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倏臀部陡地一凉,坐在了流理台边缘。
后背布满纵横交错的暧昧痕迹,被镜面清晰反射出来。
褚钦江掰开路倏双腿,站在身前与他面对面,镜子只能照到一部分肩臂。
线条堪称完美、富有力量的肱三头肌上,同样有不少抓咬的红痕。
使用过的安全套扯下来,丟在脚边。
褚钦江拿过流理台上放着的乳液瓶,挤了些在指尖。
他把乳液送进路倏身体,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扩张。
目光落在路倏微微一皱的眉间,他戏谑说:“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浴室多了两个人,炽热的灯有温度,气息交织,镜面逐渐浮出一层雾气。
里面人影变得模糊不清。
褚钦江几根手指出来,换成了自己,狠狠一顶,路倏呼吸登时滞了滞。
褚钦江抬手,抹去镜面的水雾。
明晰与模糊交接的边缘,留下些许两人体液与乳液的混合物。
路倏的脸被掰过去,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皮肤肌肉与骨骼,目光所见之处,全是另一个人的印记。
鲜明的暖色光铺在上面,平白增添了危险的缱绻。
褚钦江加大力度,发出凶狠的撞击声,路倏撑在冰凉石台上的手臂蓦地绷紧。
一条长腿垂下,被撞得不自觉向后摆,踢到了柜门,发出突兀的动静。
“路倏,”褚钦江手掌扣住他后脑勺,在耳边轻声说,“我会弄死你。”
难以克制的情绪只差一步,便都要溢出来。
路倏回过头,手指缠住领带,勒在褚钦江腰间,带人往深处更进一步。
他有些难以承受的闷哼,下巴搁在对方锁骨处,喘息了片刻。
而后偏头吻了吻褚钦江耳根。
“你可以试试。”
被抹去雾珠的小块镜面,在急促呼吸的加持下,又重新朦胧起来。
深夜在放纵里流走,月亮失了色。
曦光无知无觉,即将要透过云层。
—
路倏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拉上窗帘的房内静谧,灯却是开了一宿。
他动了动,一阵酸意迅速散发,首当其冲是腰胯。
分明这几年健身都没落下,不料体力还是差了点,但也不是过份难受,毕竟他没让禇钦江好到哪去。
路倏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中午十二点了。
有几个林净打来的电话,由于被人静了音,一个没接到。
掀开薄被,他捡起地上的衣裤,走进浴室。
浴室也是一塌糊涂,路倏尽量目不斜视,用冷水快速冲了个澡。
身上可疑痕迹太多了,他将领带打好,衣服穿得严严实实,脖子还贴了几张创可贴。
走到客厅才发现,茶几上有一份送来的早餐。
碗壁温度不高,禇钦江走了应该有一会儿了。
餐盘边缘压了张纸条,上面字迹很眼熟,路倏拿起来。
——路总,你欠了一个早安吻,下次记得还。
他面不改色将纸条收入口袋,没吃早餐,离开了酒店套房。
......
禇钦江食指勾住钥匙圈转了转,推开办公室门。
办公室里意外有其他人。
听见动静,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慢慢转过身。
禇钦江挑了挑眉,钥匙扔在桌上:“大驾光临啊,这么有闲心?”
他随手脱掉少了几颗纽扣的外套,习惯性想解衬衫领口。
旋即又想到什么,停下了动作。
那人坐进沙发,双腿交叠,面孔虽年轻,却有种不会让人小觑的气场。
一副出类拔萃的精英派头,神情不流露于表面,看上去高深莫测。
“一上午没来公司,有闲心的是你。”钟炆逐说。
禇钦江一勾唇,显得玩世不恭:“还行吧。”
钟炆逐看他掩不住愉悦的模样,视线从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划过,语气无波澜的说:“让顾缘回英国,就是为了方便鬼混?”
禇钦江坐他对面,浑不在意道:“她在不在,都不影响我鬼混。”
“倒是你,”褚钦江又说,“特意为了顾缘跑一趟,你真挺闲啊,总部那些爱蹦哒的老东西不找茬了?”
钟炆逐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如果打算放弃顾家这条线,你自己处理好后续,惹出麻烦,我不会帮你善后。”
禇钦江笑得很没有诚意:“你自己都没想要顾家这条线,能有什么麻烦?”
“顾缘和顾琪不同,”钟炆逐直视他,“而且别忘了,你可还有位杜会长。”
禇钦江搁下茶杯,表情淡了几分:“放心,她翻不起什么浪。”
“你明白就行,”钟炆逐站起身,走过去按他肩膀,“不管如何,顾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希望你能给顾缘一个体面。”
当年钟炆逐和顾家商业联姻,娶了顾缘的姐姐顾琪。
只不过双方心知肚明这场婚姻的性质,两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各取所需后和平离了婚。
亲家做不成,事业上依然是密可不分的伙伴。
顾家帮了钟炆逐不少,钟炆逐也很尊重他们,自然要对顾缘偏袒一点。
禇钦江懒洋洋说:“知道。”
钟炆逐走后,禇钦江想打个电话,问问酒店前台退房了没有,手机却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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