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颈间平稳呼吸,听彼此鼓噪的心跳。
我以前没发觉你如此热爱她想说亲吻,但那也太羞人了些,肢体接触。
我对肢体接触没什么热爱,花朵、青草的气息呼吸入肺,他从中辨别她的味道并定义为春天,我只是对你
你闭嘴。她恼羞成怒。
于是他尽情大笑,笑到他的姑娘都要推开他了。
你笑够了没有。她不怎么严厉地质问。
够了,他的话音还带着未尽的笑意,掩藏了他那些许的忐忑,其实我还准备了许多情话要讲的,但是你难为情得都快烧红了。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以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足以目光相望。
她的眼睫不安地轻颤,像是有了些预感,慢慢浮现水光。
大拇指轻轻按在她右眼眼角的那颗小痣:我今天是来求婚的。
我试图抄些诗,找点文雅精巧的措辞,但是我认输了,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我们两恐怕都不是什么文学的好素材。
她也忍不住笑。
可笑着笑着,两人都安静下来,他们静默地凝视对方,仿佛不知道时间的流动恋人的眼睛里从来只有彼此的肖像和心脏。
良久,他执起她地右手,放在他的心口处他从来用最忠诚的生命体征向她剖白。于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因热情而发烫,心脏为她而鼓噪,他无法控制他的一切为她而响应。
爱情、婚姻,对我们来说都是崭新的命题,他温声道,我们重逢还没有太久,我不知道怎样劝你接受,但我必须先抓住你,阿德莉亚,我感觉到我必须抓住你,但我没有办法逼迫你,只能告诉你我的坚定,打消你的不安。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慢吐出,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他准备好的戒指,那算是他的、他们共同的功勋之一:你要确信你是被爱着的,我的姑娘,只要你真的想要我的爱,你就会发现它在等着你。
她没注意到自己落了一滴泪,颤着声音道:这是求婚吗?
是的。
假使我无法回到伦敦,无法时时陪伴你左右?
他凝视着她:是的。
假使我在相处之中暴露出自私、嫉妒、懒惰的真正面目?
我早已下定决心,接受全部的你。
钻石每一个棱面,都闪耀它的光泽。
她的手掌仍然紧贴他的胸膛,眼神不因为钻石的光芒而错过他的目光,她坚定地回视着他:我有许多不坚定的话要讲,但是我没办法拒绝你,你知道的,我没办法拒绝你。
他就知道。
嘴角挂上了压不住的笑,他动作轻柔地执起她贴着他的那只手,将戒指套在了她的中指之上,如他所料地合适然后他握住她的手,亲吻戒指。
她呀,嘴上总说有许多不坚定的话,可是她从来都那样坚韧。
这样,一周后的订婚礼,女主人公总不会缺席了。他的心情同样激荡,却还能开出玩笑。
阿德莉亚终于在此刻反应过来原来某人早就打着这个主意:所以订婚礼上是你而不是莱伯
不要提别人的名字,他的拇指压上她的唇瓣,目光包容又有些责怪,当然是我,只能是我。
她又气又好笑,只觉得自己的担心和着急全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中:你就不怕我拒绝,在订婚礼的前一天逃跑?
那我可真是完蛋了,他故作抱怨道,我已经发出了一百封邀请函了。
阿德莉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开怀地笑,又故作正经地收敛:好吧,没有一百份。
于是阿德莉亚稍微松了口气。
只有九十九份。
歇洛克!她又羞又恼,你不要捉弄我了!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又去寻找她的嘴唇,她故意躲开要推他,可她哪能敌过年轻的侦探、兼拳击手呢?她又哪是真正的抗拒呢?
他的掌心贴上她的手腕,她就放弃了抵抗,往后一退便要撞上树干,却又被他护住。他贴上她的唇之时她痒得发笑。
先生,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逼迫我。
那分明是甜蜜的控诉。
往后这样的时刻还多着呢。他稍微离开,认真道,然后再次吻了上去。
毕竟,她将属于他。
他在吻她于是他们的爱情带给了丁香、暖风和春天。
互诉情意的男女自然是片刻都分不开,即便已经离开花园,走到马车旁,要上车之时还要歪缠几句,厮磨一些时分。
这些年学会骑马了么?他问她。
自行车就很好,她眼神飘忽,试图狡辩,我不是不会,我就是嫌骑马不舒服。
娇气。他笑着道,将套好的马车卸下。
明明她才不娇气,也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说她。
你能骑上去吗,安妮?他故意亲昵地喊她,我牵着你,我们可以慢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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