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带我们去天水湖。”陆云承道。
“啊?”阿福闻言扑腾着身子坐起来。
天水湖是流火岛上圣地一般的存在,除了主上和钟伯,任何人都不可私自进去。
这时,巷子尽头的黑色木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白发男子出现在大门中间。
“钟伯!”阿福看到熟悉的身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想扑倒钟祥身边。
突然想起自己还在两位高手的控制之下,他看着陆云承和影千肆,语气试探地开口:“我可以过去吗?”
“可以。”陆云承无奈,这个小鸟人目前的所作所为和他预想中的大相径庭,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心性,看来墨肇的手下也不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阿福忽闪着灰色羽翼,大翅膀一张一合间带动他沿地面飞到钟祥身边。
站定后,阿福将双翼收起,对着钟祥晃晃自己不受控制的两条胳膊,“钟伯,胳膊不听话了。”
钟祥无言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阿福的两侧肩膀上用力一掰,“咔咔”两声脆响后,阿福的胳膊恢复灵活。
“谢谢钟伯!”
看着顿时眉开眼笑的孩子,钟祥无奈地摇摇头,阿福是他五年前从海边捡来的孩子,明明被家人遗弃了,还一个人在海边玩得开心。
钟祥把他带回流火岛,打算当孙儿一样养着,结果遇上试炼场正在进行异化仪式,阿福奇地凑过去看,被紫荆抓去参加灰鸦的异化。
结果阿福是那批人中唯一一个异化成功的,成功到甚至不需要天水来帮他压制排斥反应。
因为心性不够成熟,墨肇很少派他去给自己办事,阿福便整天跟在钟祥身边,岁数一年年增长,却仍保持着一份少年人的天真。
“多谢你们放过阿福。”钟祥说着,朝陆云承和影千肆摘下斗篷上的帽子。
露出花白的头发与满是青紫脓疮的脸。
影千肆见状,立刻警惕地上前一步,这人的样貌竟与柳青带来的毒人差不多。
钟祥知道自己的样子非常吓人,但能拿着主上的玉牌找到这里,说明已经将从试炼场带走的那几个毒人解决了,见到症状更轻一些的自己,反倒不用担心才是。
“在下钟祥,请问两位手中的黑玉牌从何而来?”钟祥开口道。
刻有“墨”字的黑玉牌仅此一块,说是墨家家主的象征也不为过,所以发现黑玉牌易主后,钟祥首先想到的就是墨肇已经遭遇不测。
而避□□火岛上的墨家势力落在旁人手中,他自然要将玉牌夺回。
听到陆云承的目标是天水湖后,钟祥的担心反而消褪一些,看白衣人面色有中毒的迹象,看来他们此行是为了解毒。
陆云承将腰间的玉牌拿下来,握在手中向钟祥展示它如今的所有权,“自然是他的主人给我的。”
“如你所见,我中毒了,墨肇说解药在流火岛的天水湖,他把玉牌给我,是怕你们阻拦而造成无谓的损害。”陆云承时间宝贵,没有和钟祥兜圈子,直接说明来意。
钟祥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考量这话的真实性,阿福在一旁说道:“钟伯,原来是主上让他们来的,我们快领他们去吧。”
“考虑了吗?”陆云承看着钟祥,目光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不打算给钟祥拒绝的余地。
“两位请跟我来。”钟祥终于答应,无论来人说的是真是假,手持黑玉牌,理论上是可以命令墨家众人的。
他宁愿相信,黑玉牌是主上主动交出的,这样起码主上没有遇到危险。
“钟伯,我能跟着一起去天水湖吗?我已经久没去过了。”
阿福在一旁恳求道,对于异化成功的人来说,火山口的天水对他们来说如同是滋补的上灵药,喝完之后如沐春风,舒畅无比。
钟伯默许,领着人离开小巷,来到海边的一个港口处。
高耸的椰子树与巨石后面藏着一艘形状奇特的船。
这船由极少见的黑色剑木铸造而成,比普通的渔船更加细长,造型像一把飞梭,光是看着便可以想象它在海上前行时的速度。
钟伯决定带他们登岛后,行动非常迅速,没有惊动岸上其他墨家守卫,只带着一个阿福,便与陆云承二人上了船。
这片海域常年风平浪静,钟伯对路线又极为熟悉,因此不出两个时辰,四人便来到流火岛的岸边。
渡口处有时刻守卫的墨家人,在炎热的岛上,他们没穿上衣,显露着棕色的壮硕胸膛,下半身只穿着一条深色长裤,腰间围着黑色兽皮腰带,腰带上垂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小玉块,见到自家的船开过来,早已站在栈桥上等待迎接。
看到钟祥身后跟着两个陌生面孔,守卫们顿时面容严肃,露出些防御姿态。
“不要紧张,这是主上的朋友,我先带他们进去,你们继续守卫。”钟祥道。
钟祥是墨肇非常尊敬与信任的人,岛上的人无不称他为钟长老,因此即使墨肇从没做过将朋友请上岛的事,经钟祥一说,也无人感到怀疑。
流火岛上天气炎热,下午时分,阳光更是像火炉一样炙烤。
钟祥身中蛇毒,全身冰冷,不受日晒的影响,阿福却早就自觉地脱了上衣,只穿着一条深灰色长裤,其实他在渔村也想这样的,只是被街上的人扔了几次菜叶子后就学乖了,即使变出翅膀会把上衣撑破,但也要穿着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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