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严丝合缝的手指后面,挤出一声微弱的回答。
周过咬住避孕套的一角,单手撕开包装。
塑料开裂的声音,割断那一瞬间的沉默。
宴筱的腿心因长时间的裸露和短暂的惊吓,打了一个激灵。身下的床单已经有了潮湿的痕迹,蜜穴如空虚的贝类,翕合着唇肉。
她没有等待过久,他胀大的阳具很快填满了小穴,堵住了渴求的穴口。泍攵jǐāňɡ在se𝖕𝕠𝖗n⓼.c𝕠m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周过和她的默契,是高中时就在床上练出来的。
他贴心地把枕头垫在她尾骨下,又摆正她脑后的枕头,使他们玩得过于激烈时,不至于让脑袋磕到床板。
做完这些,他才用拇指揉着她的阴蒂,抽动下身撞向她。
阳具带出更多的水,粘腻的水,做了两人亲密关系的润滑。抽插的次数越多,那调和的蜜液越多,他们躺在爱欲的河里,拾起了曾经的感觉。
宴筱受着刺激,不安分地挣扎了一下,高跷的腿乱蹬,没注意鞋跟踹到了他的肩膀。
“抱歉,忘记帮你脱鞋了。”
周过没有喊疼,抓住脚腕,取下挂在上面的高跟鞋,用舌头贴上脚心。
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平静,宴筱打开双手,张开胸口,以真实的羞红的脸面对他。
“周过,周过”
他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锁骨,一路沿着脖子吻到耳朵,捏住她左手肘部,压过了头顶。
周过停住了,眼神停留在白色纱布上,“怎么伤的?”
宴筱偏过头,不答话,躲避着他追问的目光。
“你想死?”
她仍是不语,下面被周过重重撞了一下,难挨的感觉使她咬唇闷哼出声。
太过分了,还差一点。
宴筱已经徘徊在高潮的边缘了。
她扭动腰肢,用阴毛去勾引他,主动向他那里磨蹭过去。
“为什么想死?”他不依不饶,似乎半点反应也没。
她急得逼出眼泪,只好转过来注视着他,缓缓哀求道。
“周过”
他捏了捏她的脸肉,终于不再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专心服务了起来。
周过一手扳着宴筱的肩膀,一手贴上腹部的白色字母ZG,用力撞了几十下,把宴筱送上高潮。
两人的脑袋错位贴着,彼此的呼吸声一点不差落入对方耳中。
“洗澡吗?”
她摇了摇头。
“行吧。”他吸了口气,带着微笑呼出来。
周过从她身上离开,躺到床单尚且平整的另外半边,自己处理了下身的粘渍。
“今年的心理咨询为什么突然不去了?”双手交迭置于脑后,和她一同看着天花板,问道,“那边的人联系不上你,给我打了电话,差点要报警。”
宴筱抱着枕头,背对着他。良久,被他再叁逼问,才混吞应付道,“我好了。”
显然,这个答案既敷衍又不可信。
“你又和咨询师睡了。”他瞟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一片虚白上。
周过在她身上栽过的跟头,可以大书叁十页A4纸。他早就学会了不纠结,不计较,不追问。对于前女友的感情生活,他一个过时的前男友没有任何资格表达不满。
她不否认,揪着蓬松如云的枕头,脑袋埋得更低了些。
他一笑了之,把话题转回到当下。
“你今天水好多,是多久没做过了?”
周过等了一会,没有回答,也没有额外呼吸声。一切静得都像惨白的死人才会独有的沉寂。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伸手试探她的呼吸,摸到了一颗面颊滚烫的脑袋。
“你该不会——”他有点自豪,“真的等了我七天吧?”
周过大笑出声,翻身将她连同枕头一起抱在怀里。
贴着她的后颈,发出一串腻人地轻笑。
“宴筱,那我真该给你道歉。只做一次就停下,怎么能弥补你。”
她听着不舒服,辩解道:“我好了,不需要每天都做。”
“真的?这里也好了?”他手指戳着她心口,“以后不会再给你前男友的未婚妻发我们床照?也不会和你前男友的爹上床并且吹耳旁风搞砸他的婚约?”
“不会了。”
民宿的小院来了新客人,闹哄哄地办理入住,身份证扫了几次都录不上信息。游客急得大叫,辩解说自己身份证肯定不是假的,玄凤鹦鹉啾啾叫了两声,像是在尽力模仿客人说话的最后一个词。
“我想结婚了。”他前胸紧贴她的后背,“想有个家,然后安定下来。”
宴筱的手指陷入枕头柔软的褶皱里。
“都快叁十岁了,正好我们都是单身,要不要考虑一下搭伙过日子?”周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继续说道:“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心口痛得皱缩,差点要掉下眼泪。
“我不会做家庭主妇的。”
宴筱压着哭出来的冲动,用理性地脑子回道:“周过,你能接受我在婚后继续做现在的职业吗?”
周过被人戳了痛处,闷闷不乐地放开她,重新躺回自己的半边位置。
只见他仰面躺着,脸上没了笑。胸腹下陷,连带着双颊也微凹下去,整个人好像瘪了气。
她心有内疚,骨碌滚过去,解开他薄夹克下面的衬衫,把头颅搁在两乳之间,右耳紧贴着胸前皮肤。
宴筱听着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声,心想:
怎么会有人一直长不大?他不加掩饰的生气的表情,真是和十几年前一点变化也没有
他们在第一次搭上话之前,已经从旁人的闲言碎语里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级里出名的渣男周过,和传闻中每周都要找人约炮的浪女宴筱,在一次周测换座位后坐了同桌。
周过踩着自习课的上课铃进来,手里正把玩着一枚硬币。
他用拇指把硬币高高弹起,在它即将落下前‘啪’地一掌扣在桌面上。
“猜!”周过扯过宴筱的胳膊,让她的注意力从课本上转移到这里。他向自己手下的硬币怒了努嘴,问道:“正还是反?”
她白了他一眼,心里并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猜错的人学一声狗叫。”
“猜对的人呢?”宴筱有点心动,如果能让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受挫的话,一定是非常美好的场面。
“猜对的人——”他故意拖着不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坏笑,好像有十成的把握。
周过凑近说道。
“放学一起走。”
日暮时分,催促离校的广播循环了叁遍。车棚里原先积压的自行车已经少了大半,剩下的稀疏的车和推着车向校门口走去的人,都可以用一只手数过来。
“你现在去老厂区附近的街道,晚上还会回来吧?”周过正拿白纸仔细擦着黑色车座垫子。
“嗯,和朋友见一面,不会太晚。”宴筱手里拎着他的书包,站在阴影里等他。
“我送你过去,在那里等你,然后再接你回来。”他扔掉手里的纸巾,对自己的座驾洁净度很满意,便拍了拍手打掉灰尘,“也算我和你放学一起走过了。”
他捏着车把手,率先坐了上去,拨了两下车铃,催促着她。
宴筱拖着他的书包,坐上了周过那看起来和他一样瘦长高大的自行车。
周过从没有过这么开心的骑行体验,他卖力的蹬上斜坡,然后从高点放开双脚滑下去。后座的宴筱会一边尖叫着骂他,一边用力抱紧他的腰。
这段大起大落的道路,也像他之后的心情,上坡时缓慢攀升的爱意,抵不过下坡时快速逝去的感情。
他推着车,跟在宴筱的后面漫步老城区的街头。
直到她停在了一处砖瓦结构的平房前,周过也顺从地把车架起。
她敲过门后不多时,一位头发笔直冲天的黄毛,脚趿着人字拖走出来。黄毛嘴里不断咀嚼,舌头反复把粉色泡泡糖顶出来。在看见宴筱的那刻,因忘记咀嚼和收回下巴而使泡泡糖从嘴里掉了出来。
周过的脸色阴沉,笑容随日落消失,脑子里记起了关于宴筱的传言。
那个每周都要找人约炮的浪荡女。
黄毛的手搂上她的腰,急忙把人向屋里带。
他咬紧后牙,腮帮鼓起,手掌背面布满青筋。
“宴筱。”周过喊住她,“这是你说的朋友?”
于是,她便看见了撕掉伪装的周过,愤怒和生气的周过。
和这次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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