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带上了些许厌倦:“这已经是最后阶段了,之后想怎么谋划夺取‘书’我都管不着。只有今天,可以放弃吗?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腾出手清理无用的杂碎。”
“诶?”与太宰治想象中的反应不同,听了这话,青木荒耶神情颇为古怪,“怎么这个世界的费佳也想要‘书’……?这算什么,‘书’的单推毒唯厄介粉?”
话不投机半句多,青木荒耶决定直接出手,先把“书”抢过来再说——
三分钟后,他抬头看向把自己压在地上的太宰治:“……也许我确实需要锻炼体术了。”
太宰治也是神色惊讶:“我第一次见到和我真身上场肉搏,结果体术比我还差劲的人。”
青木荒耶能听到【爱伦·坡】在他脑子里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青木歪了歪头:“行行好吧太宰君,如果你不给我‘书’说不定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太宰治抽出一把枪,将枪口抵在了对面人的太阳穴上:“先解释一下‘这个世界的费佳’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见过另一个世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君。”
“再废话下去敦和芥川就要到天台了哦。”
青木荒耶闭上眼:“虽然很想大喊一声‘坡救我!’,但考虑到你确实没有把世界的真相告诉第三个人……”
他轻轻推开手|枪:“说到这里,你应该能大致猜出来了吧。”
太宰治脸上的厌烦之色更重了:“你知道了?”
青木荒耶跟上了他跳跃性的对话:“是指你打算把真相告诉中岛和芥川然后去自|杀吗?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才彻底肯定你的这个计划。”
太宰治喃喃:“这样的话,知道真相的人就多了一个……”
青木荒耶笑道:“是啊,就算你去死也没用呢。‘三’真是个可怕的数字,只要被定义为人类就不能逃脱。”
太宰治冷淡地觑了青木一眼,瞄准他的胸口,毫不犹豫地连开三枪。
青木荒耶发出破风箱的喘息声:“……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比武装侦探社的太宰君心狠手辣多了,该说不愧是黑手党……”
随后,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停止了下来:“我没法被杀死。可以停止试探了吗,太宰君?”
没人知道太宰治此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表面上,他只是将手|枪收了回去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要‘书’做什么?”
“回收。”青木荒耶给出了标准答案,“然后由盖亚和阿赖耶来接手,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性。”
“哪怕只是个虚假的世界?”
“只要人类还存在发展下去的可能性,这个世界在阿赖耶的眼中就不能算作虚假。”
“你说的这些话不过是‘恶魔的证明’罢了。”
青木荒耶叹息:“是啊。我可没办法证明这个世界不存在恶魔呢。”
然后,他呼唤道:“坡。”
英灵瞬间显现,拦下了向两人袭来的虎爪与布料。
“放开太宰先生!”中岛敦与芥川龙之介缠斗着,还有闲心朝青木大吼,“入侵者!”
“要回去继续当你的黑手党首领吗?”
青木荒耶盯着太宰治肩上的红色围巾。
太宰治冷声:“我在想杀死你的办法。”
青木荒耶微笑:“只要人类灭绝,我大概也就会死了吧。要试试吗?”
太宰治也笑:“我发现了一件事。”
他看向【爱伦·坡】:“这位坡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旁听吧,这下我、你还有他,加起来也超过了两个人。”
青木荒耶眨眨眼:“确实是这样。”
太宰治给出了结论:“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对世界造成威胁。”
“虽然没法亲口说出真相有些遗憾,但我也留了文字版的后手……”他看向青木,“当然,如果你愿意替我告诉敦和芥川,那个后手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太宰治一脚踏向天台边缘:“就这样吧。”
“——没想到能见证这一刻的还有一位陌生人。”
“我姓青木。”
“好的,青木君。”太宰治无视了中岛敦的怒吼,“那么,再见了。”
黑色的身影从边缘跌落而下。
青木荒耶冷静地望下去:“等太宰君死了,我们再根据能量反应……”
【爱伦·坡】打断了他:“根据实时推算,特异点形成的可能性上升了。”
青木荒耶:“……为什么?”
【爱伦·坡】咳嗽一声,憋笑道:“初步判断是和太宰治有关。”
青木荒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意思是太宰治还不能死了?合理吗?他死了就会形成特异点?”
【爱伦·坡】:“救人吧,荒耶。”
青木荒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的两个人,纵身一跃直接跟随太宰治跳了下去。
一只乌鸦托在太宰治背后,减缓了他的下落速度。
太宰治:“……这是在干嘛?”
青木荒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这人的手臂:“等会儿再和你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一边在太宰的身上找“书”,一边提问:“总之就是,太宰君……”
两人落到了地面上。伴随着轰然巨响,柏油路上被砸出来了一个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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