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傍晚黑得很早，外面下着雪，冰晶凝结，在路灯之下有点泛黄，还有点反光，给人温暖的错觉，顾影给肖然缠了一条围巾，刚从脖子上取下来的，还热乎。
    “你怎么办？”
    “我穿着高领”。
    顾影走在姐妹俩中间，一手牵着一个，实在很像一家三口，三个人都戴着口罩，因为肖然和她的脸，认识的人太多了。
    “姐姐，嫂子，我上去找冰冰拿笔记啦”。
    “去吧”。
    她们停在一盏路灯下等肖可，这是一个居民区，巷子有点老，不远处还开着一家夜宵店，老板在外面开锅，滚滚的热气纷飞着消散在冰天雪地里。
    “怪我？”
    顾影故意说，她刚才可没错过肖然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有，只是有点担心，她毕竟还没有成年，不够独立，我又经常不在她身边”。
    肖然实话实说。
    “我在啊，以后让她走读吧，现在好多孩子都住在家里”。
    “会不会太麻烦了，你有那么多时间吗？”
    如果能让妹妹舒服一些，多接触她的生活，肖然也是愿意的，只是她怕顾影太忙，毕竟公司里的事情也不少。
    “时间嘛，可以挤一挤，但是……我要你的补偿”。
    踮起脚，顾影隔着口罩亲了她一下。
    “好，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们”。
    肖然答应，伸手抱住她，顾影眼睛眨了眨，她要的，可不止是这个补偿。
    等回到家，肖可拉着肖然的手，把顾影跟她一起买的东西都介绍给姐姐。
    “姐姐，你要是不喜欢可可这样，可可以后就不让嫂子买这么多了”。
    肖可大概也是看出她的纠结，怕她和顾影有意见，才说是自己让顾影买的这些。
    “没有不喜欢，也不怪你们，你喜欢就穿，姐姐只是有些担心你会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些上面，不过，现在的你正是喜欢这些的时候，是姐姐没考虑到这一点”。
    “嗯，我会听嫂子话的……”
    所以现在是只听嫂子话了是吗？
    身处这四面环绕的粉色海洋，肖然实在哪里都不自在，交代了妹妹早点睡就匆匆回了主卧。
    床上顾影正在看平板，头发吹得半干，被子盖到了胸口，平时主卧都是灰色色调的，今天也换成了玫瑰的赤红床单和被套，应该……不是今天专门换的吧。
    “可可睡了？”
    “嗯”。
    肖然拿起放在一边的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这才发现，今天的顾影涂了指甲，跟被套同色的……
    女孩子涂指甲挺常见的，尤其是女星，她们平时在舞台上经常涂，但平时私下很少弄，主要是因为，手还有别的用途，指甲油毕竟是化学物质，对身体不好。
    所以说，顾影今天是？
    屏幕上还在播放跨年晚会的剪辑片段。
    “依然如顾相爱的证据”。
    肖然刚念出视频上方的标题，就看见顾影用她娇贵的手指熟练地在几条弹幕上点了赞。
    “……”
    “你穿这个和我睡觉？”
    完成每天的任务，顾影把平板合上，抬眼打量她身上严严实实的长衣长裤，虽然是冬天，卧室里开了空调，一点不冷。
    这不是睡衣吗。
    肖然低头打量自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纯棉的睡衣穿着睡觉会比较舒服。
    但是顾影的重点是睡觉吗？是和她睡觉！
    “肖然，以后我们去乡下生活吧，我卖了公司跟你去做小农妇”。
    顾影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她喜欢那晚有点疯狂的肖然。
    “你这小身板种不了田”。
    肖然认真思考了这种可能性，然后给出中肯的评价，她太娇气。
    呵，顾影被她气笑了，勾着她衣领往下拽，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被子底下的睡裙也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怎么说呢，不能完全算一条裙子。
    “我可以种你啊”。
    “行，试试”。
    肖然翻了个身扣住她的手腕，然后向上抓住她那五根妖娆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按在掌心包裹起来。
    “顾影，你这样的，只能被我种”。
    她这句话，让顾影莫名有了感觉。
    但是又不想这么快认输，平时在上面嚣张惯了，顾影想爬到她身上，压制她。
    用力挣扎了几下，力量上根本不是肖然的对手，体型也不是，肖然脑袋比她高，腿还比她长，整个人把她覆盖住，简直没有还手的余地。
    顾影做了一回君子。
    “嘶——”
    肖然吃痛，但没松手，她用虎口卡住顾影的手腕，不会弄疼她，却也让她跑不掉。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睡衣”。
    被她牢牢压制的顾影突然就委屈起来，眼圈红红的，说话一抽一泣，很是惹人心疼，肖然见过她这一面很多次了，但还是每次都踩进狐狸陷阱。
    “说好要补偿我，生日愿望还没——唔”。
    肖然低头封住她的唇，她买的睡衣……那能叫睡衣吗？
    顾影还在挣扎，像只发狂的不听话的小狮子，恨不得把肖然身上的睡衣扯它个稀烂。
    没得办法，肖然只好出声，
    “顾影，别抓了”。
    没效果。
    “别闹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