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司徒拿着钥匙开了门。
他说:不要忘了上班。
司徒坐在柜台后开始玩手机,他不玩魔方了,自从身份曝露,他干脆不装瞎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到处走走停停,上网打游戏。
谈越不理他,他也不理会谈越。
中午的时候牙朵背着书包出现了,她像个大人一样点了菜和汤。吃完饭,她就在桌上写作业。
谈越监督她写作业,她的字很像小孩子,歪歪扭扭的。
他看了一会,低下头悄悄问她:你上次和我说,小心谁?
牙朵头也不抬,铅笔在作业簿上写了几个字。
他们、客栈的所有人。她又立刻用橡皮擦掉了。
所有人?
赵赵、易云、夏升、老邢和司徒?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别的人谈越不熟悉,但是他和赵赵的往来很不少,谈越也从未怀疑过他。现在仔细一想,赵赵并非是没有疑点的。
第一天来时的出租车上,司机说赵赵醉了,可赵赵压根没有喝酒
这般疑神疑鬼着,他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来自庆庆的微信。
不要和牙朵走太近。
他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果然,司徒拿着个苹果手机倚在门口与他遥遥相望。
谈越咬牙切齿,打了一行字。
果然是你。你好变态啊,我是你梦中情人??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啊^_^
第12章 第 12 章
牙朵收拾好书包,说她要去午睡了。谈越送她到门口,目送她离开之后,二话不说就把客栈门关上了。
司徒说:谁让你关门的?你现在很有主意了。
他就在柜台后边站着,店里光线暗,衬得他的眼睛更黑,难以忽略的笑意从他眼里流露出来。盲人和正常人的眼睛差别很大,他简直像是换了个人,整个人生动了不少。
司徒不装瞎了,谈越反而不习惯。他又想起司徒骗了他这样久,又是装瞎又是装神弄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门一关,他阴沉着脸不由分说地把司徒推到墙边。
老板,咱们聊聊。谈越一只手撑在了司徒身侧的墙上,将他圈在了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两人靠得极近。但由于谈越怒火中烧,这样的姿势也毫无旖旎之意。
你很早就认识我了?谈越语气不善。他从过去讲起,大有算总账的意思。
是啊。司徒也不否认,他见谈越这般正经严肃,忍住了没去逗他。谈越身上有一种刨根问底的固执,莫名地令他觉得可爱。
因为那本杂志?上面有我的照片和名字。谈越并不知道司徒的想法,他又问下去了,不出司徒所料的下文。
算吧?司徒回答得心不在焉。他直直地凝视着谈越脖子上的勒伤,昨天的红肿已经消了,皮肤上剩下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这惨状令他回想起了谈越身上的其他疤痕。他说:我上次看到你身上都是伤痕
谈越不耐烦地打断他:不要扯开话题。
好吧,你不相信吗?我可以给你看看那本杂志,在我房间里。见谈越还没消气,司徒只好安抚地笑了笑,我没想到会在客栈遇见你。其实梦中情人是赵赵的夸张修辞,我原话不是这样的。
谈越问:那是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想好了再问。司徒答得很认真。
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你说呢?司徒反问他。
谈越却皱了眉。
司徒似有若无的接近他并不是没有感受到。然而他们根本不了解彼此,不过是凭着人类的本能互相靠近。这样的关系有必要更进一步吗?更何况,司徒这句话不知道掺了多少别的企图。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倒也不是尴尬,而是无话可说。谈越现在警惕得像只受惊的野猫,现在更想做的是把司徒身上的皮扒了,看看他到底瞒着自己什么东西。
算了。谈越松开那只撑着墙的手。
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渐渐向两人靠近。谈越仍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不过把声音放低了些:你为什么装瞎?
我有眼疾,有时候我会干脆装作盲人。有的人在我眼睛不好的时候会乱做事情。
我也是这种人吗?
我本来以为你是。司徒似乎被盘问得乐在其中,搬了张凳子坐下,仰着脸说,后来发现你只是好奇心很重。还有问题吗?
脚步声很近了,老邢见了他俩这样紧密必然大发雷霆,谈越只好速战速决。
最后一个问题,他竖起一根手指,居高临下地俯视司徒,你是不是活神?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啊,我和他亲过谈越看见他微笑的嘴唇,恍惚想起他和活神在山洞里接吻的一幕,如果不是你,我亏大了。
亲了就亲了吧。司徒避而不答,我也亲过你。
不正面回答我当你默认了。
谈越自知问不出来什么,心里憋着一口气,可是说白了,这些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司徒不愿意说也可以理解,就像谈越也不爱提自己的过去。他越过司徒从柜台后走出去。这时老邢背着一个包从门后走出来,神色如常地对司徒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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