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码头后,两人沿着码头沿岸散步。
走了一会,两人停了下来,不约而同都转向海的方向,安静了一会,苏允诺打破沉默:「沉亦,谢谢你。」
「为什么要跟我道谢?」沉亦低下头,故作不解。
「全部。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沉亦弯起嘴角,没有说话。
「比赛,为什么你要退出比赛?」
「我在我妈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副塔罗牌,我爸说是他们两人去法国的时候买的,那副牌图案很不好看,我第一眼一点也不喜欢,可能想着非要找出为什么她要自杀的理由,所以我就开始研究塔罗牌。」沉亦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他盯着海面,「我妈的最后一副牌,是我的第一副牌。不过,最近我把那副牌弄丢了,也许我妈也不希望我继续比下去吧。」
「那副牌是什么塔罗牌?」
「皮诺扎克塔罗牌,是马赛体系的塔罗牌,我妈死前的时候,牌就在旁边,自杀前,她喝了点酒,还剩下一半的红酒被倒下的椅子弄倒了,那副牌有一半泡到了红酒,应该是不能用了,但我央求我爸留给我。」
苏允诺看着他,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把比赛参加完吧。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弃权。」
她没记错的话,决赛就在半个月后的周末。
如果单纯是因为累了不想继续参赛,那这半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休息了。除非他有其他原因。
「因为我退缩了。」沉亦往海堤走近一步,海浪的声音几乎盖过他的声音,看了陶莫提做的那则新闻时,他感觉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她了,「如果我继续参赛的话,我怕你会受到更多伤害。」
他在看见那新闻的时候,他才察觉陶莫提的意图,她不会让苏允诺活,因为只要苏允诺一死,就能证明他的证明是最准确的。
只要他不继续参加比赛,他在四强赛做出的预言就没有意义,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死,他的预言就不会这么早成真。
「那我也加入,我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苏允诺认真地直视着沉亦,声音里没有一丝怯弱。
「加入什么?」沉亦掀了掀眼皮,声音听起来似笑非笑。
「你不是说,我不用反抗自己的命运也没关係,因为你会替我做吗?」苏允诺轻声说:「现在你不用再孤军奋战,我也会开始反抗自己的命运,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改变什么。所以你别放弃,比赛就参加完吧。你妈也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我会再考虑。」沉亦看着苏允诺,慢慢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像是无奈又像是高兴,又转向海面,语气稍微变了,「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件事,也许有些唐突——」
就在这时,苏允诺感受手机在口袋的震动声,「等我一下喔。」
她从口袋拿出手机,低下头一看,是程牧东传来的讯息。
「允诺,你去哪了?」
「算了,你待会要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手术的事我们谈一下。还有,准备一下,我想替你安排转院。」
盯着手机,苏允诺深深地皱起眉。
「怎么了?」沉亦靠得很近,他也看见了讯息内容。
「没什么,我们刚聊到哪里了?抱歉,我可能得回去了,下次再听你说。」苏允诺把萤幕关上,露出了一抹有些慌张地微笑。
「我载你回去医院。」
「好,麻烦了。」
苏允诺往前走了几步,握在手中的手机再度震动,她停了下来,举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诧异地转过头。
来电显示是沉亦。
沉亦举着手臂,手机贴在他的耳边。
「为什么要打给我?」苏允诺不明白地接起电话。
「允诺,你知道吗?我妈自杀前一天,她让我帮她抽一张牌,我想那时候,她是想要留住我,那个时候,她应该很需要人陪伴,但我一心想着要去户外教学,所以没有注意到我妈的不对劲。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和我妈说话,我不会那么不耐烦,也不会连一句再见都说得那么仓促。」
苏允诺听沉亦开始自责,连忙安抚道:「不是你的错。沉亦,那时候你还小,不是你的错。」
沉亦彷彿没有听见她的话,依旧低落地说:「你知道那张牌是什么牌吗?」
「什么牌?」
「倒吊人。」
「那张牌是——」
「怎么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替她抽了那张牌,她才走上绝路的。」沉亦说不下去,他一隻手摀着脸,看起来既无助又失落。
苏允诺见状,往回走了一步,她不想通过电话和他说话,正当她准备掛断电话的时候,沉亦放下手,他的脸上既无悲伤也没有喜怒。
他淡淡地说:「我妈自杀前曾经试图联络我,但我没有接到,她后来打给了另一个人,而那通电话是她自杀前打了的最后一通,通话时间足足有十二分鐘。那十二分鐘,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为何对方没有劝我妈想开一点,这是我这些年来的困惑。」
苏允诺记得jackson说过沉亦有一组不愿拨打的电话号码,但那组电话能让他得到母亲自杀那天的真相,可是她不明白为何他要主动提起这件事。
她张开口,刚想说话,就被沉亦打断:「可是允诺,我妈在自杀前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为什么是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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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最坏的相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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