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墨再再再次上去了。
裴与墨又又又下来了。
江璨还小声呐喊,“翻滚吧皮卡丘!”
裴与墨:“?”
…如此这般,三番五次,裴与墨没力气了。
像是幼童玩什么奇怪的角力,江璨某些方面胜负欲极强。
而江璨也在迷糊和清醒间反复横跳,他喉间干涩非常,茫然地贴贴裴与墨的唇,摩挲着不知何时到手边的腰。
贴在一处的身体燃烧出难言的火。
裴与墨眼睫微颤,唇齿厮磨间,他含糊地问,“你是上面的?”
江璨眼睛睁得很大,不解地看他,“你还想翻面?”
裴与墨:“?”
江璨很困,但也不是特别困。
好像什么都清楚,但也好像什么都不清楚。
当然,有一点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裴与墨想要的全部都满足。
别说是翻面,就是现在要吃方便面,他就是爬,也会爬到楼下超市去买,再爬到许凌云那借锅,再再爬回来煮!
于是乎,在裴与墨还没理解明白江璨意思的时候,江璨已经抱紧了他,从床的一边翻滚到另一边,再从另一边翻滚回来。
又是如此这般,五次三番。
几下子,江璨是有三四分醒了,但裴与墨确确实实给捣鼓了个头晕眼花。
裴与墨本身也确实有些醉意。
倘若是平时,他肯定会无语片刻,再抄起摄像机把江璨这副傻样录下来,确保日后可以和清醒了的江璨一同欣赏品鉴。
但喝了那一小杯让人略微亢奋的酒,裴与墨再居然没觉得这波翻滚有哪里不对。
只心里越发认为江璨率真可爱,甚至还做了好一通思想斗争。
关于上下里外攻受的思想斗争。
可惜手头没有纸笔和键盘,素来缜密敏捷的思维也因为酒精变得缓慢迟钝。
他正皱着眉思忖,忽地呼吸一窒,猝不及防听见自己一声轻喘。
裴与墨赶紧咬住嘴唇,惊慌地低头去看。
江璨早已悄无声息地解开了他衬衫的半排纽扣,衣襟半敞,柔软的嘴唇存在感分明。
江璨是饿了。
想要吃掉点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呢,他又不知道。
而晋江不允许随便碰的地方,轻轻碰一下都是红的,晋江不允许随便亲的地方,略略亲一下都会颤抖。
裴与墨别开脸,一如既往的矜冷神情碎成岌岌可危的伪装。
江璨好奇地摸摸他耳垂上浅浅的牙印,遵循着本能在上面再覆一块殷红的痕迹。
月亮升得越来越高,而慢慢适应了夜色的眼睛也清晰地看到周边的一切。
越发清晰密集的痕迹莫名令人感到满足。
而且,裴与墨这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像个禁欲的,被迫献祭的神。
可惜没能多看两眼,不乖巧的手臂就挡住才咬出来的印记。
江璨不解地把它们移开。
但很快又重新挡住。
江璨只好把它们抓在手里,扣在枕头上面。
很快的,雪白的手臂也渐渐战栗起来,变得痕迹斑驳。
白的和红的,手腕和脖颈,晋江允许描述和不允许描述的,不再禁欲矜贵的衬衫和严丝密合的西装裤,强烈的反差逼红了江璨的眼睛。
想要多留一点,再多留一点,想要把这片无人触碰过的身体全部霸占掉。
裴与墨真要被江璨弄疯掉。
前仆后继的快感占领了大脑,他觉得要喘不上气了。
手腕却被无情地桎梏住,裴与墨用力地摇了摇头,“江璨…”
只喊了一声,就不敢再喊。
这是他的声音吗?
裴与墨自己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发出这样难耐、沙哑的声音。
江璨作出的回应,则是更加炽热的啜吻,和越发细密的疼痛。
这感觉太奇怪了,裴与墨喉结不停地滚动着,尝试着挣脱江璨的手——这并不算难,江璨怕误伤他,抓着他手腕的手并没有用很大力气。
再拢着皱巴巴的衬衫要逃。
没逃开。
脚踝被轻易地握住,滚烫的一圈像是热铁制作的镣铐,裴与墨抽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反而是江璨,歪了歪头,迟疑而显而易见地看出他的意图。
裴与墨很少见这样的江璨,危险,掌控,不可抵抗。
第一次是宴会上挡在裴夫人身前。
第二次是直播里望着也许会吃人的野熊。
第三次是面对着赶去综艺咄咄逼人的宋越和江和。
…这实在不是个适合回想的时机,裴与墨也实在没有时间回想。
江璨就像一只野兽叼住属于他的猎物,在他轻飘飘的镇压下,自己好像毫无反抗能力。
起码在不伤害江璨的前提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挣扎无果,裴与墨抬起眼,再看向江璨微微发亮的眼睛。
哪怕是这种时候,江璨看向他的目光里也写满了直白的喜欢。
还有恳求答应的柔软。
恍惚又从要吃人的兽变成一只淋了雨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湿漉漉的,只是向他提出一些举手之劳的小请求。
挣扎无果,又不舍得挣扎。
裴与墨索性用手臂挡住脸,抿紧了唇。
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俗称,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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