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南不以为然的收回目光,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群在他地盘上,敢公然抢东西那群人。
根据他的调查,这群人租了一栋村里的小楼,四处打听一个物件的下落,完全没把这当齐家的地界。
抵达目的地,径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院子里的人正在吃饭,看到齐湛南从车上下来,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风把咱们齐爷吹来了?”
显然不将齐湛南放在眼里。
齐湛南本来还想和他们讲讲规矩,到齐家的地界上明枪,未免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见状也懒得说话,直接向身边的人使了眼神,示意他们动手,教教对方什么叫规矩。
不料对方下手比他更狠,直接开始亮刀。
齐湛南带来的二十多个人,很快就被撂到大半,就连齐湛南也负了伤,被那群人齐齐围在中间。
“齐爷,”这称呼就跟喊着玩似的,一个男人晃着刀道:“要不你帮我们查查,咱要找得那个宝贝儿丢哪儿了?这你们齐家的地界,没道理找不到啊。”
齐湛南咬着牙:“你们还知道这是齐家的地界呢?”
对方满不在乎,“又怎么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齐湛南,你要是不让人帮我们把东西找到,今天您可就走不了。”
“你们要找什么?”齐湛南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想不到在自家地界上,还有人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装宝贝的盒子,大概是佛器,礼器之类的吧?”对方也不确定道:“齐爷受累,让人替我们找找。”
齐湛南虎视眈眈望着他们。
为首的人陡然将刀尖对着齐湛南的眼睛:“齐爷,别耽误时间,过一个小时,要是没消息的话,你这只眼睛,可就保不住了。“
对方语态轻松,但是眼睛里的狠戾,可不是说着玩的。
齐湛南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屈辱,从前无论他走到哪儿里,别人都会因为齐家而对他礼让三分。
可是当他遇上真正的亡命之徒,什么齐家,规矩,都是虚设,就连看似尊敬的齐爷,喊得都像一个笑话。
齐湛南牙咬得更紧了。
“齐爷,说句话啊。”对方用刀尖挑起齐湛南的下颚,盯着他的眼睛,生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厌恶:“老子看着你们这种富二代,就他妈嫉妒的发狂,都他妈是人,你说你们这群人命这么好?什么本事没有,还他妈你的地界!齐家的脸都他妈给你丢光了!”
坐在桌上的中年男人,抽着烟淡淡望着他们:“别玩得太过火了,毕竟还是齐家的人。”
“放心,叔,不会要他命的。”对方拿着刀在齐湛南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而他身边的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手的人都没有。
江寻知道齐湛南不怎么样,但是没想到弱成这样,熄灭手里的烟,看向身后的秦牧云道:“秦爷,现在怎么办啊?”
秦牧云没有说话,径直打开后座的车门下车,江寻和阿仁连忙跟了过来。
院子里还在看齐湛南笑话的人,看着秦牧云过来,顿时脸色大变,猛的站起身道:“大哥,冯叔,秦,秦牧云。”
听到秦牧云三个人,院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中年男人站起身,判若两人的笑道:“秦爷怎么也来了?”
“那天晚上,是谁说我废人三根指头,还断人一条腿的?”秦牧云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道:“你就是老四嘴里,负责倒卖文物的冯叔,对吧?”
老冯一听还知道他干什么的,不由慌了神,秦牧云对他们的了解,可谓是一点儿都不少。
“老三,老五,自己掌嘴给秦爷赔不是!秦爷喊停才能停!”老冯赔笑道:“秦爷,别站这儿,咱儿坐。”
秦牧云望着用刀抵着齐湛南的下颚,脸色发白的年轻男子道:“谁还要我废我一条手来着?站起来。”
自是无人敢应。
秦牧云独在一张长凳上坐下,点燃一支烟道:“你们找得东西,我要了。”
桌上的人脸色微变,纷纷向老冯望去。
秦牧云仿若未闻道:“有什么不满,现在就说。“
这伙人是典型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个东西,有外国佬报了七位数,他们没道理让这儿煮熟的鸭子飞了,老冯犹豫了两秒钟,很快做出决策,眼底闪过一抹狠色,“秦爷,那可就对不住了。”
老冯弹出腰间的匕首,对着秦牧云的后背刺去。
阿仁和江寻同时伸出手,抓着他握刀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折,顿时传来一声脆响:“你他妈找死!”
老冯的惨叫响彻整个院落。
院落里乱成一团,最后只剩秦牧云和江寻、阿仁还站着,秦牧云衬衣上染了血,但不是他的。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老冯:“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老冯现在是实实在在领教到秦牧云这伙人的狠戾,唇色发白道:”没有,秦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知道自己要找得是什么东西吗?”
老冯一怔。
“跑到墓地找佛器,亏你们想得出来。”秦牧云道。
“那……”老冯也迷糊了,他们要找得到底是什么?
秦牧云没有回答,准备离开时,看见蹲在一旁的齐湛南,走上前,半蹲下身道:“齐爷,什么是规矩?这就是规矩,等哪一天,大家开始对齐湛南心怀敬畏,这条路上,才有你的规矩。”
齐湛南直到这一刻,才彻底对秦牧云心服口服。
秦牧云又道:“你放心,今日之事,都归于他们破了你的规矩,外界绝对听不到秦牧云三个字。”
齐湛南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直到院外响起警笛的声音,齐湛南才知道秦牧云说得归于他是什么意思,这他妈不就是他揍了人,找自己背锅吗?
可他还不得不认,要是让其他人知道,秦牧云到他的地界,替他立规矩,那他真的别混了。
他真他妈服了秦牧云这个的老六。「1」
**
白眠一夜未眠,窗外蒙蒙亮的时候,她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撩开营帐的门帘,帘外拧着编织袋的江寻一怔,露出一丝尴尬道:“白,白眠妹妹,你早啊。”
白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这是什么?”
“你们这儿丢得东西,我们给找回来了。”江寻本想悄悄放下就离开的,不料被她抓了一个正着,“这放在哪里啊?”
白眠接过他递来的编织袋:“秦牧云呢?”
“在,在车上呢。”江寻欲言又止道。
白眠将编织袋轻轻放进营帐里,转身向外跑去,江寻本来想制止她,但是转眼白眠已经跑出老远。
戈壁滩上,徐徐升起一抹晨曦。
白眠拉开越野车后座的车门,秦牧云带着真丝眼罩,略显疲惫的脸登时映入眼帘,她搂着他的脖子,扑进了他怀里。
秦牧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似醒非醒的掀起眼罩的一角。
揽过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入了怀中,刻意避开他衣角上的血迹:“怎么醒这么早?”
“我就没睡。”白眠闻到他身上沉静的檀香味,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唇角泛起浅浅的笑容,“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保证。”
白眠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抱住了他。
“秦牧云,对你来说,做到这一步的意义是什么?”
“阿眠,”他抬起垂落在旁的右手,忍着手腕的剧痛,抚着她的背道:“我所做的这一切,有没有意义,应该由你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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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终 章
白眠一怔。
“我只是为追寻于历史真相的人, 补上了这缺失的一环,”对他而言,所有标在明面上的价值,都不能称之为价值, 文物之所以被称之为文物, 是因为它所能反映当下某个历史时期, 而不是一个简单的物件:“这一环有没有意义,由你们解答。”
白眠一直知道的, 物件是死的,但是与它有关的生命, 是鲜活的。
值得吗?
他轻瞄淡写的语气, 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在意。
他只是在那个时刻, 做了自己觉得对的选择,没有想过要成就什么, 也没想过会得到什么。
而是非功过, 自有后人评说。
白眠缓缓松开抱着他的手, 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无意中扫过他藏在身后的右手,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多传奇,他也没有大家所以为的那么无所不能, 只是他不喊疼。
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仅仅因为她问了一句, 就把那串天珠送给她了。
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大概在让她上车的时候, 就已经提前预设到了和她的将来。
一个愿意对历史文物肩负起使命的人, 怎么可能会不对她负责呢?
她退出车厢, 立在晨曦的阳光里, 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随即俯身吻在了他的额头,包含着她所有的敬意。
秦牧云闭上眼睛,唇角泛起浅浅的笑意。
她从来无需刻意的理解他,在她亲吻他手心的茧痕时,便早已让他解读。
回到驻地,白眠将所有东西拿到了林诗语的营帐,在大家的整理中,白眠才知道,那伙人在找的东西,不是什么佛器,而是一个漆木匣子,匣子顶盖有二十八星宿,是中国古代天文学家为观测日、月、五星运行而划分的二十八个星区,由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各七宿组成。「1」
匣子保存极为极好,里面存放的藤纸,几乎没有收到损毁,是当前所见保存最为完整的,但是纸张已经脆化,根本无法触碰,隐约能从上面的楷书辨别出里面有关于天文气象的,
尤其可以推断墓主人的身份,是一个东晋时期北上的天文学家,而非他们之前推断的普通士族,同时也颠覆了大家对于东晋时期天文气象的认知。
除此之外,里面还能看到关于医学、风水的记载,立刻引起上级和媒体的广泛关注。
前凉家族墓群的考古价值,也顿时变得意义深远。
在将藤纸送回研究院修复之前,白眠提出想要对其中一份残页进行修复,几经商讨以后,林诗语力排众议,同意了白眠的请求。
当她并凑修复完部分之时,已经是深夜。
万籁俱寂之时,耳边是熊书怡熟睡的呼吸声,她仔细凝读着上面的文字——「不知今夕何夕,天上月,可否仍为汉时月。」
败给她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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