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放下手里的袋子,走过来紧紧抱着人,想要把她弱不禁风的身子融入骨髓里。
“白月,还有我。”
白月双臂耷拉在双侧,微微摇了摇头,低着头轻轻抵抗着人的靠近。
“江纵,你,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你明明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白月的哭腔中带着禁不住的崩溃,感觉到人坚硬的胸膛,挣脱不开,牙齿紧紧咬在人的肩膀上。
“江纵,你知道是我爸爸杀了你爸爸的对吗?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吗?”
白月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天真。
那些白振南笃定的劝阻话语忽然回荡在脑子里,刺痛感席卷全身,她不禁冷的发颤。
更不想跟江纵对视上。
“对,我知道。”江纵紧紧扣着她的肩膀。
白月扬眸,无神的双目跟人对视上。
“江纵,你接近我是因为什么?”
“我是不是,很好骗?”
……
白月没有听到江纵的回复,昏沉的大脑压着神经,她禁不住似的昏倒在地。
江纵紧紧抱着人,把人平放在床上,用了热毛巾小心翼翼放在她的额头上。
喂不下去感冒药,江纵在一通焦急的忙碌之后,忽然有些无措。
随后疯狂跑出去叫着医生,一路把人拉过来给人看病。
医生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给人量了量,检查之后,摇了摇头。
“她的体质很特殊,可能是从小养下的病根,她不是这边的人吗?最后还是要回到家里修养。”
“江纵,适合水养的植物不会喜欢即便肥沃的土壤。”
医生离开之后,江纵坐在床边,白了黑,黑了白。
漆黑的双眸看向窗户外泛起的鱼肚白。
又下雪了。
即便是阴凉的天,太阳的光线也丝毫没有掩盖,只是人们觉得它是冷的。
江纵手指捏着白月的手腕,过了许久,白月低声叫了什么。
江纵俯身去听,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电视里传来最新播报,澄江别墅除却几个女仆被炸伤,很可能终身需要躺在医院里之外,其余人全部死亡。
□□由另一个股东接任。
江纵站起身,盯着白月苍白的脸看了许久,唇瓣轻轻吻了吻人的脸颊,给人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医生在十几分钟之后又来了一趟,检查仍旧跟之前一样无果。
他收起药箱叹了口气,认识江纵许久,从来没见过那个向来无欲无求的少年这副模样,张了张唇,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纵抬起头看向他,眼尾泛红,声音沙哑:“真的,不行吗?”
医生摇了摇头:“江纵,放她走吧,我早就说过,你养不了她的。”
上次白月生病,江纵其实找来了医生,他就说过这是病根,要对症下药,但江纵没听,所以他最终只是放了一副感冒药在这儿。
江纵摇了摇头:“不行。”
他抬起头,忽然笑了一声。
“没关系,我可以跟她一起死。”
我死,都不会放过她的。
白月,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医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初冬,江纵跟白月一起去了海边看日落。
白月的精神不太好,但仍旧勾着唇,带了一个黑色的围巾,目光落在远处的日落之中。
她画了一个透明的瓶子,木塞盖,透明的瓶子里,放着几块带着牙印的头骨。
背景,是一片通红的日落,一寸一寸往下降,散发着如血水般的光芒。
江纵盯着画许久,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问白月:“你想要什么?”
白月歪过头,苍白的唇瓣上还有着裂纹,太干了,她也没有任何力气干什么。
好像,不是江纵的错的,他也受害者。
可是她没办法想,自己的一家全死了,死在一场爆炸力。
一夜之间,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就好像白活了这么久一样。
白月抬起头:“江纵,我喜欢你的。”
她笑了笑:“江纵,如果顺利的话,以后我们一起去买玫瑰坞的花吧。”
冬季的玫瑰即便用了营养液也异常难养,在初冬开始那天,玫瑰坞将会关闭一个季度,直到立春那天,又成为整条街最绚烂的一幕。
江纵拉着人一起往回走,回去之后,他又独自去了玫瑰坞的门口。
店门关了,门上写着——行星9327,祝您得偿所愿。
歪着头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脑子里一片白。
随后,身后猛地一个棍棒砸了过来。
江纵脑子震荡,痛楚迅速蔓延,弯着腰手指轻摸了摸后脑勺,一手的血沾染在掌心,甚至开始往下流。
他歪过头,嗤笑了声,眼神阴冷至极,看到身后站着三个穿着黑色衣装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掰了掰手腕。
他站起身,一个拳头砸过去,男人胸膛被重击,整个人倒在地上,唇角都出了血。
随后三个男人一同攻击过来,江纵长腿狠狠一踹,把男人踹出一米远。
肉/体被搏击的声音在大雪天阵阵回荡,江纵嘴角带血,漆黑的眼眸不屑地盯着地上抱腹痛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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