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乘客经过长途跋涉,被疲惫折磨得沉沉睡去,还有人打起了响亮的鼾声。
密闭的车厢内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开来。
尽管旅途很劳累,但安朵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中午,安朵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位于澄湖中路的省疾控中心。
几经打听,知道鲁家林的办公室在三楼,就直奔而去。
可是,鲁家林并不在办公室。
好在李培中恰逢其时地出现在三楼的楼道,遇上了焦急万分的安朵。
知道安朵的来意后,李培中对安朵说:
“鲁老师这几天一直在省卫生厅参加一个论证会,估计这个星期不会回来省疾控中心了。”
安朵暗想不妙,如果鲁家林到下周才回来省疾控自己的办公室,她可等不起啊。
于是,安朵就央求李培中:
“李老师,我知道鲁老师非常忙,但我必须得见他一面,因为他之前对我说过,我们基层无论碰到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找他。
“我们这次,碰到的困难太大了,都快撑不下去了,不找到他,我就没办法回临江。”
李培中看着安朵焦躁不安的样子,有些嗔怪道:
“安朵,你这大老远的赶来,来之前怎么也得先打个电话上来,鲁老师可是经常出差,你不提前和他联系好,就不怕白跑一趟?”
安朵一下子才想到这个问题,自己一着急,倒把这茬给忘了。
幸好,这次鲁家林没有出差,只是到省卫生厅开会去了。
李培中给安朵倒了一杯开水,在安朵咕噜咕噜喝水的当下,就给省卫生厅那边打电话。
李培中放下电话,笑吟吟地对安朵说:
“安朵,你运气真好,鲁老师答应在下午会议开始前半小时,见你一面。”
李培中又补充道:
“他们下午的会议是三点开始,会议开始前半小时见你,那就是两点半,省厅可是距离我们省疾控中心还有十公里之遥,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安朵一看表,此时已是中午一点五十分,距离鲁家林答应见她的时间还剩下不到四十分钟。
虽说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哪还有吃饭的时间,得抓紧时间赶过去。
澄明市是省城,道路拥堵得非常厉害,这万一要是堵上了,可就麻烦啦。
安朵赶紧起身就往外冲,李培中在她后面跟着边跑边喊:
“你等等我啊,我可是要亲自开车送你过去的,不然这么短时间,你怎么找得到鲁老师?”
安朵不好意思的笑笑,只好跟着李培中来到省疾控中心停车场,上了李培中的那辆老式桑塔纳。
李培中的确是一个老“澄明”,对澄明市的大街小巷了然于胸,对省疾控中心通往省卫生厅的捷径熟络得很。
他避开了常年堵车的湖堤路,直接就驶进了景阳街的便道。
两人最终早于原定时间二十分钟赶到了省卫生厅。
安朵终于见到了鲁家林,鲁家林正在会议室旁边的一间休息室里眯着眼打盹。
看见安朵和李培中走来,鲁家林坐直了身躯。
安朵也不客套,把来意一股脑儿地讲了出来。
听安朵讲完,鲁家林郁郁地说:
“再不优选到治疗艾滋病的药物,顶不住的不仅仅只你们临江,还有我呐。”
安朵感觉面前的鲁家林比先前见到时老了很多,两鬓明显斑白了,抬头纹又细密了一些。
安朵急火火地说道:
“鲁老师,现在我们的病房里躺着不少艾滋病病毒感染后期的危重病人,我们等着药品救人呢。”
鲁家林摇摇头,不置可否地道:
“病人已经到了免疫系统崩溃的边缘,即使我现在给你药品,救活他们的希望也很渺茫。”
鲁家林的话让安朵的心里凉了半截,但她还是不甘心地说:
“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给他们服了药,也算是给他们这些艾滋病病人和家属的一个安慰吧。”
鲁家林无奈的笑笑。
突然,他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安朵:
“我说过,会找到办法的。这次,我们距离优选到最佳的艾滋病治疗方案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他顿了顿,沉吟道:
“小安,请通过你并转告临江的广大防艾工作者,我们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大家一定不可丧失信心。
“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抑制艾滋病病毒体内生长的优选方案,这就是华裔科学家何大一先生的‘鸡尾酒疗法’。”
安朵和李培中不约而同地冲口而出:
“鸡尾酒疗法?”
第46章 鸡尾酒疗法
鲁家林感慨道,艾滋病在我们中国出现的这些年,它一直无药可治。
正如大家现在看到的住在医院里的艾滋病病人,往往死于各种罕见的机会性感染。
死前出现恶病质体征且常合并皮肤疾病,非常惨淡。
而大众对艾滋病的恐惧和艾滋病的社会污名也就适时地形成的。
早些年,齐多夫定(azt)通过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管局(fda)的认证。
齐多夫定是艾滋病治疗的一个里程碑,它从上千种化合物中筛选出抑制艾滋病病毒效果最好的药物。
但是单一药物治疗的问题除了巨大的毒性,还有就是很快引发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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