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偷偷私藏你用完的中性笔，我变态。”叶楠柠垂下了头。
    杜溪冉神色晦暗不明，片刻后，把门一关：“再见。”
    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叶楠柠想到另一个可能性，隔天早晨吃饭的时候，她又诚恳地说：“杜总，对不起。”
    杜溪冉慢吞吞地吃着早饭，问：“想到哪里做错了？”
    “嗯。”叶楠柠满怀歉意地说，“我不该趁你去接电话的时候，偷偷夹你碗里的菜。”
    杜溪冉盯着她，叶楠柠愈发羞愧：“......还不止一次。”
    “......”
    下午开完会，叶楠柠整理记录留到最后，见会议室里没有其他人，又上前道：“杜总，对不起。”
    “说说原因？”杜溪冉微笑地看着她。
    “我不该总是在开会的时候偷看你，工作不专心，更不该时常借着交文件的由头来见你，打扰你的日常工作了。”叶楠柠小声道。
    杜溪冉抿了抿嘴：“出去吧。”
    叶楠柠失落地离开，没注意身后的杜溪冉无奈地暗笑。
    她想了这么多的错误，可始终找不到杜溪冉生气的点，愁得要命。
    吃饭的时候，胡佳旭和明霜坐了过来。明霜经过上次杜溪冉的刺激后，老实了好几天没敢找叶楠柠说话，见杜溪冉不再找她麻烦，便又恢复了懒散的状态，不过稍微有所收敛，起码是不敢再在杜溪冉面前故意调戏叶楠柠了。
    谁知两人刚一坐下，叶楠柠就警惕地看向明霜：“你别坐这？”
    明霜：“？”
    叶楠柠左思右想，怀疑杜总可能是还在吃明霜的醋！
    所以在杜总消气前，她最好还是少和明霜接触为妙。
    明霜见叶楠柠看一眼办公室，然后看给她疯狂使眼色，就猜到一大半，小声询问：“醋包还没消气呢？”
    叶楠柠：“大概是吧。”
    “得。”明霜识趣地拿着自己的饭盒回去了。
    胡佳旭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离开，刚拉着叶楠柠的胳膊想笑明霜是不是失宠了，就听叶楠柠说：“你暂时也别碰我的胳膊。”
    胡佳旭：“？”
    “最近感冒，不能近距离接触。”叶楠柠胡乱编了个理由，虽然知道胡佳旭是个铁直，杜溪冉也不可能醋到胡佳旭身上，可万一呢？万一杜总就是看见胡佳旭时不时拉着她的胳膊而吃醋呢？
    就像她每次看到许欢亲热地拉着杜溪冉一样，明知她们只是关系好，还是忍不住有点酸。
    可即使她和朋友们都主动走远了，杜溪冉似乎还是没有彻底消气，甚至可以说，杜溪冉甚至都不知道她和明霜胡佳旭走远了。
    晚上回到家后，她又去敲杜溪冉的门。
    杜溪冉已经洗完澡了，头发还没来得及吹，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倚在门口问：“这次又要因为什么道歉啊？”
    “我帮你吹头发吧。”叶楠柠忽然道。
    杜溪冉愣了片刻，目光转了一圈，到底还是让她进来了。
    卧室里，杜溪冉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站在她身后的人。
    叶楠柠拿着吹风筒，按下开关后，热风便传了出来，她先在手上试了下温度，然后才开始吹发根。
    头顶上传来热度，一只手轻轻地拨动着她的头发，有些舒适，杜溪冉微微塌下腰，往身后的人靠去。
    叶楠柠承受着她的重量，才觉得安心，嘴角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这一幕被镜子里的人铺捉到，杜溪冉问：“这么开心？”
    叶楠柠关掉吹风机，点点头：“我想给你吹头发很久了。”
    “为什么？”
    “因为......就像这样，你把后背交给我。”叶楠柠笑了笑，“帮爱人吹头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杜溪冉笑了笑：“那继续吧。”
    发根吹得差不多之后，叶楠柠才往下移动，手掌托起顺滑的头发，吹动着发尾，来回翻动，像是夏天海边卷起的海浪。
    叶楠柠看得入了神，像是在触碰一件艺术品，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
    因为太过认真，也就没看见杜溪冉透过镜子看她的眼神，也是盈满了暖意。
    “好了。”叶楠柠关掉吹风机，却没有动。
    杜溪冉疑惑抬眼看着镜中的她，只见下一刻，叶楠柠就虔诚地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
    杜溪冉回过头，发丝便从她的手中滑落，叶楠柠一时失神，呆呆地望着杜溪冉，忽然脑袋后面一重，紧接着，杜溪冉仰起头，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叶楠柠半弓着腰，一只手撑在桌上借力，回应着她的吻。
    良久，她微微睁开一点，便能看见镜子里杜溪冉的背影，以及自己沉迷其中的脸庞，复又闭上眼睛，将想要退出去的杜溪冉又卷了回来，缠绵的、热情的用行动告诉对方这几日的思念。
    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吻过杜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溪冉才推开她，摸了下嘴角，嗔怪似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见状，叶楠柠脸上的红晕更甚：“杜总......”
    “干嘛？”杜溪冉应了一声，转身坐过去，凑到镜子前看了一眼嘴唇的情况，只是有些肿，没有破皮，不耽误明天上班。
    “我好高兴，好喜欢你。”叶楠柠说。
    “这会倒是坦诚。”杜溪冉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该不会你每次都要先尝到甜头才会说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