,众目睽睽,元墨觉得每一双眼睛好像又瞪大了几分。
她错了……
这个世界,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姜九怀迅速回身,将衣衫不整的元墨挡在了自己身后。
所有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公主和家主这般出现在大家面前,没有人能够说得出话。
烟花体贴地表达了所有人的心情,那就是爆炸,不停地爆炸!
“真是胡闹。”
皇帝大约想板起脸,可这声音里的轻松快活彻底出卖了他,他拈着胡须,要拿出许多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嘴角不要翘得太高,“九怀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元墨缩在姜九怀的身后,也好想问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看到平公公在人群中向她投来了惊异且谴责的眼神,平公公一定已经在心里扎她的小人,因为她明明说过让姜九怀清醒过来,结果——结果现在却搞成了这副局面。
她要杀了那两个太医!
“陛下恕罪。”姜九怀挡在她的面前,药效尚在,他的呼吸微有一丝不稳,但声音极为清晰,他一字一字道,“臣倾慕公主,情难自禁,还望陛下能恕臣无礼,臣对公主一片痴心,恳请陛下成全!”
“这……”皇帝努力矜持道,“你要朕如何成全你啊?”
“臣恳请陛下,将公主嫁与臣为妻!“
听、听到了。
就是、就是这一句!
多少代风家帝王,多少年来,盼的就是姜家家主口中这一句!
这一瞬间,皇帝几乎有了一种死而无撼的心情,大手一挥,正要铿锵有力地吐出一个“好”字,忽然有人道:“不行!”
所有的视线再次集中到姜九怀身后,元墨从姜九怀肩膀后头探出头,大声道:“父皇万万不可!姜家家主是中了春药才会如此失态,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
烟花持续在天空炸裂,一声又一声,一朵又一朵。
姜九怀朗声道:“陛下明鉴,臣对公主的恋慕之心,可昭日月。”
皇帝点头:“永宁,你也是心许九怀,才出此下策,虽然不懂事,但朕念在你们两情相悦的份上——”
元墨不容他说完:“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这春药原本是给另外一个人准备的!”
皇帝道:“永宁莫要胡闹,你与九怀已有肌肤之亲,如何还能再嫁他人?乖乖听话……”
“我喜欢的人不会在乎这点小事!”元墨大声道,“他喜欢的是我的心!家主大人是无意间闯入,喝了我为心上人准备好的药,所以才如此失态!”
皇帝这辈子被人打断的次数都没有这一晚多,终于忍不住有了一丝怒气:“朕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元墨毫不怀疑地读出了皇帝的语气——只要你敢指出来,朕就敢弄死他!
“阿墨!”和妃连忙带着人过来,拿外衫裹住元墨,“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快随我去醒醒酒,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听你父皇的。”
姜九怀也回过头,看着元墨,那眼神和皇帝的如出一辙——“你说说看,喜欢谁?”
元墨裹着外衫,目光从人群中一一扫过,忽然指着其人一人道:“我喜欢的人是都连王子!”
正抄着手在人群里看热闹的都连王子:嘎?
第一百六十三章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都连王子身上。
都连王子虽然一直以来都在追求这种排面,但当这些视线里还包括皇帝和姜九怀的之时,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他在这足以杀人的视线中走到元墨面前,道:“公主,我以为你收下了我的礼物,西山的事便已经翻篇了。”
“是翻篇了呀!”元墨紧紧盯着他,一脸真挚,“王子送我的那把黄金刀,我一直妥当珍藏。”
她的意思很明显——都连说过拿着黄金刀可以让他做一件事,现在这件事来了。
但偏偏有意说得跟定情信物似的,故意误导众人。
都连王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那把黄金刀代表着是家族的荣耀,代表着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
“王子,婚姻大事,不可轻忽,你可要慎重。”皇帝威严地道。
“王子的婚姻可是关乎子民的生计,王子最好想清楚了再答。”姜九怀在旁边,一字一字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近的原因,都连王子只觉得姜九怀的视线仿佛要能将他冻成冰棍,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公主请放过外臣吧!”都连一脸沉痛,高声道,“那把刀是为当初在西山赛马赔罪用的,公主当时还是男儿身份,外臣可没有某些奇怪的嗜好。”
元墨咬牙,“北狄男子,都是像王子这般言而无信的吗?”
都连无奈地眨眨眼。
没办法啊,荣耀与尊严诚可贵,但是免税价更高。
这边姜九怀与皇帝对视了一眼,风姜两家之间的气氛达到了两百年来最为友好的程度,皇帝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就见元墨大步走向泰正殿檐下,笔直地从人群里揪出了姜其昀。
姜其昀晃晃歪歪,显然已经喝得不少,醉得不轻,大家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只有他在后面靠着门板摇摇欲睡——他心情不佳,要不是皇帝亲自领着大家看烟火,他早就想告退了。
这会儿被元墨拎出来,他一头雾水,“干什么?”
元墨问他:“小昀,从你那年踏进红馆,你我相识有多少年了?”
姜其昀迷迷糊糊想了想:“八年?七年?”
“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这个姜其昀倒是很肯定:“那是自然的。”
“现在兄弟有难,你肯不肯帮我?”
姜其昀拍胸脯:“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在话下!”
“好!”元墨把他拉到皇帝面前,认真道,“父皇,我想过了,既然都连王子辜负了我,我也醒悟了,发觉还是十七公子比较适合我,我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肝胆相照,感情深厚,我要嫁他。”
现在连天上的烟花都后继无力,零星放尽之后,天空一片沉默。
姜其昀方才靠在人群最后,只听得阵阵烟花炸顶,一面昏昏欲睡,一面被吵得两耳发聋,根本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此时闻言,顿时酒醒了大半,震惊地瞪着元墨。
“假的!不是真要嫁你。”元墨凑近他耳边低语,“你不是发愁安宁不肯见你吗?相信我,这样一来,她一定会来见你。”
这是眼下姜其昀最大的心事,闻言心中一动。、
太近了。
姜九怀盯着两人。
明知道是假的,可看见两人近到几乎是耳鬓厮磨和地步,姜九怀的声音低沉至极:“姜其昀……”
元墨根本不敢让姜九怀说完,猛地拉着姜其昀跪下,大声道:“父皇!我非小昀不嫁,还请父皇成全!”
头顶上久久没有发话,空气有些凝滞。
传闻中的家主大人 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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