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够大,向阳,但是没家具,过两天去买,你搬上来。”
别墅三楼是两个非常大的主卧,路鸣舟住一间,空一间。
楚焕枝看过去,“那多不好意思……”
“是吧。”路鸣舟当即顺着话头说下去,“我这儿整栋往外租起码三万一个月,这种单间做民宿也能五百一晚,还管饭。”
“所以梁灿的事儿你能保密吗?”
楚焕枝眨眨眼,“啊?”
他早忘了个干干净净,到头来还是路鸣舟带着他一点点往前回忆复盘,他才懵然想起——
哦,我被你骂人那气势吓到了,一心想着你别把火气牵连到旺财身上。
得,自己交代了。
元旦第二天,一早他从总部借来一辆七座商务车,开去楚焕枝市区的房子里搬东西。
一间大平层,没什么大件家具,但书啊唱片啊倒是不少,最后还是找了搬家公司打包。
等到忙活完大半天,午饭时间过了,狗饿的嗷嗷叫。一问队员才知道,狗喂过了,这会儿搁这装可怜呢。
楚焕枝拿了点鸡肉干小零食喂给它。
路鸣舟坐在沙发上点外卖,“你还吃兔子粮?”
“嗯!”楚焕枝点头。
路鸣舟无奈摇头,他那白水煮肉拌菜叶子,旺财闻着都绕道走。
说起旺财,路鸣舟瞄了一眼,小黄狗噌噌想上沙发,上到一半察觉路鸣舟看过来的目光。狗耳朵啪叽翻到后脑勺,瞪俩乌黑的眼珠子,好像在说:哎呀是沙发先勾引我的。
这狗在这个家,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自从它发现厨艺了得的路鸣舟扬言了数十次的起锅烧油,它自己还是全须全尾,即使拉地板上了,即使翻垃圾桶了,即使尿地毯上,它也一根毛都没掉过。
当然,指的是没有违背自然规律的“掉过”。
于是路鸣舟看向厨房,“这狗是不是过于嚣张了?”
楚焕枝在做咖啡,笑笑,扭头问,“你要加奶吗?”
路鸣舟挑眉,“我以为你不会用这个咖啡机。”
“……看、看你用那么多次,看也看会了。”楚焕枝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经过旺财8厘米的狗腿不懈努力,终于蹦上了沙发,一只前爪趾高气昂地踩在路鸣舟腿上,“汪!”
一时间路鸣舟想说你不如踩我头上吧,就像厨房里的那位一样。
不过转念再一想,路鸣舟又不是榆木脑袋,扭头再看看从厨房里端了咖啡出来,乖巧坐在餐桌边掀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的人……
想起来了,自己做咖啡的时候,十次有十次,楚焕枝都是坐在外面干等着的。
他当初故意的。
路鸣舟忽然笑了一下,遂上楼去看队员五排。
训练房里一如往常,梁灿和队员们打着四排,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梁灿用鼠标插件的事情有什么隔阂。
到底是打了一整个赛季的队长,男生没那么多心思,仅啧啧了几声牛逼,教练眼皮子底下玩花的,也就过了。
果然,没有了减后坐力辅助瞄准的插件后,梁灿的控枪甚至不如往常,略有些一言难尽。
路鸣舟看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去训练房的另一边,也就是平时摆放白板带他们复盘的会议桌,在微信群里跟其他队伍的教练约训练赛。
新年伊始的职业杯是亚洲职业杯,职业杯四强保级,八强回去打A级联赛升级,职业杯不仅奖金丰厚,更重要的是战队等级。
所以梁灿的事儿一定要在职业杯期间先压在内部。
刚好,汪晟发微信来,告诉他,总部表示收到关于梁灿使用鼠标插件的说明,但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这所谓的“进一步调查”也是总部在含蓄地表达,事情可大可小,但先捂一捂,职业杯打完再说。
汪晟见他没回,紧接着又发:你家里住的那个小明星怎么说?不会乱讲吧?哎他们娱乐圈的人好像经常动不动放锤爆料,你问问他,他那边多少钱愿意封口。
直到两天后,路鸣舟开车带楚焕枝去广告试镜,他也没寻思好怎么表达。
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位,路鸣舟一米八七的净身高穿一双球鞋险险的要一米九,整个人的气场异常强大。
车停好,走到大楼入口,楚焕枝说:“等下进去了你就说你是助理,戴个口罩。”
“我以为我是保镖。”路鸣舟扶着方向盘开进底下车库。
“他们一般不让保镖跟进摄影棚。”楚焕枝说。
裘氏集团大楼,潘颂已经在摄影棚等着,并且在微信上几番催促他们快一点,别让一堆人等你一个。
然后他把自己身上的帆布包递给他,“这个得助理拿。”
路鸣舟接过来,他今天一身黑到底,黑短袖,黑羽绒服,黑牛仔裤,然后拎一个鹅黄色的帆布包。他仿佛能听见楚焕枝在憋笑。
后者目视前方地走进去。
电梯需要刷卡,前台的小姑娘认得他,先放了楚焕枝进来。
楚焕枝敛了方才轻松的笑,换上他一贯的沉静礼貌,对小姑娘说:“他是我的新助理,叫……”
“舟舟。”
小姑娘恍然,“好的楚老师。”扭头朝着被闸机拦在外面的路鸣舟喊道,“舟舟啊!你从旁边的应急入口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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