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转身问道。
    “你回哪里？”江一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我去方慕媛那边。”我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还没能原谅我，所以......”
    “回家吧。”江一娴看着我说道。
    “真的？！”我的眼睛一亮，立刻上前一步。
    “嗯，那是你的房子，你给的房租，让你去住别人家也未免太霸道了。”江一娴轻声开口道，“我会去一个朋友家暂住。”
    “这样吗？”我有些失落。
    “嗯，有什么事就再找我吧。”江一娴说道，“我住在Kiki家。”
    “行吧。”我抿了抿唇应声道，“那先回家？你不是还得收拾东西么？”
    “嗯。”江一娴答应了一声，随后我便拦下一辆出租车。
    回到久违的家我竟还有些不适应，就这段时间天气变冷，阳台的花都败了，或许江一娴也没有心情打理。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手足无措。
    “那...我就去收拾一些换洗衣服了。”江一娴开口道。
    “嗯。”我应了一声。
    半小时之后江一娴拎着行李箱出了卧室，同时她还在和Kiki打电话：“嗯...我一会自己打车过来，不用你来接，别麻烦了。”
    江一娴挂断电话之后我也站起了身：“我送你到楼下吧。”
    “不用了，你就在家休息吧。”江一娴婉拒道。
    我无法忍受自己多日以来的思念，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江一娴：“一定要走吗？分房间睡也不行吗？”
    “谢秋...”江一娴开始挣扎，“别这样。”
    “可是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出轨。”我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哭腔。
    “我知道。”江一娴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我将要说出的话又再次堵在嘴里。
    “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想清楚。”江一娴敛目回应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让我想清楚。”
    “想什么？”我问道，“思考和我分手么？”
    “嗯，我的确有这个想法。”江一娴坦然道，“太痛苦了谢秋，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正视你。”
    “没有别的可能吗？”我颤抖着嘴唇问道。
    “如果没有别的可能我也不用这么纠结了。”江一娴轻声道。
    “需要...需要多久？”我磕磕巴巴地问道。
    “我们约定好的日子之前。”江一娴看着我，“不会晚于这个时候。”
    “那只剩一个月不到了。”我喃喃道。
    “所以很快。”江一娴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我走了。”
    我只能目送江一娴离开，心中再次泛起酸涩的情绪。
    我实在是舍不得江一娴，我一方面想要不择手段地留下江一娴，就像当初囚禁谢姝一样偏执。
    可我又想到拉昆说的那一番话，江一娴这些年来一直包容着我，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原谅我一次又一次。
    站在江一娴的角度想，或许她也真的累了吧，我好像永远长不大，她或许也想着和我在一起似乎永远都看不到未来。
    我承诺的事情太多了，可真正做到的事情似乎少之又少。
    我没有办法责怪江一娴，更没有资格再说让她理解我了。
    与其两人都十分痛苦，或许让我一人承受这份痛苦会更好。
    只要她真的幸福和开心，我会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来说服自己放手。
    时间过的很快，在这天方慕媛给我打来电话：“最近怎么样？”
    “挺好，总之比之前好很多了。”我回应道。
    “那就行，我也就是跟你说一声，收拾好一下自己的东西，一周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出发。”方慕媛说道，“昨天晚上布阿跟我们说的。”
    “真的？就这一周内了？”我反问道。
    “是的。”方慕媛说道。“我们该做好准备了。”
    “行。”我应声道，“我听你安排。”
    “还有个事...”方慕媛的语气有些犹豫。
    “你说。”我回应道。
    “你和苏赛说一声吧。”方慕媛缓缓开口，“万一......”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淡淡地回应，可神情却变得凝重。
    当最后我和方慕媛挂断了电话之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有些失神地看向阳台外。
    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大概是过了个把小时，我才拨通江一娴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喂。”
    “一娴姐。”我问候道。
    “嗯。”江一娴在电话那头回应。
    “有时间吗？”我本来想直接在电话里告知江一娴这件事情的，可又想和江一娴见一面。
    “怎么了？”江一娴在电话那头问道。
    “你去社区门口的那个咖啡店吧，我有事想找你聊聊。”我直截了当地说道，“或者我来找你，你给我发个定位。”
    “有事吗？”江一娴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犹豫了一番回复道。
    “那就晚上的时候在阿伶的酒吧见吧，我正好陪Kiki去上夜班。”江一娴在那边说道。
    “好。”之后我和江一娴约定好时间，便开始准备晚餐。
    到了见面的时间，我准时到达酒吧。
    进门正好遇见越姐，她热情地上来抱住我：“好久不见啊萨维。”
    “越姐。”我笑了笑，“好久不见，苏赛她们来了吗？”
    “去里面的房间吧，苏赛和Kiki应该也快到了。”越姐带着我走进“密室”。
    约莫过了十分钟不到，密室外响起脚步声，是我格外熟悉的。
    江一娴打开门走了进来，Kiki跟在她身后。
    “Kiki你先去忙吧，我一会出来找你。”江一娴转身对Kiki说道。
    “那你们好好聊，我就上班了。”Kiki识趣地应了一声，随后便退出了房间。
    我和江一娴面对面坐着，我轻声开口道：“这两天我可能会回国一趟。”
    “是交易的事情吗？”江一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是的，或许要回去半个月？或者更久。”我继续说道，“不过在我们约定好的时间之前，我一定能赶回来。”
    “是吗？”江一娴轻声道，“我听说这一次的任务很危险。”
    “拉昆告诉你的？”我本能地问道。
    “没有，我问了方慕媛。”江一娴摇了摇头。
    “嗯，确实有一点。”我摸了摸鼻子，随后拿出一张银行卡。
    “我之后挣的所有钱，都转进这个卡里了，还有之前家里的现金我也都全部存进去了。”我将银行卡递给江一娴，“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靠这些钱生活，数目不少了，密码一直没换，是你的生日。”
    江一娴看着我，神色复杂，半晌没有说得出话。
    “你还有什么和我说的吗？”几分钟后我犹豫着开口。
    “我能跟你一起去么？”江一娴看着我询问道。
    “这...”我面露难色，“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很危险，这次的交易不是小打小闹。”
    “可是......”
    “听我的好么？”我上前握住了江一娴的手，“我会在约定时间回来的。”
    “那你就把银行卡拿走。”江一娴直勾勾地看着我。
    “一娴姐。”我放软了语气，“收下吧，本来这些钱就是给你的。”
    “我知道你或许再也没办法接受我，其实我这段时间也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改变不了，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确实算不上一个多好的恋人吧，对你不算太好，也没有那么靠谱可以完全够你依靠。这些年来也的确是你一直在包容我，顺着我，时间长了你也会累，因为你不知道我到底需要多久才会真正长大......”说着说着，我的鼻尖开始泛酸。
    “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其实我这个人说到底不怎么样，但因为有你，我阴暗的生活才逐渐有了色彩。是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予我最及时的关怀，才没有让我误入歧途，在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是你带给我温暖和爱。我想向你道歉那一次在家门口争吵时我所说的话，如果没有你的爱或许我早就了结自己了。我不该情绪上头责怪你，对不起。”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或许及时止损也是很好的，我清楚自己很爱你，因此我也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你这样的人和谁在一起都会幸福，陈纪耽误了你那么久，我不该再继续耽误你了。我这些天...其实也说服自己了，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该活在痛苦当中的，你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生活，过幸福的日子。”
    当我说完再看向江一娴，才发现她也早已泪流满面。
    “谢秋...”江一娴哽咽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再次情绪失控。
    我的手机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方慕媛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挂掉了电话，可下一秒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似乎在催促着我。
    “一娴姐，把银行卡收下吧。”我起身道，“我现在可能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在即将踏出房间的时候，我的脚步停下：“一娴姐，谢谢你。”
    还没等到江一娴的回应，我抹了一把眼泪便快步走出酒吧。
    我给方慕媛回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急促：“来一趟布阿这里，快。”
    “好，我立刻来。”挂断电话后我便迅速启动车辆驶离了这条街道。
    到了布阿的据点，走进去正好迎面碰上方慕媛。
    “怎么了？这么急？”我有些不明所以。
    “出差错了。”方慕媛压低声音道，“听说是国内的线人急报说有条子盯上了这次行动，现在紧急制定备用计划。”
    “为什么会这样？”我疑惑不解，“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有内鬼。”
    方慕媛无比肯定地说道。