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段柠的眼睛总是肿得。哭了又哭，看东西都有点花。
    段汐没啥事了被送了回去，段柠奶奶则是留下来照顾家里。请的月嫂要年后才能来。
    许是怕周慧的孩子出事，今年都是亲戚来家里，段柠避不开，总是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吃饭时再出来。
    至于那些亲戚，段柠都不认识。知道她存在的亲戚，段家都不怎么来往。
    “这是柠柠啊，都这么大了，长得真标志。”
    总有些奇怪的人见了段柠总是会拉着她夸奖一番。
    “真羡慕你好福气，儿女双全，还有叁宝，以后享福就够了。”
    也有些奇怪的人会对着周慧吹嘘。
    只有一人是特殊的，那是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发际线高，头发也没几根，笑得和气，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眯眯眼，凸嘴黄牙。
    男人是段岩亲自接的，段岩对他很客气。
    “王总，好久不见。”
    王总将礼物交给段岩，指了指周慧与周慧身后的段柠和段谨竹，“客气客气，这是你爱人和孩子吗？”
    段岩将礼物放一边，“对，这是我爱人周慧。”
    周慧微微点头，“王总。”
    “这是我大女儿段柠和小儿子段谨竹。”
    王总看段柠的眼神很猥琐，段谨竹看这死胖子不顺眼，没打招呼，段柠看了眼又发呆去了。
    王总微微一笑，和段岩谈笑，“就说你怎么平时不带嫂子，金屋藏娇啊。”
    “不敢，只是我爱人不喜交际。”
    段岩引王总坐下，段柠奶奶倒了茶。
    “王总请喝茶。”
    王总端着茶，四下打量，多看了段柠几眼，“你这丫头真是随嫂子，长得都这么漂亮，有福啊。不像我，家里两个都是儿子，闹得很。女儿好啊，女儿乖，晓得伺候父亲。”
    “乖有什么用，大了都要嫁人，留不住。”
    “你女儿多大了呀？我看着不大，嫁人还早吧。”
    段谨竹挡在段柠身前，挡住了王总探询的目光。
    周慧在一旁坐着，面露紧张。
    关于王总，她听段岩说过，这是个喜欢玩幼女的变态，非处女不玩，糟蹋了不少小姑娘。
    王总家大业大，不能轻易得罪，周慧也不敢冒然将段柠支开，只能在一旁小心护着。
    “过年17，高一。”
    “快成年了啊，再过两叁年可以嫁人了。”
    “听说段总教子有方，两个孩子成绩都不错。”
    段柠奶奶插话，“女孩子家家的，成绩好有什么用，将来都是要嫁人的，讲个好人家才重要。书读多了没人要。”
    “呵呵。”王总大笑，“也是，女人嘛，总归要嫁人。”
    这厢王总还没表示什么呢，段柠奶奶就赶着把段柠往上送。
    “以前女人十六七岁都有孩子了，生孩子还是越早越好，大了不容易生。王总身边要是有合适的，可以给我这孙女介绍介绍。先谈着，到年纪了结婚正好。书念的再好就没找到一个好老公重要，王总你讲可是？”
    段柠奶奶阿谀奉承的样子，比妓院里的老鸨还要难看丑陋。
    段谨竹冷笑。
    周慧：“妈，柠柠还在读书，谈这些太早了。”
    气氛有些僵，王总笑道：“老太太严重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愁嫁不出去吗？哪里轮得到我做媒。”
    “这哪里话，有您做媒，那是小女高攀了。”
    段柠也冷笑。
    这聊天内容低俗又恶心。
    段柠奶奶接过，“就是就是，要是遇上合适的，书也不用读。女人的一生就是要依靠男人。”
    估计是段谨竹太亲近段柠把她惹毛了，段柠奶奶一心想把段柠送走，都懒得掩饰。
    段柠无语，从段谨竹身后走了出来，“只听说过鱼没了水会死，没听说过女人离了男人死的。多读点书才好，像你们一样没见识，我会活不下去，早早回墓里躺着做封建老古董。”
    把人得罪光了，段柠转身回房，段谨竹紧随其后。
    闹了这么一通，段柠在段家的处境岌岌可危。
    段柠以为那些人会把自己赶出去，没想到并没有。
    到了晚上，周慧来劝她，“柠柠，他们说话是难听了点，但你也不能当面让他们下不来台。你这把人得罪光了，日后路难走。”
    段谨竹无所谓道：“得罪就得罪了，那种半只脚入土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段柠为了段谨竹忍了几天，终究还是忍不下去，和那些人撕破了脸。
    这鬼地方，她一天也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