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有它们会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的觉悟,但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直接将这样平静的生活冲击得七零八落,像只绚丽而脆弱的水晶花瓶一样哗啦啦碎了一地。
回去的路上她们心情都开始沉重,像沾了水的丝袍缓缓往下坠。
她们一言不发地携手走回房间,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就是一个疯狂而结实的拥抱、数不清的吻。
万千欲望,万千悲伤;万千悲伤,万千欲望。
欲望和悲伤同样强烈,同样有冲击性,分不清哪一种情绪占据了最终的支配地位。
但在这样一个冰雪琉璃一样冰冷而满怀恶意的世界里,她们比任何时候更需要彼此,更想要躲进彼此的身体。
她们疯狂得像是扭打在一起。
夜幕一转,就转作了宫殿里奢华的欧式穹顶,还有一盏盏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灯。
洁白的灯光往下挥洒,笼罩在宫殿的女主人妖娆的身段之上,黑色的大裙摆表面的蕾丝纱泛着一层冰凉细密的光泽。
她一手曲肘靠在王座的扶手之上,五指支着下颌,一手端起红茶优雅地抿了一口,终于肯转过身来看向那两位等候在殿外的访客。
逆光遮掩了对方的面容,只将对方的身形勾勒出一个大概,看起来真是登对极了,这不由让她心头火起。
她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威严地对侍从一点下巴。
侍从早就将自家女王的任何举动所代表的含义都猜得透透的,立刻扬声吩咐了下去:
“女王陛下吩咐,请郎臣小姐、狐旬小姐进去。”
郎臣和狐旬快速地交换了个眼神,并肩迈入森冷宽广的宫殿。
在出于礼节单膝跪地参拜女王的时候,她们的目光均微不可查地掠过王座上的女人。
女王依旧冷淡而威严,五年前那一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落败、人鱼一族辖区的缩减并未让她看起来有半分憔悴和落魄,却更多了一些阴郁的气质。
她水蓝色的卷发被一顶白珍珠王冠束起在头顶,黑色的纱裙将她曼妙起伏的曲线展露无疑,她就微微斜着身体靠在王座上,眼皮半开,水蓝色的瞳孔轻蔑地朝地下一瞥,没想到正好对上那两个女人朝她投来的目光。
她心里的那簇火焰更是“腾”地一下烧得更旺,面上显出更轻蔑的神情:
“免礼。”
郎臣和狐旬礼貌地道谢,站起身来。
女王故意冷淡地晾了她们半刻钟,这才吩咐侍从引导郎臣和狐旬就座。
侍从将郎臣和狐旬带来的、由圣女萨月亲自拟写的文书送到女王手边。
女王却不接,下巴一点示意侍从将之放到一边的小圆桌上,拧身回来,目光定格在狐旬身上,用公事公办的语调关切道:
“倒是有五年不见了,阿旬。你的记忆都想起来了吗?”
她话里话外都忽略了郎臣,眼角余光却朝郎臣那边掠了一掠,微微挑眉,好似挑衅。
阿旬面上挂起礼貌的微笑,语气平和:“已经都想起来了。多亏了郎臣的耐心陪伴,在离开海城两年之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恢复了记忆。”
如果为了任务,小小地讨好女王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狐旬本可以只回答第一句就好了,但谁都明白她说后面那些话、故意不动声色地提到郎臣是为了什么。
这些话句句如针刺在女王心上,让她好不甘心好嫉妒。
她情不自禁地看了郎臣一眼,发现郎臣在听到狐旬的话之后,唇角有一个小弧度的扬起,右手小指轻轻地勾了勾——和狐旬同一时刻。这是她们在彼此都感到开心和甜蜜却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时候的心有灵犀。
女王越发地嫉妒,却隐忍而不发:“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但水域是人鱼一族的领地,即便我同意与大陆共享这片空间,我的族群却不能。
毕竟人鱼与人类之间的矛盾积累深重且并未解决,他们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这话只是托词,双方心里都清楚。因为人鱼族内特殊的血统继承制度,女王言出必行,绝对不会出现别的人鱼反对抗议的情况出现。
女王固然是为自己的族群考虑,但更多的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郎臣笑了笑,不卑不亢地问:“那么请问女王陛下,需要什么要的诚意呢?”
女王挑了挑眉,犀利的眸光直射在郎臣的脸上。
不得不承认,郎臣和狐旬两人的气质真是越来越相似了:一样的傲气、神秘、美丽;但又各自分明:一个张扬活泼,一个温柔沉静。她们像是从同一棵红柳根上生出来的两个枝杈,无论如何花开两朵,在无人可见的最深处,根系还是紧密地联结在一起,这就是殊途同归真正的含义。
而女王就像是个局外人,从始至终,她和她喜欢的阿旬就没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而随着时间的流失,她反而朝着阿旬的反方向变化,她更加阴沉和偏执,走向了暗的那一边。
这种滋味真是难以言说,女王确信她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唯有一个方法可解:
“我要阿旬留下来陪我,整整一百年。”
女王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让步了。她知道阿旬的心终究不会属于她,因此她不要阿旬的心了,她要阿旬的人,一百年——恰好是一个普通人类的一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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