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生日的时候, 孟南会和他合照。一张张照片按照年份的顺序排列着,相片里孟南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头发一直保持着及肩的长度,眉眼间淡淡的笑意数年不变,只是眼下多了些纹路。
而苏云司则慢慢长高,一开始是被孟南抱着,第二年就站在他身前,比他的腰高一点,慢慢靠近他的胸口,他的肩膀,他的下巴,他的耳边。
如今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身高差不太多,如果硬要分谁高谁矮的话,他大约只比孟南低一厘米。
还有一些,是他在家长会和学校庆典上发言的照片,少年穿着正式的白衬衫,领带板正,气质沉着,眉眼温和,仿佛是全世界最灿烂美好的存在。
除了生日合照和那张集体照,其它照片苏云司都没见过,照片边角用笔记录着具体的年月日,精致的相框裱起来,在这以前不知道被孟南收在什么地方。
苏云司走近去看那些照片,看着看着眼眶倏然红了,孟南怕他掉眼泪,连忙搂住人温声安慰:“不哭不哭,等会儿还有客人要来,让别人看笑话多不好意思。”
苏云司嘴硬道:“我没想哭。”
“好好好,没想哭。”
苏云司靠在他颈窝,依赖而眷恋,只是静静地抱着就觉得内心充盈,浑身洋溢着一种轻松的快乐。
莫名地,他在心里琢磨起另一种可能。
如果他对孟南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们是不是也能幸福地过下去,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建立起最密不可分的亲情来往,彼此爱护着,珍惜着,是不是也和现在相差不大?
他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只不过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眷恋起孟南的温暖,想占有孟南的全部,不满足于长辈和晚辈之间的情谊,才把这种可能扼杀了。
——
晚间,宾客陆续到齐。
王新芝坐在离花路最近的一桌,局促不安地捏着裙子。她还从未参加过这样高级的晚宴,也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所,衣柜里的衣服翻来覆去地找,这些年没有添置过什么好衣服,这条裙子还是结婚之前买的,款式已经很老了。
请柬上只请了她一个人,好几天前就送来了,昨晚她才下定决心,瞒着苏铭来到这里,云城CBD五星级主题酒店,今天包场,气球立牌上写着她儿子苏云司的名字,在祝他十八岁生日快乐。
花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八点整,城堡大门般的入口缓缓打开,孟南牵着苏云司的手,从铺满花瓣的长毯一端走到礼台中央。
司仪似乎说了什么,现场掌声如雷,王新芝却只是怔怔地看着礼台上温柔帅气的儿子和他身边高大成熟的男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口萌芽,她紧紧地抓住扶手,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了,不知不觉间,脸上早已一片湿润。
苏云司像是不经意间望台下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王新芝愧疚而痛苦的目光,此时此刻,他很想告诉母亲,不用担心,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幸福。
他用微笑向母亲传达了他的态度,希望母亲能理解他的选择。
按照传统成人礼的流程,本来该是苏云司父母上台致辞,但孟南只是朝王新芝点了点头,接过话筒,站在了致辞人的位置上。
他今天特地穿了和苏云司同系列的西装,头发做了造型,合身的衬衫和西裤将他健壮结实的体格勾勒得很完美,那股遮掩不住的匪气和凌厉感变得十分内敛,让人一看就觉得稳重可靠。
钟小意托人给他写了一份演讲词,孟南没有拿出来照着念,大家以为他游刃有余,实际上他并不习惯这种程式般的发言。
他没有说希望苏云司以后前途似锦,顺风顺水,光耀门楣,也没有要他自强自立,独当一面,坚韧顽强。
他只是紧紧地握着话筒,当着王新芝的面,当着苏云司同学的面,也当着他朋友的面,借礼堂专业演出音响的传声筒告诉苏云司,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帮他顶着。
“孟南疯了吗?”周雅兰拿起酒,和钟小意碰了碰杯,“我来的是成人礼,不是婚礼吧?”
钟小意笑得肚子疼:“给他拟了稿他不用,这下气氛都凝固了,笑死。”
游臣也和她们碰了碰杯:“那男孩子真挺好看的,没想到孟哥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确实让人很有保护欲,要是孟哥以后不要了我就捡来养着,每天光看着就心情舒畅。”
“你说这话小心哥削死你,没看他宝贝成那样啊。”钟小意嘲笑道,“当初你要是长得好看点儿,也不至于和哥两个月就掰了吧。”
游臣瞥她一眼,冷哼一声,表示好男不跟女斗。
等敬酒敬到这桌的时候,孟南给苏云司介绍客人,看见游臣的时候明显疑惑了一下。钟小意则撸起袖子,光荣地扛起自己的使命,从桌上拿起一杯高度数龙舌兰,笑吟吟地给寿星敬酒。
“来,云司,这杯姐姐敬你。”
虽然是叫姐姐,但毕竟是孟南的朋友,长辈祝酒,苏云司犹豫了两秒,还是喝了。这酒太烈,苏云司又不会喝,一入喉就灼苦不堪,闷在孟南肩上咳了两声。
孟南心疼了,钟小意再倒的时候眼神示意她到此为止。钟小意笑着眨了眨眼,杯口一转去给游臣倒,结果被游臣抢过了酒瓶。
“苏云司。”游臣叫了他一声,“是叫这个名字吧?叔叔也敬你一杯,祝你学业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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