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不是道过了吗?”她笑,而后看赵钦明神色一凛,想起那一跪,悻悻然,“没有,没有。”
“那……喜欢吗?”他问。
水影悠悠,他站在船头回头往她,看她略思忖着,好不容易才点了头。
“这次也,多谢你。”他说着。
“江南水道颇多,这般景象好似从前一般,”她伸手拦住池里的一盏灯抱上了船,望着撑船的人敛眸,“总是盼着,能与你一起赏玩的。”
若是能如此一直顺着水流走下去,该有多好。
她靠在船舱边缓缓闭上眼,这船晃晃悠悠的,让人生困,听到他说话,也便轻应着。
赵钦明再回头时,她已经靠在船舱边睡着了。
他放下船桨,任那小船在水池中随意漂荡着。
将她的头轻放在自己肩上,睡着的人再不能跟他针锋相对,睡颜安宁。
他试探了几回,犹犹豫豫着,双唇轻点在她额心。
“没了鲛菱香,殿下又变得胆小了?”她声音懒懒。
他身子一僵,崔岫云轻蹭了蹭他:“那日我去找你,为何你会点那香啊?”
“不知,是苏家人买回来的,他们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买了许多种,我也懒得管,就随便点的。”
“这么富裕啊?”
“他们只是失了权势,不是没钱。”赵钦明认真答道。
她抬眸:“所以殿下那日真的只是,因为被香所迷吗?”
她敛去眸中的疲惫,更急切想知道他此刻的答案,更怕失落。
只有水流声依旧,一声“不是”夹在其中,她忐忑的心落了下来。
“殿下喜欢我吗?”她缓声问。
“嗯。”
“还疑心我吗?”
“没有。”
此事之中,终究是她帮了他。
她浅浅笑:“那就够了,还那么矜持做什么?”她抱着他的脖子深吻上去,生疏地挑开他的牙关。
躲到船舱里,狭小空间里的呼吸更无处可躲。
船头挂着的一盏灯勉强透进来些微弱的光,没有那日的迷香助阵,身上涌动的爱欲似乎并没有减弱。
脱下的衣裳都垫在她身下,青丝扑散了一地,眼皮颤着看着他。
上回她没有多看,此刻他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每一分纹路和伤痕都清晰得灼伤抚上去的她的手心。
“殿下,”她摸着他腹部的两条深疤,眉心微动抱住他的双臂,吻着他的脖子呢喃,“我的殿下。”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跟他较劲一般,一如此时。她拿着解下的腰带勾着他的脖子,逼着他俯下身,将唇齿纠缠得更久。
回京之后,他鲜少与人这般靠近了。
她要解开抹胸时,被他揪住了手。
“别脱了。”他闻着昙花绣样的薄布下包裹着的幽香,喉结微动。
“不好看吗?”她手一顿,紧张看着他。
他摇头,手隔着那层布轻揉着:“我紧着时间回宫,脱了,就走不掉了。”
她实在忍不住低笑起来,被他下身的坚硬抵住时,又赶忙说:“慢,慢点儿……”
“怕了?”
“没有。”
他手心覆上她的双眼,感受着掌心里颤抖的睫毛扫起的一片酥痒。
“还说不怕?”他低笑。
“……一点。”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探入的粗物起初总是让她难受的,这时候他总是会搂抱着她安慰。肌肤相亲,心跳贴在一起,身上身下,都是不能再近的亲密。
湖水荡漾,偶有池中鱼跃起,激起一阵水声。他那下分身处已经沾上了粘腻,每每探入,都拖拽出粘腻的水声。
那东西彻底钻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他用了蛮力一头栽进来,疼得她咬着唇推他,他却死死抱着她赤裸的腿道:“是袖袖太湿了……”
“赵钦明你胡说八道!”
他压抑着放慢自己的速度,缓慢的抽插将桎梏着他的湿腻地方变得温柔,每进一寸,她由腿至脖的肌肉总是轻微颤抖着。
“袖袖难受吗?”他问。
“不是。”她颤声答。她不知是怎么回事,清醒的时候将他的每一寸挑逗都放大,那手轻轻拨开她的青丝,发尾扫过她的肩膀,都让她情动微颤。
岸上多了走动的人,欢声笑语灌了进来,岸上有人看见这无人划的船奇怪道:“怎么这船无人啊。”说着脚步声近了,还有调皮孩童朝着船扔了石子。
石子砸在船上,叮当作响她紧张得双目圆睁,他却浑不在意仍旧痴缠,只捏着她的下巴:“别出声。”
“唔……”
身下的软腻绞紧他,她汗涔涔地咬着唇,揪着他的头发出气。
背后生了一阵冷汗,她才听到岸上的人说“算了算了”,松下一口气。
他拖着她的脚踝猛攻两回,有了些微经验的她双腿猛地用力,内里一阵紧缩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这种时候你也不肯服输。”他俯下身亲着她的下巴,趁着她偷笑将粗物栽了进去,一次次的,像是要将两副身子融在一处了似的。
抑制不住的甜腻呻吟从她嘴边溢出,他从未听过如此魅惑挑逗的声音,被那盘旋在空中的无根呻吟勾得欲罢不能。
“小时候你,你就不喜欢我的性情,现在,现在还呜……挑剔我,”她断断续续说着,欲念攀升,只尝试过一回的爽利感好像涌上来,她死死抱住他的身子带着哭腔催促,“赵钦明快点儿好不好……我,我想要。”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他听话不再悠着力气,撞得那船在水中都打旋一般停滞不前。
“我知道……知道你喜欢我了。”她咬着下唇承受着撞击,额头上密密的汗。
“你不知道。”
低沉压抑的声音之后,他像是发疯了一般一次次填充她那空虚处,粉白丰润的穴口被压出一圈白沫,颜色都变得嫣红。
‘唔唔……’她轻咳了两声,穴里快感到了极致,让她全身突然泄了力气,仰着头呓语,小腹上被星星点点的白浊覆盖。
他圈她入怀,两人呼吸急促,互靠着平息。
“你不知道。”他又喃喃。
她是不知道的,他一直都喜欢她,却从未奢望过能够拥她入怀,更不要提长相厮守。
她回京之后,每次相见,不管她如何热忱,总是要告诉自己克制疏离,不要靠近。
怀里的人此刻都好像一个梦,就算进了她的身体,他都要一直抱着她,抱着她似乎才能确认眼前是真实的。
她在呓语,时而是说痛,时而说他不要脸。
他都听见了,将衣裳盖在她身上,让她枕着手臂。
“你何时休沐?”他问。
“如何?”她轻喘着问。
他擦拭着落在她身上的脏污,低眸:“不够。等你空闲的时候……”
“你今日不会也是……”她骂也不知要如何骂。
“见你疲惫,本不打算……”他认下,鼻尖埋在她发丝间,“是袖袖主动的。”
预料到她会生气反抗,他早早压住她的手吻上。
清清甜甜的吻在性事余韵后在这夜里悠长,二人都摸索着这挑逗的技法,清朗夜风掀起船帐一角,她一节藕臂伸出舱外,死死抓着船舱,里头吚吚呜呜。那手又很快被另一只手捉了回来,十指相扣。
他们就随着那船在池中漂荡了许久,摇摇晃晃的,无来处,无归处。
唯有满船清梦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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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船清梦压星河(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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