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正的万仟
    “方医生，伤者已经送到手术室了！”
    “全员就位，准备手术。”
    方飞握住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收敛起复杂的思绪，专心做起抢救工作。
    万仟望着手术的红灯亮起，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阿大看见了叫住他：“万先生，你要去哪里？”
    “回公司。”万仟回答说。
    “你能不能等老板出来了再走？他现在很危险，这个时候，他一定很希望你能陪着他一起渡过难关。”阿大觉得，万仟实在是有些绝情了，霍永森对他那么好，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万仟盯着阿大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留在这里，霍永森最后抢救的结果是不会变的，但是如果我不去公司，说不定霍氏就没了！”
    也许是万仟的神情太过严肃，阿大怔怔的放下了阻拦的手。
    薄青和Ivy像踩着风雷似的赶到，万仟丝毫不生疏地对霍永森的这两位心腹下命令：“Ivy你留下，薄青给我回公司。”
    之前那个万仟回来了？但又感觉和之前的那个给她们的感觉不太一样。
    两女略微怔忡后立即行动起来，没有人去质疑万仟的命令。
    既然薄青和Ivy都没意见，阿大更加不可能有异议了，他的职责是保护霍永森。
    “凶手抓到了吗？”万仟快步走着，然后一边询问薄青。
    薄青一脸冷酷：“霍总提前做了准备，人已经关起来了。”
    “把他移交给警方，让警方去处理。”
    薄青脚步一顿，不太明白万仟的意思，警方大部分是沈家的势力，把射伤霍永森的凶手交给警方，不就等于放虎归山吗？
    那帮警犬有多无耻，万仟自己是领教过的才对，难道不怕这事会不了了之？
    万仟打开车门回过脸道：“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的敌人不是他。”
    曾经的霍永森对万仟说过，他很适合做当权者，因为万仟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温柔和慈悲，足够让下属死心塌地，还有着足够坚定的意志和缜密的思维，只是之前的学识和高度将他的才能限制住了，别人又被他过度温柔的表面蒙住，才会让他泯然众人。
    这一次，是霍氏最大的一次危机，上一世，他和薄青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才将摇摇欲坠的霍氏稳住，却还是让霍氏伤了元气，被沈氏压了一头。
    万仟稳稳地坐在霍永森之前坐的位置，薄青抱着资料走进来说：“万先生，这是沈家的资料。”
    快速翻完桌面上的材料后，万仟勾起了唇角，一时间，温柔似水的男人变得邪魅莫测：“沈福死了。”
    薄青一惊：“不可能，内应没有给我传出消息！”
    “她已经被发现了。”
    薄青问：“你怎么知道她被沈莹发现了？”
    万仟说：“发现她的不是沈莹，是沈福，或者他身边的亲信。你看24号以前和之后监察记录，有什么不同？”
    被提示得这么明显了，如果薄青还不能看出些什么，她就真配不起霍永森首席秘书的职位了。
    “是用药记录，在24号以后，字里行间出现了沈福的用药记录！药剂量逐日减少，目前只用了小剂量的消炎药和葡萄糖。”
    万仟点点头：“没错，那个时候，沈福应该是快不行了。”
    其实前世在监狱里，万仟没做别的，光在研究沈莹和沈福了。那一世，沈福活得好好的，在后方运筹帷幄，教沈莹成功将他和霍永森弄得反目成仇……
    那个老狐狸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内应被发现以后，用药记录的信息是沈福故意让她泄露给霍永森的。
    假若他病好了，他不但不会透露出病好了的消息，反而会诈死一波，在暗中伺机而动，就是因为自己快不行了，才要表现出自己病快好了，马上就能出来主持局面的假象。
    这是明谋，无论分析多么准确，在真相揭露以前，分析也仅仅是一种可能的猜测，如果是霍永森，他会继续隐忍，以稳如泰山的姿态，等待沈氏自己分崩离析。
    时间，霍永森等得起，沈福却未必等得起，沈氏下面弹压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早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们以为，霍永森倒了，压力就减轻了——”万仟悠然的声音戛然而止，薄青听得浑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她终于发现，自己跟了多年的老板，看上的男人竟然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万仟垂着眼睑，指腹轻轻地抚过蒙着一块黑色皮革的桌面，他原本不是懦弱的，是被霍永森的怀疑和四年牢狱生活的磋磨硬生生折断了傲骨——
    “子弹成功取出。”
    “小腿静脉血管采集完毕。”三助说。
    因为子弹造成的创面很大，霍永森需要用自体血管修复肺部周围的血管。
    方飞眼睛一眯，在旁的护士立即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脸上的汗，他哑声道：“现在进行缝合手术。”
    修复了血管，他抬眼看了一下手术室内设置的倒计时，这一次手术时间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记录。
    “关闭人工心肺。”方飞接连对手术室里的工作者发送指令，大家有条不紊地执行者命令，和死神进行着艰苦的斗争。
    手术灯关闭，护士将霍永森推出来，阿大立即迎上去问：“情况怎么样？”
    方飞先是将四周扫入眼底，没看到应该看到的人，眼底的寒意快要抑制不住了，他冷淡地答道：“手术很成功，但还没度过危险期，需要进ICU观察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