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我和你说，绝了。”蒋小满几个月前在个人平台上放的照片意外走红。
    她喜欢拍照，却很少自己成为相片中的主角。
    方游邀请她拍摄了一组照片。主题为《野蛮生长》。作为他转型的样片。
    镜头下的蒋小满，并不完美，没有精心的妆容也没有设计好的造型。
    方游在碎片的生活场景中捕捉到了蒋小满野性的那一部分。
    后期更加强化了画面的颗粒感，近距离下的毛孔和面部瑕疵都清晰可见。
    没有人的目光能从她的脸上移去，照片完整捕捉下来了主角眼中的光。
    方游在王哥的建议下还是着重于人像摄影，只是改变了原本的风格，找了好几个模特都觉得感觉不对，最后还是选定了蒋小满来拍摄他的样片。
    蒋小满和唐瑶身上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说到姐姐，唐瑶每周回来和他吃个饭，她不会主动提到左流观的话题，他也没问过。
    和左流观相关的记忆像一块沉入他世界湖中的宝石。
    在准备好之前，并没有唤醒的打算。
    就像她的微信。
    “小满今天和我讲，你那套照片得奖了，她平台涨了好多粉。”唐瑶和蒋小满都是自来熟，通过方游认识后，两人更是找到了可以互相吐槽的对象。
    “嗯，国内的。”
    “上周找你吃饭你都没空，你要不要这么拼呀。”
    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给他找房子，因为这间房子，他们的关系逐渐恢复。
    “我这学期选的课比较多，下周应该也没空，蒋小满和我说有个杂志找我拍照。”
    “她简直像你的经纪人。”
    确实。
    蒋小满对于经营这件事情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以前能把方游捧成大学城最强摄影，很多人慕名过来约他拍照，现在连杂志资源也给他接洽好。
    作为商业学校上的双重伙伴，他们在金钱上也一直分得很清，虽然蒋小满不会把这点钱当钱，方游也一分都不会少她的。
    方游时常计算着学分和绩点，一开始他就准备早点毕业，大一就非常忙碌，现在更是有了追求的目标，简直不当自己是人一样透支。
    蒋小满和唐瑶，一个在校内，一个在校外，虽无法影响方游自己的决定，起码能让他不至于猝死叁天后才被发现。
    “钱攒够了吗？”唐瑶是接到亲戚七转八转的电话才知道，方游的负债压力。这让她一时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哭一会儿。
    唐瑶和他商量后把钱还了，并且进行债务转移，成为方游最大的债主，并把还款期进行毕业后分期处理，
    方游赚钱的速度更快。
    “差不多吧，如果这两个月的单子顺利，就够给你了。”
    “我觉得我下个月应该能成为你的遗产继承人”唐瑶此刻已经开始惦记弟弟死后的财产。
    “我就剩年轻了。”
    “老了那是寿终正寝，你这岁数叫天妒英才。”唐瑶又给弟弟夹了几口菜，活着就行。
    按照方游的预想，这个假期还完债务。大叁上学期就可以凑够完成毕业的要求学分。
    “我觉得你可以多读几年书，”唐瑶觉得方游不必这样快速地逼迫自己成长，他拔苗了太多次，总会折断。“其实我和母亲聊过，她也想你继续读书，她愿意送你出国继续深造。”
    “我没打算留学。”想起母亲，方游早就记不起长相，母亲嫁到国外，唐瑶跟着外祖父外祖母生活。
    他们的家庭每个人都过分独立了些。
    “我在这里有事情做。”
    国外的艺术土壤总是能养育更好的国外艺术家。
    但他更明白一点，艺术的塑造会影响艺术共鸣。他在这里出生、长大、经历各种事情，都已成为他快门上的历史。
    他的灵魂不会再塑造一次。
    他想在这里突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