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昰发现曲衷似乎很喜欢亲密的肢体接触,各种。比如做前戏的时候喜欢四处摸他,高潮结束喜欢和他接吻,事后还喜欢抱着他睡觉。
以上这些,应该是在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里才会做出来的事情,而不该在一段约炮的关系中出现。
但翟昰不想考虑太多,把他们简单的关系复杂化。不过他在发现了曲衷上面的这些喜好之后,会有意配合她。就像现在,任由她枕在他手臂上安静地熟睡。
可惜这种配合是有时间限制的,他的工作时间不允许他贪睡。查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他开始尝试将手臂撤走。动作放得很轻,不想吵醒她。
可他每撤走一点,曲衷就会往他怀里挪一点。他做减法,她就用同样的数值做加法。几个回合下来,他们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半分。
行为默示不奏效,翟昰不得不开口说话:“我该走了。”
说完他听到曲衷嘴里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地应他:“嗯……几点了?”
“七点四十。”
不止,因为这已经是几分钟前,他手机里显示的时间了。
C区检察院规定每天八点半要到办公室完成打卡,最晚八点一刻他就得出现在检察院食堂。
以往翟昰总是走得很顺利,但今天的曲衷却没来由地有些黏人。
“再躺会嘛……”不但黏人还撒娇。
这让翟昰不知如何是好,身体想如她所愿但理智告诉他不行,于是他拒绝:“会迟到。”
但他怀里的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清晨的一点光亮从窗帘的缝隙中漏了进来,像个顽皮的精灵跑到曲衷的脸上奔跑嬉戏。跑到她眼皮上的时候,她被晃得皱了皱眉。
翟昰下意识地移动身体,替她挡住了那道光。盯着她逐渐舒展的面庞,安静看了几秒,他再度提醒:“我真该走了……”
没想到这一句似乎惹恼了她,她猛地从他身边撤离,翻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随后开口的语气表征着这个背影不太高兴:“那你走好了。”
……她摆明了是在无理取闹,答应她一定会耽误事,脑子里是这么想的,可身体却不听话。
翟昰并没有抓紧机会起身离开。他思考片刻,伸出手轻轻搭上她置气耸立的肩头,又往她的方向靠了靠,为了让妥协的话语更近更清楚地被听到:“最多再五分钟……”
曲衷的嘴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翘起一弯得意的弧度。
她秒翻了回来,重新钻回他怀里,满口答应:“嗯,五分钟就五分钟。”
细而绵密的音色像拧瓶开盖后翻涌上来的气泡水,樱花口味,甜滋滋的。
“喜欢被你抱着睡……”她用这种犯规的声音持续加码。
她知道他吃这套,可以肆无忌惮地拿捏他,物尽其用。
果然,翟昰伸出手臂把她圈紧。同时,他的脑子里疯狂地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你对别人也这样么?”
曲衷慵懒的嗓音从下方传来,有些不解:“别人是谁啊?”
不知道,就是口不择言地问出来了。
他想知道她这些自然而言的亲昵和撒娇是不是个格式条款,只需要花很少的力气拟订,就可以在不同的缔约者身上重复使用。
他只是这些缔约者的其中之一,而不是唯一。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占有欲。翟昰意识到,他们的既定关系在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脚下没有刹车,而曲衷脚下却有油门。
“我没有别人哦,我只对你这样。”
她猛踩一脚,让这个方向歪得更糟糕。
假的,一定是假话,她在床上惯会骗人。翟昰暗自这么告诉自己。
可她说完这句话还不够,手变得不安生,开始轻车熟路地伸下去找他的腹肌。面积不小,前后左右,手上实实在在地感知着,言语中不吝啬地发出赞颂:“嗯……手感好好……”
翟昰在忍耐着不说话。
曲衷知道他并非没有反应。因为他的腹部随着她的动作越收越紧,越绷越硬。仿佛就快要变成一条神经,一道纹路,融进她的掌心。
再往上移时,曲衷摸到了他的心脏,正在以一种超高的频率剧烈跳动着。
她忍不住睁开眼,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的一双眼睛紧闭,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难以想象,他这样的表情之下会是这种心跳。
真会装。
曲衷抿了抿唇,指尖在他胸口的位置来回打转,似在一张无暇宣纸上随意作画,嘴上还不忘挑衅这张纸的主人:
“翟检,您在紧张什么啊,是怕迟到还是怕我靠太近?”
翟昰依旧维持着同一种姿势不言语。心却没出息地跳得越来越快,他不知道五分钟竟有这么长。
曲衷对他这副哑巴模样甚是不满,直接够上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被偷袭的痛感逼得翟昰终于睁开眼,他按住她的腰警告她:“别乱来。”
曲衷故作乖巧地“哦”了一声,趁其不备又凑上去嘬了一口他的喉结。
“你……”
曲衷看到翟昰从高处垂落下来的眼神变得有了压迫感,贴在她手心的逐渐变烫的皮肤出卖了他身心的躁动。
没等她拥有更多应对的时间,翟昰就一个起身把她压到了身下,气势汹汹地咬住了她的唇。
目的达成。曲衷顺着他动作抬起下巴,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彼此的气息无间相缠,吻到濒临失控的时候,手机里闹铃的声音响了起来。
五分钟到了。
这意味着他该走了,可他的动作却不见停。
反而手机里传来的连续振动让翟昰觉得有些碍事,像个不识相的旁观者,窥探着室内的缠绵风光。
他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按下了开机键,掐掉这个不久前由他亲自设定的闹铃。房间里复归于安静,唯剩唇齿间交换津液的细密水声。
渐渐地,翟昰的吻一路往下,落在曲衷的胸口,小腹,大腿根,最后停在了她湿润的穴口。
曲衷死死地磕咬着半节手指,但仍盖不住有零碎的呻吟从嗓子眼里溢出。
层层迭加的快慰令她近乎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像积雪遍地的路面,又像云层低垂的天空,双目所及之处是无尽的纯白。
随着翟昰舌头的深入,曲衷敏感地叫出了声,下意识地就想夹紧双腿。可翟昰的手强硬地把她的下半身固定住,不停地搅弄着她的敏感点。
汩汩而出的水声在更明显的吞咽声中逐渐占了下风。曲衷手上抓着床单叫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促,蜷起的小腿止不住地战栗。
在一波近乎痴迷的席卷里,她彻底失守。而后微微张开嘴,用一段漫长的喘息,静静感受着高潮的余韵。
还没等她彻底缓过来,翟昰就直起身体,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手不由分说地扣着她的腰,让她跨坐在他身上,硬挺的鸡巴抵在她淋漓的阴道口,极为顺利地一插到底。
曲衷这时候的身体过于敏感,翟昰在里面每动一下她都难耐得要命,哭喊着:“啊、啊……别……你要迟到了……”
迟到,现在知道担心他迟到了,刚才撩拨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会迟到。
翟昰手上托着她的臀部,齿间含着她的乳头,用力地上下挺动:“你不就是想我迟到么?嗯?”
“不,不是……”曲衷疾疾否认。
“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他突地以好几记贯穿式的深顶,指控她蓄谋已久,恶意满满。
曲衷扒着他的后背委屈地直摇头,用苍白无力的字句进行着自我辩护:“我没有……”
她真没有,今天这种情况完全是心血来潮,意外事件。再不济也只能算是临时起意,激情犯罪。
只不过激情得有些失控,因为犯罪对象早晨的持久程度比她想象的要高得多。
“啊啊受不了了……”她咬着他的肩,含糊不清地求他,“不要……不要了……”
翟昰深深浅浅地折磨着她,要她作出保证:“还敢不敢招我了?”
“呜呜呜不……不敢了……翟检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她嘴上说着不敢,然而心里想的是:下次还敢……
结束之后,翟昰第一次上班迟到。
在临走之前,他看看累瘫在床的曲衷,极为淡定地道了句:“今天上午应该会有个快递寄到你们律所。”
曲衷头也没力气抬,只趴在枕头上虚虚地问了一声:“什么东西啊……”
“你想要的东西。”
*
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这个东西是余温的不起诉决定书。
曲衷在D大见余温的时候,余温问过她,上一次do是什么时候,她回:今天早上。并且我在那一章有暗示翟检那天上班迟到。所以这是那天早上的车。
还有就是后面他们在一起之后,曲衷早上醒来也有提醒翟昰“要迟到了”,但他那时候却主动要求“再躺会”,所以这一章番外有前后两个呼应嘿嘿~
就歪个楼浅写一下,后面戴上痛苦面具继续写沉知行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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