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基地里气压低沉,大家都有点寝食难安,傅勇这个“高大壮”竟然瘦了一圈,但和方子航一样爱八卦的性格一点没变。
他关紧门,神秘兮兮地对左正谊说:“你猜我刚才听见了啥?”
左正谊其实没什么兴趣,但顺着他问:“啥?”
傅勇道:“我刚才在二楼上厕所,不小心听见郑茂和许老狗打电话了,原来他俩以前总约,不是一起去做大保健。”
“那是什么?”
“是比大保健还恶心的东西。操,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们怎么好意思干的啊?”
“……”
左正谊有点诧异。他思考了一下,可惜社会阅历太浅,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比大保健还恶心。
傅勇想了想说:“就是那个,那个……拉皮条!”
“啊?”
“……”
眼看左正谊还是一脸茫然,傅勇无语了:“你他妈怎么跟小学生一样?哎呀,就是郑茂给许宗平拉皮条,许宗平说他喜欢没经验的女学生,俗称处女,郑茂负责帮他寻找目标。”
“……”左正谊愣了一下,“怎么寻找目标?”
“那谁知道,可能是砸钱吧,跟煤老板包养女大学生的套路一样。”
傅勇撇了撇嘴,指向基地大门的方向,说:“今晚郑茂又要夜不归宿了。”
左正谊着实被恶心到了,中午饭都没吃下去。
下午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有点发热,晚饭勉强吃了一点,饭后跟纪决打电话时说话提不起劲来。
纪决不知道他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喊他晚上来老地方见面。
左正谊答应了,穿了件挡风的大衣,趁着夜色出门。
最近他和纪决不常见面,电话也打得少了。因为左正谊心情压抑,说没力气谈恋爱,暂时歇歇。
这句话把纪决气个半死,问他:“什么叫‘暂时歇歇’?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上班吗?累了还能请假的?”
左正谊认真地想了想,反问:“难道不能吗?”
纪决:“……”
话虽这么说,左正谊觉得自己还是很需要纪决的。
尤其是在他半夜被噩梦惊醒,手脚冰凉,无比需要人安慰的时候。纪决被他深夜吵醒也不会生气,耐着性子哄他,听他哭。
但哭了几次左正谊就不哭了。
他的情绪逐渐麻木,慢慢地没有眼泪了。
左正谊还不许纪决在网上帮他说话,一是因为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卷进风暴中心,二是考虑到他以后可能会去蝎子,身在蝎子的纪决掺和进来的话,无疑会帮倒忙,多了一项他“通敌卖国”的证据。
纪决听完问:“你真的会来蝎子吗?”
“可能吧。”左正谊也不确定。
他唯一确定的是,他在WSND的路真的走到尽头了。
今夜天阴,左正谊低着头走路,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目的地,他人还是呆呆的,撞到纪决身上也不知道停。
纪决顺势搂住他,抬手摸向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事,我吃药了。”左正谊低声应了句,趴在纪决的肩膀上不肯再抬头,像只撒娇的鸵鸟。
纪决道:“早知道发烧就不叫你出来了,小心吹风。”
说罢敞开大衣,把左正谊裹进自己的衣襟里,然后将大衣上自带的装饰性腰带扯到左正谊背后,系了个结。
“……”
他的衣服足够宽大,但装两个人还是很挤,左正谊被紧紧地系在他怀里动不了,呆了下问:“你干吗啊?”
“暖和。”纪决说,“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你都不想我?”
“想了。”
“真的?”
“嗯。”
人在生病的时候比平时更脆弱,从左正谊的声音就听得出来。他回抱住纪决的腰,嗓音轻而模糊,不好意思太大声似的,悄悄地说:“纪决,我好像只有你了。”
“……”
纪决微微愣了下。
左正谊说:“要不我就去蝎子吧,怎么样?”
“好是好。”纪决抬起他的脸,亲了他一口,“但如果你是为了我才这样选,我怕万一以后蝎子达不到你的期望,你会后悔。”
左正谊却说:“我没有期望了,去哪儿不一样?”
“……”
纪决似乎对这句话不认同,但知道他是被WSND伤透了心才会这样说,便没有反驳,只抱着他。
左正谊的身体像个火炉,嘴唇却是凉的。
他的手臂被困在纪决的衣服里,动不了,要想主动亲纪决的话,只能稍稍踮起脚尖——虽然他们的身高差得并不太多。
左正谊这么做了。
但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把纪决的怀抱当成目前全世界仅存的可供他放肆的地盘,不在乎纪决是否会被他下的蛊毒死,迷迷糊糊地吻住后者的嘴唇。
接吻是情绪无声的倾诉。
他亲着纪决,心里想着最近的事,趁着发烧心事也藏不住,一股脑倒给纪决。
他说:“现在这些支持我的人,等我离开WSND的那天,会恨死我吧?……我一直以为我是电竞圈最幸运的选手,连骂都没挨过几句,原来是时候还没到。”
不等纪决开口,他又抢先说:“但我不在乎,无所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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