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忍不住惊讶，难道在飞艇系教她战略战术课的圣西尔教授，不是旧时空的那钦上将，而是现在的他也“穿越”到过去？
    难怪他忽然从机甲学院换到战舰学院授课，原来是他故意的？
    那……
    那第二次穿越，那个帮助她的扎克利博士，会不会也是他？
    第82章
    “埃文医生,请问您认识扎克利博士吗？”南茜试探着询问，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埃文医生笑得意味深长：“如果你说的这位扎克利博士,是指在奥斯列机甲研发室里帮助你的那位，那我想我应该认识。”
    南茜睁大眼睛,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您是说？”
    “没错,是他。”埃文医生颔首,“就是那钦上将。”
    纵然已经猜到些许，南茜还是很疑惑：“可是时空旅行,每个人的脑电波不是只能被本人接收吗？为什么那钦上将的脑电波会覆盖到扎克利博士身上？”
    “他覆盖的当然是他本人，只是他伪装成了扎克利博士。”埃文医生解释道,“因为你出了意外，时间跨越到奥斯列那边,那钦上将那时还在地牢里,不得脱身。为了去帮你，他让我也过去，帮他从地牢里逃出来。可是手里没有军权，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借助因为心脏病突发突然去世的扎克利博士的身份，去奥斯列那边伪装成一名科研人员,然后伺机救你。”
    原来是这样的吗？
    南茜仔细想了半天,似乎明白过来。
    因为她在旧时空里意外死亡,在被奥斯列奸细绑架的时候,被那个假扮的小酒吧胖老板引爆炸弹而炸毁身体，但是她的脑电波还存在。真实世界里的超磁力场依旧在运转,所以她的脑电波不会回到现实,而是依据超时空效应,自动进入她的脑电波精神力最微弱的时候。
    就像三维世界里的水会自动流向最低处一样，在超时空的多维世界里，脑电波精神力也会自动汇集到最薄弱之处。
    南茜在旧时空的身体死亡以后，脑电波自动进入她被送给敌国皇帝的时候，也就是她曾经所以为的二次穿越。
    那时的她，当真以为自己被那钦上将出卖，将她当成玩物送给敌国皇帝。然后到了敌国，她又发现这位敌国皇帝竟然就是她以为早已经死了的曾经的恋人。
    一时间遭受这样的双重打击，被曾经的恋人欺骗和背叛，被自己尊崇的前辈放弃和出卖，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那时的她，精神受创，萎靡不振，的确是她的脑电波和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没错了。
    终于搞清楚二次穿越是怎么回事，南茜忍不住眼睛酸了。
    在那样艰难的时候，如果不是扎克利博士出现，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林奇·奥斯列蒙蔽到什么时候。
    在真实世界里，因为那钦上将一直被关在地牢里，所以没有扎克利博士去帮助她。她被林奇·奥斯列抹掉记忆，当真在那里研发出机甲霓光的芯片，启动了那个战场上的大杀器。后来看到那个记录一切的小本子，得知真相以后，她后悔不已。奈何无法劝阻林奇·奥斯列，她想把机甲炸毁，最终却被他炸得身残体缺，生不如死。
    如果在时空旅行中重来一次，她再被林奇·奥斯列蒙蔽，再次启动机甲霓光，那她恐怕无法原谅自己了。怎么会那么蠢，像个白痴一样，一次又一次被他耍得团团转？
    还好扎克利博士出现了，还好他及时阻止了她。
    虽然他最终没能救她逃脱，但是能阻止她去做那些会痛苦后悔的事，已经很好了。
    想起在圣伽郊外的那个废弃的仓库里，被虫族围攻的最后一刻，扎克利博士抱着她，开枪自尽……南茜心中五味杂陈。
    她在旧时空的身体再次死亡以后，她的脑电波继续自发向最薄弱处汇集，于是便到了曾经的“她”把机甲霓光的芯片研发出来，即将试运行的那一天。
    那时的“她”，为了研发芯片，连续在研发中心工作了大半年，没日没夜地忙碌着，劳心伤神，精神力消耗巨大，所以便是脑电波和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南茜的脑电波没能覆盖住旧时空的自己，反而与那时的“她”共存在同一具身体里。
    就像“鬼上身”一样，她上了自己的身。
    之所以产生这种情况，南茜推测，应该是她被抹掉记忆的缘故。
    旧时空的“她”被抹掉记忆，从真实世界传送过去的她同样也在二次穿越中再一次被抹掉记忆。
    她和“她”在失忆之后的记忆是完全不同的，脑电波的波幅无法重合，也就无法覆盖住旧的记忆。
    于是便成了“鬼上身”，她与过去的“她”同时存在于同一具身体里。
    终于厘清所有的一切，南茜越发感激那钦上将，感谢他曾经所做的一切。
    要不是他把她从奥斯列救回来，要不是他替她想出时空旅行的办法，要不是他一次次回到旧时空去帮助她，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哪怕熬过漫长的20多个月，她的身体能够重新恢复完整和健康，她的精神、心理和灵魂却未必能安然无恙。
    埃文医生见她面色沉重，不禁也叹了一声，宽慰道：“那些都过去了，不用再想了。”
    南茜点点头，向他道谢。
    提到食物，南茜的确有些饿了，她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