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挨着温存片刻，南柯伏在沉明琅胸口，轻轻道：“心魔是修士平生所愿的缩影，可你平日里无欲无求，我猜不到你的心魔。”
    沉明琅听过很认真地想了想，好一会儿他看向南柯的眼睛，十分坦陈：“其实我也不知。在幽都时，你问过一次我的欲求，我说我没有……所以我意识到女妖是我心魔时，我才觉得讶异。”
    见南柯蛾眉微蹙，沉明琅屈起指节碰碰她眼下：“别担心，你若要探我心魔，大可从我眉心祖窍化身进去，我凝一枚魂珠给你，你若在里遇到危险，魂珠碎裂便可脱身，万不要在里面同心魔动手。”
    南柯嗤地一笑：“当然啦，万一把你打成傻子怎么办！我才不要！如此便说定了，你且起来调息。”
    沉明琅点点一头，他与南柯两个相对而坐，调匀气息后便结出一道法印，点点银色碎光自沉明琅眉间逸出，融成一枚光滑小珠。
    不等南柯问他这魂珠存放之处，沉明琅便搂住她脊背，旋即含住那魂珠低头吻在南柯锁骨间。
    微烫的一点触感转瞬即逝，沉明琅抬起头，他吻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一枚小小的金印。
    “这是魂珠印记，在我的心魔幻境里，你的感知是虚假的。一旦那心魔真的要对你出手，这金印便会自动消散，将你送出来。”
    沉明琅轻声道，他凭空化出一支细香，斜斜插入空置的莲花香座里：“我的识海混杂了神的记忆，因此心魔幻境不可久留，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旦香尽，无论你是否破除心魔，我都会唤你出来。”
    见那细香已开始焚烧，袅娜香雾里南柯微微睁大了眼：“一炷香时间，够我干什么的？我真的能做到吗？”
    沉明琅笑笑，他抬手摸摸南柯脸颊：“洞中才一日，世外已千年。幽都的道理，哪里都是通用的，说不定这一柱细香，已经足够你在我识海里度过凡人的一生了。”
    南柯“咦”了一声：“我会去很奇怪的地方吗？”
    “我不知，”沉明琅摇摇头，“我的识海里封印了太多碎片，有属于我的、也有属于冥主的，你可能会来到我的某段供养心魔滋生的记忆，又或者来到那位大人的过去……不过无论如何，心魔一定与我有关，所以在与‘我’相处时，你要留心。”
    南柯眨一眨眼，她摸了摸自己胸前那枚金印，半晌问道：“你有什么想问她的吗？”
    沉明琅偏了偏头：“什么？”
    “心魔，”南柯轻声道，“你若有什么想问她的，我替你问。”
    沉明琅只是笑着摇摇头，他张臂将南柯搂进怀里：“我没有什么想问她的，她蛊惑不了我。只是……你万事要小心，毕竟那是我也参不透的……我的内心深处。”
    “好，那我去了。”
    南柯从沉明琅怀里撑起身子，她深深看他一眼，仰起头缓缓将眉心贴向沉明琅的眉心。
    祖窍相通的一瞬，南柯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旋即意识便被裹挟进温暖的水流中涌向未知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