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连忙感激涕零道,“多谢娘娘理解,臣妇不指望窈儿将来能嫁多好的人家,只盼着有一个好女婿疼她。”
皇后随意笑着,“还是你想的开。”
两人说笑一阵,皇后有些乏了,先对傅音旭道,“嘉荣总吵着要你给她做伴读,你明儿就去她那儿吧。”
嘉荣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公主中行八,颇受圣人和皇后宠爱。
傅音旭强忍住欣喜跪谢,“臣女一定会尽心侍奉殿下。”
皇后捏捏太阳穴,“都回去吧。”
三人忙跪安,自有宫女送出来一些赏赐物让他们带回去。
一路无话,等上了轿辇,傅氏才咬牙切齿道,“他王家真有脸,让淑妃过来找皇后娘娘给我们施压,得亏皇后娘娘是个明理的人。”
余晚媱慢半拍的问道,“哪个王家?”
傅音旭道,“就是玉容的前夫家。”
余晚媱微瞪眼,她只记得王承修是镇远侯世子,没听说这淑妃也是王家人。
傅音旭绕了绕帕子,撇嘴,“你是不知道这中间门路,淑妃娘娘不是王家女,但是淑妃娘娘得叫王侍郎一声干哥哥。”
余晚媱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淑妃跟王家是干亲,这淑妃娘娘膝下有三皇子,圣人也多有宠爱,所以才敢这么明晃晃的替王家来问话。
真嚣张。
——
回府已过晌午,余晚媱刚换好衣裳出来,就见顾淮山跟傅氏、傅音旭在廊下站着,顾淮山脸色很不好看,手里的鸟笼都被他差点砸了,余晚媱走近了,才听清他说话。
“这王家忒下作,这会子等在外头要说亲,还故意往外宣扬是淑妃娘娘牵线,这以后哪家敢来说亲?”
“我才从宫里出来,王家就敢放这话,当真是逼着窈儿嫁他,真以为我们国公府是软柿子不成?”傅氏怒道。
余晚媱担忧道,“母亲……”
傅氏安慰她,“你别怕,母亲不会把你嫁给王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傅氏吩咐身边的嬷嬷道,“让他们把所有门都栓紧,今儿谁都不准开门。”
“这不成吧,我今儿还得去袁家吃酒,”顾淮山道。
傅氏微一皱眉,“袁御史家?”
“往后不能这么叫了,他历任满了,今儿圣人准他致仕,他特意叫我去聚聚,明个就回老家去了,”顾淮山说。
傅氏冷着脸瞪他,“你走后门。”
顾淮山忙说着好,把鸟笼挂廊檐下,背着手晃出去了。
傅氏无奈的摇头,松络松络手指,转身对傅音旭道,“府里不清净,你走侧门,带窈儿去金玉阁转转,给她买几套头面。”
傅音旭便跟余晚媱换了身普通衣着,从西面侧门坐马车出去,偷偷下了马车上挂着的牌子,倒不容易被人发现。
直过了一条小巷口,外头忽听一声惨哭,接着马车停下,她挑起车帘朝外看,就见地上倒着一个老妇人,抱着腿叫疼。
傅音旭呀出声,赶忙出来,搭着手下马车,跟几个候着的婆子道,“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
那几个婆子互相看看,其中一个道,“表姑娘,是她自个儿撞上来的,车夫赶紧把马勒住,根本没踩到她。”
那便是故意讹人了。
这里离市井太近,恐怕没过一会就会有人聚集,余晚媱不愿惹事,“给几串钱打发了吧。”
哪知那妇人骤然爬起身,猛一头冲过来,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扑到婆子跟前,死死抱着婆子的大腿哭道,“求姑娘们救救我女儿吧!只有你们能救她!”
两人震住,几个婆子上前把人拉开,眼瞅着要将她绑起来丢走,余晚媱道,“等会儿,让她上马车来说话。”
片晌,老妇人爬进来,不停给她磕头,“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求您发发慈悲……”
余晚媱感觉莫名其妙,“老人家,你女儿我不曾见过,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会错,我看你们从国公府出来的,你们一定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老妇人道。
傅音旭微沉脸,“你女儿是谁?”
老妇人流下泪,“……她、她是王公子养在外面的。”
王承修的外室。
养外室还敢来国公府提亲,果真胆大妄为。
傅音旭淡声道,“她出什么事了?”
“她怀了王公子的孩子,已有七个月,王公子原本答应的很好,说会纳她为妾,可是后来没过多久,王公子要她把孩子打掉,他要娶新夫人,不能在新夫人进门前先让一个外室产子,我女儿抵死不从,就被他叫几个老仆带走了,已有四个月没回来过,我递了状纸想告他,可是老爷根本不管,还把我打了一顿,我是实在没法,才来求你们的,”老妇人抖着声道。
余晚媱震惊不已,这王承修简直不是人,前头打沈玉容,现在对外室更残忍,这种败类还有人倚仗,着实无法无天。
傅音旭直皱眉头,“你去哪个衙门告的?”
老妇人回她,“顺天府衙门。”
傅音旭跟余晚媱笑道,“顺天府的府丞是王承修母亲的堂兄弟,她告到顺天府,没被打死都算对方仁善了。”
老妇人抬袖子拭泪,“姑娘们,我不求富贵,只盼着女儿能平安回家,往后我定看住她,不让她再同王公子来往,求你们帮帮我吧……”
余晚媱想了想,道,“我送你去袁御史家吧。”
傅音旭外头瞅她笑,“小表妹,看不出你这么蔫儿坏。”
余晚媱浅翘唇,不语。
——
袁家这会儿正热闹,陆恒这个年轻人跟他们几个老头坐一桌,他们脸红脖子粗的互相敬酒,袁荃喝醉了还硬拽着陆恒道,“陆大人,这往后三司里就只你能撑得住事儿了,老夫走后,你可得把的严些,切不可让贪官污吏钻了漏子。”
陆恒认真的听着。
“江南那个私盐案里头东西太多了,要不是老夫退的早,真想把他们全给扯出来,”袁荃连连摇头。
顾淮山拍一下他的肩膀,“那案子还没结?”
陆恒回道,“得都察院把犯人送来大理寺,才能复谳定案。”
顾淮山和他碰了杯酒,“好好儿干。”
袁荃并着其他几人醉的趴桌上。
陆恒略顿,抿一口酒水,眼微凝,试探着问他,“听说王家上贵府提亲了?”
顾淮山气不打一出来,“什么提亲?他们王家配吗?”
顾淮山沉叹着,“今早我夫人带着窈儿入宫,淑妃娘娘托皇后娘娘替王家来探口风,夫人她急中生智,便说了窈儿她以前嫁过人。”
陆恒的心口又开始不规律跳动,喉间发紧。
顾淮山转向他,继续说后头,“只是死了丈夫。”
陆恒那一身热陡时降下去,觉出失落感,大约在她心里,他还不如死了。
“本想着这么说了,王家总不会还缠着不放吧,哪里料到他们这么卑鄙,”顾淮山气愤之余,又喝了两杯酒。
陆恒转着酒杯,“此事京中人人都听过,只怕令爱往后的婚事更艰难。”
顾淮山何尝不知道,其实余晚媱嫁过人生过孩子都不算事,京中也有贵女二婚嫁的更好,可是王家搬出淑妃,他们国公府拒掉这桩婚事容易,以后别家就难登门了。
陆恒看他面上发愁,心底那丝微妙又蠢蠢欲动,有一种隐在阴暗中的窃喜,不会有人敢抢她,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晚辈如今孑然一身,家中缺一主母……”
顾淮山眼瞪的像铜铃,不等他说完挥手道,“她嫁谁都不会再想嫁你。”
陆恒手握成拳,这句话当头棒喝,自欺欺人再也不能骗自己,她果然是恨自己的。
他端起酒杯咕了一口酒,酒水烧心,无端麻痹着他,他甚至能对着顾淮山笑了笑。
顾淮山瞧陆恒这般还是有点不忍的,但余晚媱在陆家吃了太多苦头,他如今能不计前嫌和陆恒像往常一样同桌说话,已是大度了,再要把余晚媱嫁回陆家受苦,他这个做父亲的第一个不同意。
这时袁府的管事过来,看座上醉了一圈人,只陆恒和顾淮山还清醒着,便讪讪对陆恒道,“国公爷,陆大人,外头来了个老婆子,说自己女儿是王承修的外室,怀着七个月肚子被王承修的人不知带哪儿去了,现在求告无门,才求到我们府上……”
陆恒跟顾淮山互视一眼,顾淮山赶忙推醒袁荃,“府上有人来了。”
袁荃半晕着头,“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老妇人进门,当先跪地上,哭道,“求老爷救救我女儿!”
袁荃酒醒了一半,坐正问何事。
老妇人便把一五一十把话全说清了。
袁荃素来跟王泽铭不对付,这眼看着都要卸任了,还叫他抓到王家的把柄,自不会放过,二话不说,便写了派令,让都察院的差役上王家拿人。
彼时王泽铭还等在英国公府门口,并不知道王承修又被抓进都察院,待王家小厮过来才得知此事,哪还有心思杵国公府门口,急着往都察院去捞人。
这头袁府的宴也开不下去,诸人都散开,陆恒一身酒气,准备回府去换身便服,再去署衙,刚从袁府出来,正见晁元寻来。
“大人,您给的画像捕役在城东发现人了。”
陆恒背过手,“带我过去。”
——
马车停在金玉阁前,余晚媱和傅音旭头戴着帷帽下来,一前一后进阁,阁主将她们迎进雅间,雅间内备着茶水零嘴,自有婢女把阁内最时兴的首饰都送来。
傅音旭手快的解掉帷帽,拿起一支千叶攒金嵌白玉耳坠,“这是新出的样式吧,好看的紧,小表妹你戴着看看。”
余晚媱才解掉脖颈上的缎带,从窗户外陡然爬进来一人,赫然是韩云生,身上都是血,进来在地上滚了一圈便撑不住晕了。
余晚媱急忙蹲地上查看他鼻息,还活着。
恰时雅间门被敲响,“快开门!”
傅音旭抬步要去开门,余晚媱拉住她道,“表姐,这人是我的朋友。”
傅音旭连忙帮她把人扶起来放到里头的罗汉床底,尚未松气,雅间门砰的被撞开,傅音旭当先出来,迎头见陆恒来势汹汹。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卡文卡了好长时间,真的很对不起,我试着明天多写点补偿大家,明天一定按时下午六点发文!请相信我!
傅音旭的年龄在顾明渊和晚媱中间,傅音旭比余晚媱只大一点,本文没有说傅音旭是最大的,顾明渊22,晚媱20,傅音旭只比她大几个月,因为晋江十八岁成人,我上调了所有人的年龄。
关于伴读查了很多资料,并没有说公主的伴读一定是同龄人,有大上几岁,也有同龄的,并且公主伴读也没说只有一个,大上几岁可以照顾公主辅导公主做功课之类的,然后如果公主做错事,一般被罚的都是伴读,并且伴读也不是终身制,因为古代那种思想,皇帝也没指望公主能念成不世之才,有的给公主当几个月伴读,公主出嫁了,伴读也回家嫁人了,当伴读的一般都是重臣或者大家小姐。
目前看到的主要几种说法是,第一种,将来嫁人时,可以以她当过公主伴读、进入皇宫为荣耀。
夫人不干了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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