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男人不如说是个大男孩,宽大的T恤,一角掖进仔裤里,水洗蓝的破洞款破得那叫一个稀巴烂,露出大腿白花花的嫩肉,鸭舌帽反戴,这一身潮得亮眼,不过女孩们可没心情看帅哥,他们一颗心都碎在捧花上。
哀叹声不绝于耳,其中一个还很外露地切了一声,大呼好好的新娘捧花浪费了。
谁说浪费?一个帅哥往这边走,人们纷纷让路,这人来到手拿捧花的男人面前,笑得眉眼弯弯:要不应个景,咱也办一个?
一众女孩听疯了,眼睛瞪得铜铃大。
林九昕大笑着,捶了他哥一下。
谢霖伸开双臂,作出拥抱的姿态:欢迎回家,我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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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他们这桌,把大白整得人仰马翻,暖暖搞得面红耳赤后,谢霖和林九昕双双告辞,说要赶着回乐州老家。
高中后,豆浆机分散在大江南北,都在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自己的路,白毅跟暖暖的婚礼将这帮子哥们弟兄重聚,哪里舍得放他俩走,在灌了十杯八杯后才悻悻然地目送这两位远去。
上了火车,林九昕就把脑袋往他哥肩头一放,扎进这人脖窝,他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谢霖深知老婆去泰国谈生意这一趟本就疲累,更何况还马不停蹄地直奔婚宴现场,相当贴心,他买了车厢最后一排。
稍微动了动肩膀,让林九昕靠得更舒服些,如今真是越长越水灵了,那么个阳光过剩的地方愣没把他晒黑,瓷娃娃似的好想咬一口。
他还真这么做的,撩开前额碎发,吻了上去。
林九昕抿起嘴角,笑说,流氓。
谢霖拧他腰一下。
泰国还顺利么?
PERFECT。
本来呢,谢霖一直倾向让林九昕在学海中畅游,能学到什么时候就学到什么时候,本科上完,硕博连读,也不枉费学神本神的天资,可谁知道这小子大本都没毕业,跟着几个人就创业去了。
一个小小的环保工程公司,短短几年由三人干到三十人又干到三百人,起家的这三位自然成了公司大股东,最大的那一个就是他这位好腻害的老婆大人。
牛逼,谢霖又朝他额头啃了口:晚上我给你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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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了钱,林九昕第一顺位就是想给霖妈拍个嘹亮的马屁
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哪知谢英生要做谢崖子村的人死要做谢崖子村的鬼,死活不换。
这难免让林九昕多想,每每跟谢霖回家他都不由得忐忑,正眼都不敢看自家婆婆一眼。
他俩最终也没有出柜。
谢英找来纹身店后,俩人一开始搞地下情,搞着搞着就败露了,谢英雷霆震怒,正要施压时,偏偏出了意外。
谢英骑的电动车与一辆大型水泥车相撞,人上了手术台,而这一次能够渡劫全靠林九昕。
意外又很狗血,由于谢英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而林九昕神奇般地拥有他妈这种稀有血型,RH阴性。
怕什么,敲了两下门,见林九昕畏首畏尾地缩到他身后躲,谢霖往前推他:我们家又没养老虎。
林九昕撇着嘴,嘤嘤嘤。
出来开门的谢英看了俩人一眼,边问着吃了么,边转身进屋,林九昕手忙脚乱地拦下阿姨,递上去在泰国采购的不少名贵保健品。
对方接是接了,不过极为寡淡地嗯了声,又问了一遍,吃了么。
吃了。给林九昕把他拖鞋拿出来,谢霖自己换自己的。
吃了不说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谢英头也不回地进厨房:我锅里还热着菜,个死孩子!
嘤嘤嘤。林九昕再次苦脸。
谢霖不在意地朝他一挑眉,往里走,经过厨房又往后退了两步,他看到餐桌上三个空碗筷,以及他妈忙碌的背影。
谢英早早睡下,事实上不睡一般她也不过来,即便如此,林九昕还是为了睡下这一事实而欣喜,然后就是烂泥一样倒床上,吁出一口长气。
不要呼,要吸,来,跟我一起吸说着,谢霖闭上眼,鼻翼大力扇动。
他俩肩挨肩,躺在比单人床大一些又似乎没有双人床那么大的床上,这种型号的床实属稀奇,可也没办法,毕竟老式偏单也就能放下这么大的。
上次回来林九昕就发现,床变大了。
闻到了么?谢霖问。
啊?什么?林九昕一秒回神。
床单新的,被子晾过,谢霖扭过头,满脸酝着迷人的笑意:不是洗涤的芬芳就是太阳的香气。
林九昕静静听着。
我妈不是那种轻易低头的人,更不是什么话都挂嘴上的,她这人需要慢慢品。
对方一眨不眨地看他。
转变呢,就从你大爱无疆那次献血开始的。
那一次,手术时间长于预期,林九昕献血献得路都没法走,一沾地跟踩棉花似的,是谢霖背着他上的出租车。
我靠,失策了!林九昕起来,一拍大腿:早知道我就再献个400CC,直接跟你国外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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