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小了，空气里却越发潮湿阴冷，夜色如墨，车窗外已经看不见蒋沉的身影了，可脖颈处还残留着隐约的痛意，在提醒周妤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秦路川他一向很懂和周妤相处时的分寸，进退有度。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越了界，可还是乱了阵脚……
    周妤想起和蒋沉斗气的时候，说秦路川也可能是她未来男朋友，但现在问题摆在眼前，她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她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的一串数字，可周妤却一眼便认出是谁打过来的。
    “怎么？”周妤接通了电话，她倚着车座，连声音都带着一种疲懒的调调，“又有东西落下了？”泍呅唯❶璉載䒽址：ρõ⒅𝖇𝓉.𝒸õℳ
    男人低哑的嗓音再次传来，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周妤。”
    周妤抿着唇，知道他有别的话要说，她渐渐收了笑。
    “这五年，我来过南城几次。”
    周妤摸着外套的拉链头，只是简单嗯了声，听不出她有别的情绪，可心里却无端生出一种闷痛。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沉默，蒋沉喉结滚动后又干又涩的一句，“我一直在等你……”
    周妤还是没答话，可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
    “嗯，我知道了。”
    这是周妤挂电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周妤将手机揣回兜里，嘴上还挂着笑，“刚才咱们的话题到哪儿了？”
    她还在维持着脸上的淡然，可内里已经被那几句话搅了个天翻地覆，像碎了的玻璃，情绪透过裂缝一点点往外渗透。
    秦路川却没再问她，甚至刻意避开了和蒋沉有关的话题，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周妤闲聊，话题从天气一直转到了工作。
    “你在北城读书，后来又为什么选择回来？”
    “留在南城工作，家里有什么状况都能照应到，在外头我不放心。”
    周妤句句有回应，不让气氛冷场，但那种客气又疏离的态度，还是让人感觉出不一样。
    因为她和蒋沉就不这样，她浑身竖着刺，话里话外毫不客气。
    那是他们之间独有的相处模式。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秦路川想象不出来周妤还有那样的一面。
    到了路口，秦路川还想往里开，周妤说不用。
    秦路川适时地停了车，将新买的雨伞递给了她，无声示好。
    “我很抱歉。”周妤垂眸，说实话，她不是没动过念头，想要摆脱以前的感情重新开始，可显然不是现在，更不是她和蒋沉之间的置气。
    秦路川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眸光略微湿润地看向她，“蒋沉对你很重要吗？”
    “当初是我提的分手，”周妤态度坦白，“这五年，我欠他的。”
    秦路川没再问，他心里就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可他不想知道，如果不把话挑开说明，他还能像往常一样，一点一点地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下次有机会，我再好好请你吃顿饭。”周妤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还像平时那样淡然潇洒，只是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