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光阴似箭。
又是夏天。
五一假期,室友有的和男朋友去旅游,有的回家,宋弦月自己待在宿舍看了一天书。
第二天下午,突然接到白扬的电话。
手机那边传来她的大嗓门:“出门出门,来接接我,我已经到了z市,现在正在火车站呢!”
惊诧之余,她飞快套上外套,赶去找白扬。
路上,宋弦月想起来,前一阵子,她确实在微信上跟自己提过,五一要来z市看看她,她当时以为白扬就那么顺口一说。
谁想到她这么快就从天而降。
刚过马路,就见到街对面一个短头发女孩风尘仆仆的朝她奔来。
白扬成绩不好,高考没考上大学,好在家里条件不错,给她在城里开了间店面,做做美甲,近几年生意很是兴隆。
瞧她这风光无限的样子,也知道在城里这几年混的不错。
两人笑了好半天,宋弦月夸赞道:“你剪掉头发了,很漂亮。”
“小嘴真甜,嘿嘿。来,让爷亲一个。”
白扬开玩笑地挑起她的下巴,被她躲过了。
“别闹啦。”®ōцщěлɡě.ⓥℹ️p(rouwenge.vip)
“走,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宋弦月心里腹诽:怎么好像反客为主了呢?
“去哪?”
白扬神神秘秘的:“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早就上网查了z市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她敢肯定自己都比宅了四年的宋弦月更了解这座城市。
到了门口,看到那花里胡哨的灯牌,宋弦月愣住了,一个劲拉她胳膊。
“来这种地方我觉得不太好吧。”
“你害羞个啥,我们现在又不是小孩了,再说,夜店又不是什么违法的地儿,当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玩。”
她说不动她,只有硬着头皮跟白扬进了这家名叫“白夜”的店。
“你们店所有年轻的帅小伙,全都叫上来给咱们姐妹儿见识见识。”
过了会儿,女领班就带了十多个20来岁的小伙子,个个穿着白衬衫,身材高挑,系领结,容貌姣好。
宋弦月一看这架势,直往她身后臊。
“这个,那个…哎,这么多帅哥,我挑花眼了都。”
白扬没心没肺的说着,那些男人很礼貌的对她露出职业微笑。
她转过头,把宋弦月拽到跟前:“弦月,你挑一个。”
这些男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的脸腾一下红了,对白扬低声耳语道:
“你这是干嘛啊,在z市玩就好好玩嘛,我带你去那些景点啊什么的,你来这儿干什么。”
“景点有什么好玩的,姐来这就是找乐子的。”
白扬毫不害臊的说。
“你放心,今天我请客。”
最后,她选了两个年轻的帅小伙,拽着宋弦月进了包厢。
宋弦月从没来过这种地儿,一时半会儿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姐姐,吃樱桃吗?”
那个看起来也就刚成年的小帅哥小心翼翼地把果盘递过来,顺势坐在她旁边。
“不了不了。”
宋弦月摆摆手,感觉如坐针毡。
白扬倒是非常放得开,拿着话筒唱了一首“客官不可以”,粗犷的嗓音跟这歌词和调调格格不入,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男人陪着她一起唱,宋弦月看着他俩靠在一起,男人很有分寸,即使这么肉麻的歌,也唱得很动听,时不时给白扬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她就在想,在这种店里工作的,是不是每个人都经过特殊训练的。
这背后训练他们的那个,才是人中高手吧。
“姐姐,想唱歌吗?”
身边的男孩将话筒递给她。
“不用了,我听他们唱就好。”
已经够吵的了。
年轻男孩笑得很温和:“那我陪姐姐聊天吧。”
宋弦月随口问了他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华。”
“今年多大了?”
男孩愣了愣,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姐姐,其实我今年才16岁,还未成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宋弦月一时哑然,细细打量了一眼身边稚嫩的脸。
与此同时,白扬唱得很欢:
“客官不可以,你靠得越来越近,你眼睛在看哪里,还假装那么冷静…”
她咳了一声,在嘈杂声中不得不贴近一些,和他讲话。
“那个,阿华,你这么小,这个年纪应该还在读书啊,为什么要来做这种工作呢。”
“害,都是迫不得已。”
阿华眸光闪烁了几下,用很熟练的语气陈述道:
“我家是农村的,家里还有一个弟一个妹,老爹酗酒如命,我娘在我们小时候就跟别人跑了,要不是为了养弟弟妹妹,我也不会早早辍学来做这种工作…”
宋弦月听了,同情心莫名其妙的开始泛滥。
“其实我也是农村来的。”
静了会,她把手机拿出来,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轻声说:“这样吧,弟弟,今后你在z市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力帮忙。这个工作不适合你,还是趁早辞了吧。”
阿华有些意外,旋即眼里闪过小狗狗一样欣喜的光:
“好,谢谢,你是我见过最人美心善的姐姐了。”
临走的时候,宋弦月不太忍心,多给了他一些小费。
白扬喝了好些酒,那男人扶着她,宋弦月也有些微醺,几个人说说笑笑的。
今夜有个妞喝到胃出血,他跟着打点了半天。
从医院回来,周渡冷着脸,大堂的服务生点头喊道:“老板好。”
他淡淡“嗯”了声,径直走向办公室,恍惚间,看到走廊上有个身影颇为熟悉。
看着看着。
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突然快起来。
追出去时,他望见夜色中那长头发女孩上了一辆黄色出租车,车门关上前隐约听到她说了句:
“师傅,去z语言大。”
轻言细语的,他的心莫名颤了下。
出租车驶离后,周渡拦住阿华和古田,脸上阴晴不定:
“刚刚那个长头发女的,是谁?”
阿华愣了下,说:“不认识,来这儿玩的,好像是大学生吧。”
随即拿出手机,给他展示那串陌生号码——
“听短头发的好像叫她什么月。”
“…”
“怎么了老板?”
周渡喉结滚动,脸上一阵白一阵黑,煞是精彩。
过了半天,他怒极反笑,舔了舔腮帮子,暗自嘟囔道:“宋弦月,你行,你现在真行。”
呵。
这么些年,他对她懊悔万分痛断肝肠,结果,她却是早已经放飞自我了?居然还到这种地方来叫陪酒小哥。
z语言大,是吧。
周渡手指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的,闲闲散散,颇有兴致。
踏破铁鞋无觅处,总算是让他给抓到了。
阿华像是个被审的犯人一样,听到老板温温的问了句:
“来,说说,你跟她都聊什么了?”
“没什么。”阿华挠了挠头,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错,直说道:“我看她挺放不开的,就跟她说了几句我家的事,然后她就主动塞给我手机号码,让我有事找她。”
周渡越听脸色越不善,冷哼了一声,粗长手指夹着那根烟,用力碾碎了烟屁股。
“呵…还挺阔。”
“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阿华想着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后怕。“老板,那女的该不会是 扫黄的吧。”
“…”周渡不睬,扫了他一眼,伸出手:“她号码给我。”
阿华睁大了眼睛。
宋弦月忙着实习和毕业论文的事儿,焦头烂额。
上个月同学给她介绍了一份秘书岗。
是一家刚起步的公司,听说总经理是一位年轻海归。
她专八考完,就去面试了。
坐电梯到大厦顶楼,亲眼见到了她的上司林总——林瀚宇。
男人20来岁,一身整洁的灰色西装,和他儒雅的气质很配。
双臂交迭搭在桌面,很轻松的注视着她,宋弦月只抬头看了一眼,只觉着那身熨帖的西服难掩上臂的结实肌肉。
心想这人平日一定是个常去健身房的。
林瀚宇:“中文系出来的?”
男人声音磁性浑厚,语气带着一丝随意。
“嗯。”
他问了几个专业问题,随手翻了翻她的简历和资料。
好在她大学期间参加比赛拿了一些奖,而且在学生会里也混了好几年,实践经历那一栏还算充实。
十分钟后,林瀚宇挑了下眉,说:“你可以走了。”
宋弦月心里哀叹着没戏了,提起包包刚要按门把手,突然身后林瀚宇淡淡说了句:
“农村来的,应该没有任何背景吧。”
她背影顿时僵了下。
紧接着,他一句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我喜欢这样的。”
男人微笑着,将她的文件移到桌角。
“对了,你东西忘了拿。”
“…”
那之后一个礼拜,她就接到电话,人事部的人交代了一些工作事宜,并让她下周一上岗。
宋弦月很是激动,和白扬说了这事儿,她说改天请客吃火锅。
秘书工作并没有想象中轻松。
星期五下午林瀚宇开会,她在一边帮忙放映ppt,穿着高跟鞋站了4、5个小时,结束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脚都快断了。
低头收拾文件和会议记录时,林瀚宇叫了声“小宋”。
她抬起头,强撑着微笑。
“酒店都安排好了吧,待会你帮忙把吴总、王总、于总送过去。”
宋弦月抱着文件:“好,我先把会议记录送到数据部。”
“对了,记得手机一定要时刻开机。”
“好。”
这一个礼拜,她换了叁个充电器,即便是在深夜洗澡的时候,听到手机铃声也会飞快擦干跑去查看,以免错过重要消息。
老总开视频会议,中途需要烟和茶和咖啡,她就去附近超市跑腿。
逢人就笑,不知不觉她已经练就了一张假面。
连林瀚宇都夸她很适合这一行。
宋弦月当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谁能想得到她很多年前经常帮那个人跑腿,这稀奇古怪的本领老早就练出来了。
回家,洗完澡,弦月浑身疲惫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发现跳出来一条微信申请。
“姐姐,我是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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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姐姐,约么
第十七章夜店重逢 ⓡǒυщℯищυ.d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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