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很久都没有再这样亲密过。
即便一开始不习惯的事情,也总会慢慢突破界限,人一旦习惯了某些事情,就会慢慢突破底线,接受的越来越多。
如果能被修真界任何一人看见这对狐朋狗友的亲密举动,恐怕都会被吓得半死。
修真界安静的一年里,屈何开始种菜,屈灵带领妖兽们开垦田地,因此每天清晨总能看见纪唐生从屈家离开。
屈灵是非常不满的,那眼神恨不得能把纪唐生戳出两个窟窿来。
纪唐生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走过,然后抱两颗土豆回家。
人人都知道屈修燃和纪唐生走得近,人人都以为两人没有任何名头,可慢慢地在人前也越来越明目张胆的行为终于还是让大家认识到了恶人组的恶劣程度。
终于学会了人类语言的屈灵:“他俩可觉得是相濡以沫,放在别人眼里这就是狼狈为奸。”
除了雁过拔毛的纪唐生和心黑手辣的屈修燃以外,狼狈为奸这词放在谁身上这词都不够贴切。
两人“混迹江湖”的日子里,一个负责打砸,一个负责讹钱,赌场都倒闭了三家,恶人夫夫闻名远扬。
番外:
澹台安住进屈修燃院子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两人从书苑回去的路上吵了一架,雪下得很大,屈修燃黑着脸默默跟在澹台安身后。
路过的人们纷纷侧目,屈修燃从小怕冷,冬天出门都是全副武装,这次却是默默走了不近的路,一张脸冻得苍白。
纪唐生坐在轿子里,手里捧着小暖炉,在两人拉扯间,那双湖泊一样的的双眼十分哀凉,开口却完全不是那个调调,远远朝着屈修燃问了一句:“大冬天的,你遛狗呐?”
换来的就是澹台安恶狠狠的一眼。
纪唐生苍白的脸上就算露出调笑也没法让人觉得轻浮,反而冲破了那股冷感,有股温和的气质:“你家狗好凶,叫两声听听?”
转而又问:“屈修燃,一起走吗?”
屈修燃当然不会丢下澹台安和纪唐生离开。
于是纪唐生又笑了笑:“那我去你家等你,喝两碗汤,你们两个最好快点走。”
他活得随性浪荡,从来不会多管别人闲事,这俩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本就和他没关系。
只不过往年屈修燃都是和他玩一起,突然这么多了个人,纪唐生以朋友的身份也多少看他不顺眼。
屈修燃冬天和澹台安黏得更紧,已经是许多天没见面,冬天纪唐生带来个戏班,屈修燃注意力才稍微被分散一点。
自从那次吵架以后,他有个两三个月没再见澹台安,偶尔澹台安也能在院子里撞见纪唐生。
带来的戏子里有个年纪很小的少年,听说屈修燃是短袖就把注意打到了他头上,唱着唱着当着纪唐生的面,勾开了屈修燃衣领,美眸如丝,他和屈修燃都漂亮,这画面自然也漂亮。
只是当少年想要吻上去的时候,被屈修燃躲开了,衣领子被拽开他冷得打了个哆嗦。
纪唐生就坐在旁边,见状就是嘲笑他:“怎么了,你养条狗在房里就打算给他守身如玉了还?”
“我看他也不比澹台安长得差吧?”
屈修燃白他一眼,话也没说。
他人难亲近,也许只因为警惕性高,和其他的都没什么关系。
也许是白天修炼太费心力,有一次屈修燃就在外屋的桌子上趴着睡着了,脸压得扁扁的,被暖气温得红彤彤,纪唐生从外头进来就瞅见他,闷笑了一声,放轻了脚,走到桌边。
从外面来还有些凉的手指,轻轻在屈修燃脸上戳了一下,后者激灵一下,迷茫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纪唐生那双仿佛蒙了雾气的眼睛,那距离像是快亲上了,因为离得近,又因为屈修燃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用手指捏了下屈修燃的脸。
“冷不冷啊你,在这也能睡得着?”
他熟练帮屈修燃掖好领子,动作进行到一半却忽然顿住。
澹台安从里屋走了出来,就站在帘子后面,看着他们两人,那双眼睛里毫无情绪。
人人都说澹台安不在意屈修燃,但他却是全世界目睹最多纪唐生和屈修燃私下里相处模式的人。
还停在鼻尖上的手收了回去。
他知道那天屈修燃和澹台安和好了,因为屈修燃帮澹台安得到了一块什么石头,是从秘境里拿出来的,还因此屈修燃被他们师父狠狠教训了一顿。
知道后来,纪唐生才知道那东西是九尾狐的心脏。
那时的屈修燃被因为纠缠澹台安,被一箭射穿了心脏,关在地牢里半年之久,直到澹台安得道升仙。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澹台安一直没有让屈修燃离开,也没有杀他,没有人和他见面,他拖着伤痛的身体在潮湿冰冷的地牢里躺了半年。
周围是发疯的囚犯,每天都有人因为受不了狱卒折磨自杀而死,屈修燃整整六个月耳边充斥着尖叫,心口的剧痛逼得他发疯。
他最是怕冷,而这地牢里从来没有过阳光。
在澹台安被他找进院子里的最后一段时间,两人的相处明显愉快了很多,有时候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让屈修燃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那时候并不会折磨澹台安,还曾经告诉他,早晚有一天要帮他抢回方家,让他母亲的灵牌放进去,然后等这些恩怨都结束,他们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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